葛大聪把憋在心里几十年的秘密说了出来,心中竟然无比轻松,只觉得死而无憾,于是依言抬头,跪直了身躯,静候门主发落。
凌阳抡圆了胳膊,狠狠一巴掌抽在葛大聪脸上,厉声道:“这一个耳光,打的是你不顾江湖道义,弃友而逃”
凌阳左右开弓,接连扇了葛大聪六七个耳光,每扇一个耳光,都会列出一条葛大聪的罪状,葛大聪双颊高高肿起,却一点都不躲闪,硬生生抗住了凌阳的巴掌。
最后,凌阳高高举起的手掌,却轻轻落在葛大聪的肩膀上,柔声道:“这一下,打的却是你妄自隐藏行踪,不听门主号令,致使门中手足不能相见。我刚刚教训你的几个耳光,已经抵消你曾经犯下的过错,从今以后,你这条命,还是要卖给龙门,做我凌阳手下忠心不二的门徒”
葛大聪本以为凌阳打过自己以后,会毅然转身离去。却万万没有想到,凌阳还是大度地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有了凌阳的这一声敕令,无异于瞬间搬走了葛大聪压抑在心头已久的愧疚,从此又可以堂堂正正地站起身来,重投要门麾下。对于葛大聪来说,真的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葛大聪欣喜若狂,跪伏在凌阳身前,叫了两声门主,早已是泣不成声。
凌阳见须发皆白的葛大聪,哭得像一个孩子一样,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叹息道:“在那个年代里,你能逃脱掉一条性命,已经是难得之喜,又有谁会真的怪你我在看过一部电影的时候,一个堂口的大哥,曾经对出卖了他行踪的兄弟说过,我相信你只是做了错事,而不是在做坏事葛大聪,相信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龙门的众兄弟们,其实早就原谅了你。”
葛大聪哭了半晌,这才收拾心情,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掉眼角的泪痕:“门主,您亲自来到这里,究竟意欲何为大聪在这里混迹多年,颇有几个知心兄弟,手下也自有一群能打能拼的小兄弟,门主但有所需,无不死命效力”
凌阳赞许地看了葛大聪一眼,欣然道:“果然不愧是我龙门中的精锐,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混得风生水起,想我龙门当年人才济济,豪雄辈出,没想到现在,唉”
葛大聪唏嘘不堪,只听得凌阳问道:“我刚刚尾随两名年轻男子,一路从市区而来,正好看见他们进了你的店里,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路数”
葛大聪笑道:“门主您说的两名年轻人,是不是刚刚进到我店里,都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那两位客人”
见凌阳点头,葛大聪凝重道:“他们两个是平壤李家的人,别看年纪轻轻,身手却不错,江湖经验也老道得很。是平壤李家自小培养出来的死士,一直跟在李逸俊讲师的身边,不知因为什么事惹到了门主大聪这就把他们的脑袋取回来,给门主作为初次见面的礼物”
凌阳制止了目露凶光的葛大聪,奇道:“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平壤李家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不妨细细说来听听”
葛大聪如数家珍道:“平壤李家,是南朝数一数二的军械贩子,背后有雄厚的军方背景。目前的家主名叫李松痕,只有李逸俊这一个儿子,却不肯接手家族的生意,从欧美游学归来后,来到这所大学里,当了一名讲师。他老爹一生树敌无数,唯恐儿子被绑架,于是派出了几十名心腹死士,一直跟在李逸俊身边护驾,这已经是商贸学院里公开的秘密”
凌阳听到李逸俊的名字,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急切道:“你刚刚说,这个李逸俊是平壤李家唯一的继承人。那你知不知道江界市的金花夜总汇,我记得那个夜店的老板,似乎叫做李勇俊,难道是李逸俊的表兄弟不成”
葛大聪点头道:“我听说过金花夜店的李勇俊,的确是李家的旁支男丁,不过却因为其父亲在平壤胡作非为,早已被驱逐到江界市。李勇俊每次遇到困难,都会道这边来,寻求表弟李逸俊的帮助,至于其中内情究竟如何,两个人的关系是好是坏,就无从得知了。”
凌阳暗恨甜宝是个不折不扣的惹祸精,而且专门挑大人物得罪,刚刚把朴家的别院一把火烧得精光,这会儿又杀了什么平壤李家的男丁,多亏凌阳及时把甜宝找到,牢牢收在身边看守,否则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还不知要闯出什么弥天大祸来。
想到这里,凌阳试探着询问葛大聪道:“江界市的朴家,和平壤李家比起来,实力如何”
葛大聪重新回归要门,正喜不自胜,言无不尽道:“江界市的朴家,已经算得上是南朝排名进了前十的豪门家族,与我们腾门在南朝的实力相仿在伯仲之间。不过同平壤李家比起来,简直是萤火与皓月争辉,根本不够看门主您怎么了,门主您怎么晕倒了,门主您醒醒啊”
第485章不容乐观
不知过了多久,凌阳悠悠转醒。只见葛大聪守在自己窗前,焦急地搓着手掌,见凌阳苏醒,立刻满面喜色:“门主,您刚才怎么突然晕倒,是不是连日劳累,身子不适我这就给您熬粥去”
“不用,我稍稍休息一下就好。”凌阳拉住葛大聪的衣袖,悲叹道:“我没事,区区一碗粥汤,根本弥补不了我心中所受的创伤。我多么希望,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只不过是在幼儿园的课堂上睡着了,现在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可怖的梦境”
葛大聪曾经能在要门的欢鉴堂里,占有一席之地,自然不是简单的人物,结合凌阳刚才询问的消息,心念电转间,试探着问道:“门主,您是得罪了朴家的人,还是平壤李家”
凌阳欲哭无泪:“我并没有把他们得罪得太狠,只不过是一把火烧了朴家别院,把别院里的护卫悉数灭口,顺便将朴家家主的命根子拔了下来”
葛大聪大惊:“天哪,门主您真是个惹祸精不过朴家的势力,也就跟咱们腾门在整个南朝分布的实力相当,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跟朴家拼了”
“如果单是一个朴家的话,我还不至于当场晕过去。”凌阳虚弱道:“还有平壤李家的那个不孝旁支,也就是金花夜总汇的老板李勇俊,被我的手下乱刀分尸以后,连生意都抢过来了”
葛大聪一拍床头,挑起大拇指道:“门主天纵英才,闯祸都闯得如此惊天动地,离奇而富于新意,果然不愧为姑奶奶内定的接班人我这些年不仅经营旅店生意,还帮忙大学里的讲师教授们走私孤本书籍,家财万贯。我看不如这样,我这就把所有的固定资产折现,送给门主您当做逃亡之资,赶紧回国,免得被李、朴两大家族乱刀分尸,愧对腾门的列祖列宗”
凌阳弱弱道:“照你这么说来,我显然是连一点活路都没有了,是不是这样”
葛大聪当机立断道:“趁着事情还没有被抖落出来,门主您还是尽快离开。剩下我们在南朝的这帮子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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