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严重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死刑。不过我们有提交证据,而且也有私下找过法务人员只可能是有期,应该是在十五年左右,毕竟一死一伤。”
顾青城忽然笑了一下。
“十年,呵呵当道德和事实相碰撞”
沈宸良摇了摇头,他也不好说什么,“明天判决之前是你最后的机会。”
他手中的这份鉴定报告,正是精神方面的鉴定报告,那几个字,深深的刺痛了顾青城的双眼。
这个晚上,必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杨拂晓已经失眠好几天了,旁边的盛微微受她的影响,也是到后半夜才睡下。
她看着在隔壁床上睡的安稳的盛微微,其实,有时候她对盛微微真的是羡慕嫉妒恨,盛微微从小过着的是小公主的生活,衣食无忧,不用颠沛流离,而她,却是从小什么苦都吃了。
都说苦难的磨练使人坚毅,的确如此,她这一次就没有轻而易举的倒下。
杨拂晓起身,穿了衣服,出了酒店房门。
她叫了一辆车,去了医院。
她现在满腹的话想说,但是不知道说给谁听,只想到了一个人,就是
沈嘉攸。
沈嘉攸依旧躺在病床上,安静的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已经过去两个星期的时间,沈嘉攸额上的伤已经拆线了,在额角的位置,好像是一个丑陋的蜈蚣一样,平躺在病床上,另外一头放着一台仪器,机器上的线条正在滴滴滴的走动着,缓慢而平缓。
杨拂晓轻巧地搬过一把椅子,好像是怕吵到他一样。
但是吵到了又如何呢,杨拂晓手指一顿,如果真的能把他吵醒,又未尝不可。
其实,杨拂晓现在只想把自己抱成一个团,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自己,但是,很可惜的是她怀孕了,别提抱腿这个动作了,就算是弯腰都很困难。
“端午哥哥,你睡吧,我想给你说一些话。”
沈嘉攸躺着没有丝毫动静。
杨拂晓有满腹的话想要说出来,但是出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卡在喉间。
“我不是没有想过你是端午哥哥,特别是查到在十年前你没有死的时候,因为你的眼睛。”
“人的相貌可以有所改变,但是眼睛是无法改变的,特别是神色。”
而沈嘉攸看着她的眼神,一直以来都好像是端午哥哥。
“端午哥哥,你该早一点告诉我的。”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多陪你一段时间。
“顾青城选择的是无罪辩护,”杨拂晓低了低头,似乎是在想事情,“我知道,他这是在证明他自己。”
杨拂晓抬手帮沈嘉攸把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你觉得他会被放出来么有沈律师在”
过了一会儿,她说:“我想会的。”
第二天上午。
沈宸良接到了盛微微的电话:“杨拂晓不见了”
他拿着手机来到了阳台上,“你先不要着急,在杨拂晓经常去的几个地方,沈家,紫荆园,医院,都找一找,看看有没有。”
盛微微说:“好。”
八点半,沈宸良和顾青城便已经来到了法院内。
顾青城下巴的胡茬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刮过了,头发也有些凌乱。
沈宸良手中卷宗内,仍然夹着这样一份精神疾病的鉴定报告,只不过顾青城还没有作出最终的决定。
法官渐次入席,沈宸良最终看了一眼顾青城,站起身来:“刘法官,我有一份最新的证据要提交。”
其实,沈宸良现在这样做已经违背了秩序,后面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
顾青城拉住了沈宸良。
他抬起头来,看着沈宸良:“如果这份报告提交上去,就说明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但是我没有做。”
“做和没有做是两个概念,不是我做的,我不会承认,这是原则问题。”
这是最后一次可以影响法官做出判决的一刻。
然后,顾青城选择了放弃。
沈宸良收回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向法官大人,“抱歉,法官大人,没有证据了。”
与此同时,盛微微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终于在法院外面的花坛旁边,找到了杨拂晓。
盛微微都快急疯了,她给沈宸良打电话,沈宸良告诉她,找杨拂晓经常在的几个地点,沈家也找了,紫荆园也去了,还有医院。
正好接到了盛浩东的电话,盛浩东在电话里嘱咐盛微微要好好照看杨拂晓。
盛微微没好气地说:“她走丢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然后盛浩东就大吵了她一顿:“现在拂晓怀着孕心情又不好,你就多照看着她点儿,收收心,就这几天的时间,你怎么说也是她妹妹”
妹妹
盛微微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把电话直接给挂了,索性把盛浩东的号码拉到了黑名单。
在医院里,小护士告诉她,“早上才刚刚走啊。”
最后,盛微微就摸到了这里。
她看着杨拂晓,心里憋着一股气,直接走过去就拉起了杨拂晓的胳膊:“你手机也不开,人就不见了,你想要往哪儿能不能事先说一声啊不知道现在人人都在为你操心吗”
杨拂晓没有说话,她手指中攥着一根树枝,在花池上划了两下,石板上印出了浅色的印记。
过了大约几秒钟的时间,杨拂晓才说:“把你不用管我,我没事的我就是想要来听听判”
盛微微彻底急了。
用她的这种急性子,在遇上遭遇人生中的剧变而行动越发的迟缓的杨拂晓,她整个人都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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