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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活 思巨姳 2323 字 2023-10-10

这个,细软的身子呀王将军思路拐到这个地方,就有些走歪了。

他试图回想他们的每一次。

记得有一回,昏天暗地在外头胡闹。

那时路过一地花丛,冲天香气熏得人意乱情迷。他把岳琳压在层层叠叠的花簇中间,任由漫天花朵将他们包裹。当时她滑腻的身子缠得自己死紧,有几株不知名的花就抻在她的脸庞,自己在她身上肆意妄为,只觉天下再美的花也美不过身下他的女人。

直至今日,王忠嗣仍清楚记得当时的感觉,那是他最强烈的一次释放,到达极致时,只觉自己都快死在这女人身上了。颅内一麻,交待在她里头的东西仿佛交出了自己半条命。

心甘情愿,快活无比。

这么想着,王忠嗣竟觉今晚肆虐的凉风皆似和煦轻拂起来,他的身体莫名其妙发热。王忠嗣低头一看,他妈的,原来是硬了。这种情形下,他竟然可耻地硬了。

真叫个血气方刚。暴力与女人,一刚一柔,却往往带来相似后果,勾得血性男儿理智沦陷,灵魂丧失。

这个清晨,天漆漆还未亮,壮丽山河间第一束永恒的光只堪堪叫人窥见。

唐军矛兵队已经在城门前开始叫阵,他们的云梯早已架上城墙。

吐蕃守城队伍当然不甘示弱,一排手城墙上整齐待命,他们也不思瞄准,只听一声令下“放”,箭如雨势,无数支从高处俯冲下来,矛兵队不少战士应声倒下。攻城第一波战士,阵亡。

同一时间,城内吐蕃兵一筐筐巨石运上城墙,这些巨石泡了油一点就燃,着火的大石头顺着唐军的云梯往下滚落,正在攀墙的战士,多数被巨石砸落,仍避不开一身星火,非死即伤。攻城第二波战士,阵亡。

唐军正面战场,没有一点优势,被吐蕃军打得似乎毫无还手之力。

与此同时,王忠嗣此行六人,乘着黎明前最后一丝昏暗,分别潜近了盐泉四处城门附近。他们身手敏捷,以飞钩挂入墙内,拉着钩绳飞身一跃,即登上城墙高处,无声无息解决掉值守的部分敌兵。

他们的目光牢牢锁住城外,唐军隐藏在密林边缘有骑兵先锋。只见骑兵统领高抬手臂,做出一个预定手势,盐泉城四处城门,同一时间内,轰轰然缓缓打开。

开门的声响惊动了驻城守卫,吐蕃兵茫然四顾,还不知发生何事,唐军骑兵已分兵四路,伴随着巨大的呐喊声杀入了吐蕃盐泉城内。

这一场城内战役又持续了整整一天,到处都是刀光血影,无数男人杀红了眼,夕阳收起它最后一缕余辉时,唐军砍下了吐蕃主帅的人头,挂在盐泉城门之上。

唐军终于攻克了吐蕃盐泉。这不啻为一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双方死伤惨重。唐军发兵三万人,活着入城的,不到三千。

王将军也受了点儿伤,右胸下头两道刀口,王敏之给他包扎时,将军眼都不眨,还好伤得不深,略带到些皮毛。

王忠嗣一边治伤,一边听小六禀报京里头情况,

“你说震儿已经生下来了”

“是,将军,夫人有信到,只怕这会儿,小郎君已经满月了。”

王忠嗣这一仗干下来,见了太多血腥,虽说胜了,倒还真没儿子出世叫他心中痛快。

“生的顺当吗”他又问。

小六回说,“罗五口信里讲,夫人受了不少苦。”

王忠嗣一皱眉,胸口比受了伤还疼。

大唐将吐蕃盐泉收入囊中,置镇西军,同样一千人,其余人马得令,终能班师回朝。

、将军还朝

岳琳生王震,当真比头胎产炼儿时,困难许多。

倒不是整个生产过程多么复杂,或者出现了危险棘手的状况,完全是这个女人心理作祟,导致她不能很好适应分娩。

有一句话叫,不知者无畏。

当初生王炼时,岳琳仗着那点儿微薄的专业知识,开始于相当冷静,待产程过半疼得死去活来,已经来不及了,她咬牙硬挺,坚持将孩子生了下来。

第二回就不一样了。

她已然历经痛苦全程,对那个感受再清楚不过,却无可避免仍要往炼狱里闯一遭,她总觉这次承受不了。

果然,阵痛甫一开始,岳琳方寸大乱,分寸全无,俨然不像一个,已有孩子的母亲。

产婆汗流浃背,在她肚子上推啊,抻啊,嘴上哄啊,劝啊,全不管用,将军夫人没有一点配合,这位京都接生届赫赫有名的老娘子,严厉警告岳琳说,“夫人,再不努力生,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彼时,岳琳早已气若游丝,眸光涣散,恍恍惚惚听到这么严重一句话,已有几分颓力的身体,瞬间攒起剩余的全部的气力,她在最后一次疼痛来袭时,终于成功产下了孩子。

那个时候,岳琳告诉自己,她不能失去王震,她一定要这个孩子,这是一个承载她太多渴盼的孩子。

王炼与王震,之于岳琳的意义是不同的。

她与王忠嗣情爱最浓时,拥有了王炼,他见证了他们无法细数的欢愉,是他们至甜至蜜的结晶。

而知晓怀有王震时,王忠嗣与岳琳长久分离,她正过着一种无法自拔的颓废日子,王震到来,终结了岳琳数月荒唐,为迷茫之中的她重新指引到方向。

那段时光,岳琳白日全靠炼儿支撑,而夜夜都是肚中震儿陪伴。

甜蜜欢愉固然令人念念不忘,痛苦煎熬却教人刻骨铭心;

世上情爱或许致人坠落迷失,温情,却永远为我们照亮方向。

因此,那一刻,岳琳掏空气力,也要生下王震。他降生过后,他的母亲给他尚未谋面的父亲,递去了第二封家信。

岳琳到底属于那一种,有几分义气的女人,对于大义、大局,这些旷远又令人无所适从的东西,她打从心底里尊敬,却又不愿碰触。

让战场上赴汤蹈火的人牵肠挂肚,在她看来,无异于间接帮助敌人。她还不耻干这种事,于是,再生气再失望,该做的,她还没有忘。对这样的事情,岳琳常常有其分明的态度。

王忠嗣将战后一切事宜处理妥当,怀揣着妻子寄来的,仅只两封单薄家书,心急火燎往回赶。

又一场军功,王忠嗣已擢升为金吾卫将军。他揪着一颗牵挂的心,满腔悸动,终于回到阔别一年的将军府门前。

大军回城的消息早已传回府中,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都涌至前庭,等待凯旋归来的将军。

只有将军夫人,冷静得可以。

岳琳穿了件冰蓝色襦衫,下头配一条齐踝单色裙,这个打扮与寻常日子并无两样,甚至还要素净些。

她抱着两臂歪在前庭的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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