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件事除了每日疯疯癫癫诅咒君王与子明的文氏之外,便再无第二个知情之人了。
而王上因为接连受到巨大打击,竟便一蹶不振,每日只能卧于屋中服汤吃药,身子却再不能好转。
朝中之大小适宜,均由司徒瑾与南荣子明代为打理。
宁宫府中倒是人人欣喜,都暗地里说子明为王指日可待。
颜兮却并不如他们一般兴奋开心,相反,她心中略有忧虑,只觉这事发生得太突兀,时机也恰到好处,一切都对子明如此有利,恐怕就并非会那么简单。
可是她又想不出头绪,且见子明从此再未对这事提起只言片语来,为人又温润正直,似乎也不像是暗地里耍阴招之人。
偶尔与吉承闲聊时,说起那时子明讲文氏之罪如何被发现。
吉承听后,沉默片刻,方才清冷一笑,问道:“当夜三王子并不在场,怎会对贤妃之言说得那样清楚”
颜兮愣在原地,久久无法辩驳,又想起子明那时的笑颜,始觉背后一阵寒意袭来。
、噩运
青龙城中流传王上病入膏肓,已只得每日服药续命之闻,百姓纷纷拥戴三王子为王。
三王子举荐之人何董在南边治水有方,在潮西河大兴水利,卓有成效。
于时,齐恩瑞大将军亦领兵凯旋,他只用半年时间,便将重明打退回去,并又夺了在落星以北的重明土地七十里。
然而,齐恩瑞刚回青龙不久,便来拜访了宁宫府,与子明不知商议了些什么,到得傍晚时分才离去。
第二日,全府传了开去,说齐恩瑞竟意将三女儿齐落焉许给子明为侧室,而子明也并未回绝。
这事是由采风所传达,她只冷眉冷眼地说给了朱夏儿。而朱夏儿则大惊,忙去告知颜兮。
颜兮闻后,呆愣地坐在榻上,久久不能言语。朱夏儿有些慌了,便轻轻在旁说道:“小小姐”
颜兮原本听到这消息,神思便有些恍惚,竟以为这并非事实,而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后听到朱夏儿唤她,才冷静了下来。
她抬头问道:“是谁传的话”
朱夏儿答:“是采风。”
颜兮又问:“若真有如此重要的事,为何是她代为传话再者,齐恩瑞将军又怎会甘于让自己的女儿为侧室”
其实她还有一层意思并未明言,是相信子明对自己亦是真心珍爱的,又怎可会娶妻方才半年便就又另立侧室。这真要传出去,她从家又将颜面何存
“况且,我问过子明的,齐恩瑞将军来府所为何事,他那时对我说,只是商议些战后事宜,并无其他。我信他。”
于是她叫凌冬儿与朱夏儿暂不声张做出反应,她总得要先从子明口中亲耳听到才可为真。
当日晌午时分,却有些人来府上拜访子明。据丫鬟来讲,都是些文人墨客之流。子明从小便喜欢与人结交,因此自颜兮嫁来宁宫府后也见了不少来拜访之人,所以也并未太在意。
下午时,她看日头正好,便同凌冬儿与朱夏儿在花园中抹骨牌。正在玩乐,便远远听见有些人的谈话声传来,抬头见是子明携了四位客人来赏园,正巧遇见。
颜兮旋即起身,整了整衣裳,那几人亦看见了颜兮,便忙走来请安。
颜兮微笑一一应了,却突然在几人之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身后的朱夏儿与凌冬儿也均是一诧。
原来客人中正有夏嘉。
夏嘉见到颜兮时眸中也有惊讶错愕之情,他原本是想到那日在拢风田遇见的几人必有来历,却也未想到竟就是城中沸沸扬扬所传的从家之人,而那时与自己吟诗议曲的竟就是宁王妃。
子明也看出他目光中的惊讶神色,便问:“夏兄与内人相识”
夏嘉略一沉吟,看向颜兮。而颜兮也并不多做隐瞒,便说道:“曾有一面之缘,有幸听闻过先生一曲笛奏,其音袅袅而绕梁曼妙,至今未可忘怀。”
客人中一人便笑道:“都知夏兄琴是一绝,倒从未听过夏兄的笛子,哪天必也得给我们吹奏吹奏方可。”
夏嘉略一笑,却也未应答,而是一撇眼间又看见了颜兮身后的凌冬儿。
凌冬儿原本正看着他,见他望向自己,便稍有羞涩的垂头不再看他。可二人这一对视,却又被一旁的朱夏儿瞧得真切。她便收起了笑容,再三在二人之间来回看着,神色并不怎么好。
这日晚间,颜兮正独自在花园中散了步回房,远远却听到屋里有人争吵之声。她便轻轻走到窗棂前驻足去听。
一听之下,原来是朱夏儿正与凌冬儿不知为了什么而拌起嘴来。她们二人再加上清秋儿,从前在从府时一直都是亲如姐妹的,因凌冬儿是大丫头,年龄又大些,因此朱夏儿与清秋儿等人一直都对她敬重,几人也几乎不太吵嘴,可是来了宁宫府后,单是那次为了清秋儿的事,二人就有些不太愉快,如今又争吵起来。
颜兮秀眉微颦,侧耳去听,便听见朱夏儿道:“我也好,清秋儿也罢,从来都是敬你重你,也把你当做自个儿姐姐般看待。有些事连小姐那儿都不曾说,就都告诉了你,而你呢都做了些什么事”
凌冬儿声音倒比朱夏儿略冷静些,她问:“不过是不小心砸了茶杯,怎么就惹出你这么多话来你说说看,我又做了些什么事”
朱夏儿说:“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我只跟你说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凌冬儿也微有动怒:“有话你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地骂人”
“好,你让我说的,那我可说了。我就问你,当初盈春儿尚且在的时候,不过就是因为有一日与小姐玩闹间二人摔倒在了园里,原本也只是小擦伤没多大的事,是不是你去告诉了夫人,才让盈春儿被赶出了从府去”
“我那时只是”
凌冬儿尚要回答,却又被朱夏儿的话打断:“还有,二少爷那时的信件,清秋儿不舍丢弃,又怕被人发现,是不是你故作好人去放到了里间柜子里那日小姐想玩风筝,你难道真的就忘了风筝是放在柜里的为什么连丝毫要帮清秋儿遮掩的主意都没有”
她不待凌冬儿言语,紧接着又说:“还有老爷的事。”
颜兮听到这儿,不觉一愣。
朱夏儿继续说:“老爷生了那样的病,你与吉承却非要向夫人主张不可告知小姐小姐怎么说也是老爷的唯一女儿,如今老爷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看就快不中用了,小姐却还被蒙在”
她话音未落,突然房门被重重地推开。
朱夏儿与凌冬儿二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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