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了电话,对林爸爸说:“叔叔,林鸢房间的备用钥匙拿过来,她应该是生病了。”
他没料到,得到的答案居然是否定的。他也没时间纠结这个问题,又说:“那就只能把门撬开了,麻烦您拿个锤子过来。”
他用锤子狠狠砸着门上的锁,房门打开后他冲进去,只见林鸢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晚上睡觉时她觉得浑身发冷,每次她都是多盖些被子捂一宿的汗就会好起来,可这一回好像是于事无补。他先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滚烫,他又将左手按在了她的颈部动脉上,眼睛盯着右手的手表默数着她的心率。由始至终他都是沉着应对。
测完心率,他趴在她床边,柔声问道:“还有哪儿不舒服”
“后背很痒。”她羞涩地说。
“你转过去,我看看。”言语间并未夹杂丝毫的动机不纯,他现在只想诊断出她的病因,简单而纯粹,亦不觉得这样的要求有何不妥。
“别”含在嘴里的话,她觉得难以启齿。
男女有别,他看懂了她的顾虑,可他却轻松调侃道:“林鸢,你跟我还害什么臊啊。”
是啊,他就算不是个医生,单凭这层恋人的关系,她有什么可害臊的可是,她还是有些畏怯地皱着眉头。
“林鸢,我只想看看你后背为什么发痒,你相信我,可以么”他用澄澈的眸子让她信赖,他不会有任何的杂念。
最终,她翻过身,他掀开她的衣服,只是掀起了一小块,就看到她的背上星星点点分布着片状红斑,他微蹙了一下眉,复又将她的衣服盖上,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痒的”
她将身子翻回来,说:“昨天晚上咱们逛集市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痒,所以就没太当回事。”
他想起昨晚他们一起用餐的一幕,差不多已经心中有数了,不过还需向她再证实一下:“昨天你是第一次喝酒对吧。”
她点了点头。
他拿了一件外套给林鸢穿上,然后背对着她坐在床上,说:“走,我背你去医院,你发高烧,得先输液。”林鸢吃力地攀上他后背的时候,他能明显感到林鸢身上的热度。
他背着她走到门口,才发现林爸爸一直不寒而栗地站在门外。
他想也许是老人有些受惊,这样的情况他在医院见得多了,于是并未多想,他对林爸爸说:“叔叔,林鸢没什么大事,应该是酒精过敏,这附近有医院么”
林爸爸说:“附近只有家诊所,走路的功夫就能到,医院离得就稍微有点远了。”
“诊所也行,叔叔,您带路吧。”有他这个医生在,总不能还舍近求远吧。
他话音刚落,林爸爸却伸手挡住他,说:“还是我来背囡囡吧。”那语气显然不是客气的套话,而是他要执意而为之。
诊所的张大夫和护士小杨是夫妻俩,初二他跟着小杨回了江北的娘家,现在只剩下药房的小陈值班,开药拿药他还算可以应付,可是输液这个技术活平时都是护士来做,他可不在行。杜宇潮跟他说了些对症的药物,让他只要拿过来就好,剩下的都交给自己,这里的医疗条件虽然比不上医院,好在他需要的都应该是基本的配备。
他亲自为她配液、消毒、静脉滴注、最后在输液器上调整滴速。整个过程都娴熟有序,而且滴注时也是一针见血,林鸢忍不住打趣地问道:“杜医生,连护士的活你都会干啊”
“趁杜医生现在手还没生,功夫还在,你就偷着乐吧。”最初的实习轮转,那时的他还初出茅庐,认为技多不压身,所以也跟着较有年资的护士积累了不少注射方面的经验。
“本想带你去景区里看看,这下也泡汤了。”她半靠在病床上,有些惋惜地说道。
他拉了把椅子坐到她床边,说:“反正以后机会多得是,这次不行,那就下次呗。”
林爸爸见林鸢的病情有了好转,气色也恢复了不少,就跟他们说自己先回去做早饭等着他们回来,其实是想留给他们一些独处的空间。
杜宇潮见林爸爸已经走远,憋了好久的话终于可以对林鸢说:“我一开始觉得你爸挺和善的,可是刚才他非要让我把你放下,亲自背着你过来,你是不知道,他当时看我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他努力得在脑中搜索着恰到的词汇去形容那个眼神,最后他说:“情敌。”
听到这两个字时,林鸢心中一凛,不过她很快不动声色地平静下来,说:“都说女儿就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你抢了他上辈子的情人,他当然把你到敌人看了。”
他回忆着那个令人生怖的眼神,窃喜地说:“幸亏你爸当时没看到我在你房里掀你衣服,要不然他还不把我当流氓就地正法了呀。”
“我告诉你,不许嘲笑我爸,他可是这辈子对我最重要的人,也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虽然他为人有时古板了一些,但是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在为我着想,怕我会受委屈。”这些年父女的相依为命,他们之间的亲情浓重而深沉,不管在别人眼中父亲的举动就算再古怪,她都觉得是理当如此。
“看出来了,你爸这么疼你,你说将来你做了我媳妇儿,你爸肯定特别舍不得。”
“谁要当你媳妇儿啊”她装糊涂。
“照你爸这种因循守旧的思想,你的嘴让我亲了,身子又让我看了,不得把你以身相许,给我当媳妇啊。”他骄傲自信地说。
“你胡言乱语什么啊。什么亲什么看的。”她的脸涨得红彤彤的,声音越来越细微。
“傻丫头,还嘴硬,难不成你还想赖账啊。”那话好像是她占了他便宜似的。
“你还说。”她用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拍打过去,边打边恼羞成怒地斥他不要脸。他连连闪躲,最后因为担忧她动作过大而牵连到正在输液的那只手,便讨饶说:“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快躺好,别瞎动了。”
他把她的双手重新安置好,扶着她躺下跟她说:“林鸢,你要是累了,就睡一觉,我在这盯着吊瓶。”
“杜宇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凝望着他,问道。
“傻瓜。”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对她说:“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你要是能再早点儿对我这么好,该多好啊。”她的神情是怅然若失的,说完之后又懊悔自己是不是奢求的太多了,上天赐予了她这般好的人,过往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