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此刻,江小雅才终于体会那些被强卖进青楼的姑娘当时想要寻死的心,那种绝望是因为生无可恋。
但江小雅不会让自己轻易屈服,就算逃不出去,也要拼个鱼死网破。用尽力气把对方的嘴狠狠咬了一口下去,如果不是他逃的快,估计非咬下一块肉不可。
“啊我说,你这女人白长了一张温柔可人的脸了,都这样了还这么野蛮。真是,亲一下会死啊。”捂着嘴,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江小雅扶着床栏,听声音有点耳熟,随即就扑了上去,又是打又是骂的,最后竟然还哭了。
“唉唉唉,别哭啊,我那不是跟你闹着玩的。”易容被打的七零八落,露出了本来面目,赫然是段容那个蝈蝈。
江小雅却是越发收不住,“所有人都欺负我,就连你也是。”
段容哄了半天哄不住,索性真往江小雅嘴上吧唧了一口。见江小雅又要瘪嘴,忙说,“再哭我可就真不客气了。”一翻身,主次调换,立场很坚定。
江小雅真就被唬住了,乏了乏眼,可怜兮兮的望着段容。
段容咳了咳声,从江小雅腰际捻起手绢替她拭泪,边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委屈,但现在不是委屈的时候,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再说。”弯身把人抱起的时候叫道,“你可真重,以后别再吃那么多肉了。”
“你要是嫁给我,我就吃素。”江小雅有样学样,果然让段容语塞了。
出了屋子才看到,外间至少被放倒了数十人。一身劲装的廉阙就候在马车旁,想来那些就是他的杰作。还有陈大嫂,伫立在那儿欲言又止的。
“还是先去江南避风头,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了再回来。”段容准备把江小雅交给廉阙的时候,被她勾住了脖子不放,“我跟着你不行吗”有过上次的事,她对廉阙已经不信任了,谁也不能保证他还会不会为了什么说把她撇下就撇下。
廉阙感觉出了,抿紧唇。陈大嫂赶忙上前,把江小雅扶过来,“上次都是因为我,让小雅落到平王手里,廉将军自责了好几日,此番已然安排妥当,决计不会再出岔子。”
“既然如此,又为何非走不可,平王再嚣张也是你侄子呀。”看向段容,真的很想揪住他问问,耍玩了她这么久爽不爽。
段容不置可否的笑了,“父子兄弟尚且难论,叔侄又有什么可忌惮的。雅雅就别把我想的太了不起,乖,去找燕于临,漕帮暂时可护你周全。”
“江小雅。”真是,说曹操就到。燕于临骑着一匹高头骏马风风火火赶到。
段容同燕于临简短说了几句,“雅雅就拜托燕少侠了。”
燕于临一挥手,“不需要你拜托,我自会把她照顾好。”
段容也不计较,既然燕于临来了,廉阙也就没必要再去,只是陈大嫂非要陪着一起去。如果是平时还好,这会儿也不是去游玩,多个人多个累赘,然而燕于临却很大方,看着她二人上了马车后,闲话不多说,跃上车驾就离开了。
江小雅回望着翻飞的车帘,段容就那样背着双手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在落日余晖下,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时都不大一样了。
出城后燕于临在漕帮的一个补给点稍作停留。这时才看了江小雅的情况,不太担心道,“没事,就是一点软骨药,索性并不太久,明日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江小雅又补充说明了在鞠康那儿被强喂毒药的事。燕于临这才重新抓起江小雅的手,也不知道是在探脉还是干嘛,捏了好一会,神情平常道,“毒这种事我不太懂,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没有我阿公解不了的毒。”
江小雅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谢之余不禁要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燕于临抿嘴,瞥了眼欲言又止的陈大嫂,闲闲道,“来了好几日,听说你又惹事了,就勉为其难的来搭把手。”
江小雅知道燕于临这又在口是心非,回头问了陈大嫂便就知道是段容在事发之初就派人送了加急手信去江南。
想起之前相处的种种,江小雅笑了笑,“那,你是几时被段容收买的。说实话,你的那个故事真的把我打动了,尤其是陈军爷那段,我还偷偷哭了呢。”
陈大嫂面上扯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我从没骗过你。我的过往都是真的,只是同王爷是熟识的。”
江小雅呆了眼,“如此,你又为何跑外面去受罪,陈军爷不论怎么说也是个副将,你又何须为生计发愁,合该是在家里享福才是。”
陈大嫂却幽幽说道,“好日子谁不想过,只是男人不在家,女人又哪能真如意。是王爷帮了我我才从那个家里单出来,做点小营生也没什么不好,还可以听到一些南来北往的消息,日子过的也轻松自在。”
“那你跟廉阙又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虽然没什么交集,但江小雅可以明显感觉出,陈军爷不在的消息传回来后,陈大嫂有那么一段时间看廉阙的眼神非常不友好。
当时只以为是心情不好,在廉阙把她从王妃手上解救出来并且身份暴露的时候,她就曾捋到了这件事上。只是这几天太多事赶在一起,没去细想。现在想想,他们三个就当时的表现来看就很相熟,她真是活生生被人给埋汰蠢了。
“他们是表兄弟,我男人两年前便就受了腿伤准备退役回家,就是为了他才重上的战场,也是因为救他才没的。”说到最后,低头抹泪。
又再提及伤心事,江小雅很愧疚,忙道歉,“我们不说这个了。”
“没事。”陈大嫂摇头,反握了握江小雅的手,“王爷说,你一定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让我都告诉你。”
陈大嫂足足讲了一晚,才勉强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所以,王爷收拢那些穷苦人家的姑娘进府却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只是不想她们被发卖去更糟糕的地方,而且还因人而异的教授了她们一些讨生活的手艺,最大程度上让她们能够自给自足。他时常混迹在市井便是想着能够更好的解民之忧,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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