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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活 思巨姳 2323 字 2023-10-10

gu903();王忠嗣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明确,他夫妻二人行的本是有心之事,还指望瞒过有心之人

“不必瞒着,你自乘了府中的马车去。这事儿,想瞒的人瞒不住。”王忠嗣说。

“既然如此,咱们将军府索性摆出态度来,”岳琳接话,“于公,你拥护陛下,他老人家的英明决策,你是完全支持的,所以你不露面送行;但讲私情,萧相当年提携过你,与我爹爹又有同年之谊,我小时候,对我跟自个女儿似的,慈爱得很。萧相年纪大了,一去不知可有再见之时,我单独送送,既顾了情又占了理,谁也说不着咱们。”

王忠嗣听了,将她揽在怀中笑,“你小时候我家琳儿小时还见过萧相”

“你这人,我不也是听听我爹说的嘛。”岳琳争辩。

“好,好,”王忠嗣话不多说,叮嘱她道,“罗五亲自驾车,叫胡七一道跟着,快去快回。”

岳琳到的时候,萧相还未出城,倒有一人,到得比她还早。

这人已有些年纪,穿了一身右衽宽紫袍,他圆滚滚的肚子将外裳撑得鼓鼓的,岳琳下车一路往他跟前行去。只因罗五凑近身旁,低言了一句,“此乃刑部尚书,李适之。”

尚书官拜三品,张守珪被贬后,李适之遥领幽州节度使,官阶远在王忠嗣之上,岳琳理应趋步行礼。

“李尚书。”

李适之长了一张和善的脸,脸盘和他的身型一样圆润,他一笑,眉眼弯弯,“哟,这是岳家的小二娘吧,怎么忠嗣没同你一起来呀”

岳琳直起下拜的身子,轻声回说,“忠嗣回京不久,还没缓过来,今日没敢过来惊扰萧相。”

李适之闻此亦无多言。

其实,遇见李适之,岳琳第一时间想起的人是李白。她当然不会宣之于口。

李适之于“诗”“酒”二物上,堪算同李白齐名,可岳琳与之交谈三两语,深觉少说为妙。

李尚书是个清朗豁达之人,坏就坏在,过于直爽,不晓城府深藏。

“尚书亦是来此送别宰相”岳琳问。

“吾也是受陛下口谕前来,萧相此去”李尚书略一叹气,“惟愿他颐养天年哪。”

此时还早,日头却彻底隐入云深处,乌压压的天像一个盖子,罩得人心中压抑。

北方吹来一阵狂风,呜呜声吵得四方都不安宁,萧嵩就在这样一个暴雨欲来的倾势中,打马现身。

岳琳一见,赶忙迎上前去,在马下仰头望着萧嵩,急道,“萧相,您怎么不坐马车,如何能骑马出京呢”

萧嵩笑着下马,缰绳随手甩给身旁一人。岳琳顺着他的动作偏头一看,胡凤清胡监察真是公务繁忙,回回都有他。

萧嵩过去同李适之打了个照面,回头冲岳琳招手,“琳儿,过来说话。”

胡凤清顺势往前跟了几步,被萧相一个眼神,滞在原地。

“眼看要下雨了,不能骑马的,不如您坐我的马车,我给您把马骑回去”岳琳说。

萧嵩一摆手,“不着急。你同忠嗣两个,总算晓得轻重,回去告诉他,切不可如从前那般鲁莽,陛下跟前再不容放肆。”

“恩,我明白的。”岳琳回。

萧嵩又道,“话不便多说,适之,你同子金向来交好,务必相劝,不可倚仗太子之势,贪心太过。到头来,毁了自己是小,莫要误了大事牵连太子。”太子妃胞兄,韦坚,字子金。

李适之听了萧相的话,深皱起眉头,岳琳看来,尚书仍在一知半解中。

“琳儿,许多事,你回岳府与你爹爹、与你家大娘子谈,倒比忠嗣方便,韦坚一事还需太子妃出面劝诫最好。”萧相交待岳琳。

“我知道了,您放心。忠嗣今日不能来,嘱咐我定要您路上保重,到了给我们传个信,他日,他日若路过青州,还盼您招待几杯薄酒”

岳琳讲完,萧嵩再没有接话。留待一个能够想象的重逢画面,也许比声声道别珍重略使人心头畅快。

看尽了离别带起的尘烟,岳琳转头与尚在瞭望去处的李适之告辞。她回到马车中,长久吐一口气,心想,这朝中沉浮着的每一个人,看似沟壑在胸,运筹帷幄皆不在话下;可潮涨潮落,哪个不是随波逐流,没有谁,活得真自在。

生死不由命,去留不由心。

萧相交代的事,回家后岳琳尽数讲与王忠嗣听。

王将军的看法同萧相一致,“明日不是回家去吗这事当面和老师商议。”

岳琳却有所顾忌,“话最好不要通过岳裳。如果只事关太子,岳裳开口,有百益无一害,只会得太子越发看中;但牵扯到太子妃,岳裳就不好逾矩了。”

王忠嗣听了她的话,略微沉吟,说,“那让岳裳直接禀给太子妃。”

岳琳偏头想了想,缓缓摇头,“还是不妥。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不清楚,就我见过那一两回,心思决不在表面上。事情她当然会与太子商议,可岳裳母子讨不讨得着好,另说。僙儿还小,我们也得顾着姐姐的处境。”

岳琳这话说的极其自然,她散着一头齐胸的顺发,边说边往榻边走过去。

王忠嗣歪在榻上,伸展长臂就将她拉进怀里,好笑地说,“如今倒与岳裳姐妹情深啊”

岳琳倒在他身上,笑得也很讥诮,“王忠嗣,从前我与岳裳因为什么生了龃龉,你不会忘了吧”

王忠嗣沉目看她。

岳琳作势就要起身,“走,走,咱们去库房看看,当初你派人拉回来的聘礼,还都堆在里头呢”

王忠嗣一个翻身,将她拘在下面,“儿子都多大了,还翻陈年旧账”

“是你先质疑我们姐妹亲情啊。”

“你对人家后院里的腌臜事儿倒是清楚”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不惜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和针对情敌,何况,岳裳那里,还不是几个女人抢同一个男人这么简单”

“唔,幸亏咱们家没那些糟心事。”王忠嗣亲了岳琳一口。

“那是。从前我就与你说过,今儿再强调一遍啊,你若是引了其他女人来跟我分享男人,我就把你这个男人拱手送出去。”

王忠嗣咬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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