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藏在袖中,狠狠掐着自己的皮肉:“我还一直暗自妒忌你,妒忌你能得老爷夫人还有小姐的宠爱,妒忌你处事周全总得赞扬,甚至妒忌你善良温柔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的人”
她拉过凌冬儿的手,想往自己脸上打:“冬儿,你打我骂我吧,我坏了你的姻缘,夺走了你的幸福,抢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你却还为了我落得这样,你打死我也是应该的”
凌冬儿一直只沉默地流着眼泪,见她如此,忙抓住她的手:“夏儿”
一时屋中无声,只闻夏儿的连连抽泣。颜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的确,朱夏儿这事做的太过分,连她想为她多说两句都不知从何说起,更别提凌冬儿该是如何心情了。
凌冬儿坐起身子,看着跪在床前低头不住落泪,等着她骂的朱夏儿。
她忽抬起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头,轻声说道:
“夏儿受了很多委屈吧。”
朱夏儿一愣,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凌冬儿笑了笑:“我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跟我说过这些话,我还总是烦恼,为什么随着逐渐长大,你好像对我有意地慢慢疏远。今天,我终于都弄懂了,真好。”
朱夏儿试探性地问道:“你不生气么”
凌冬儿一歪头:“怎么会不生气呢,我也只是个普通女子啊。只是,事情已经发生,生气又有何用呢。恐怕这就是所谓的天注定吧。”
“可可是我骗了你啊”
“夏儿,我知道你本性是善良的。你之所以会如此,也只是一时动了些小心思,想留着那笛穗而已吧。”
颜兮在旁亦说道:“怪不得你出嫁那日总心神恍惚,你一定几次想告诉我们,可最终却知道事情已不能挽回,对么”
这些迷茫,彷徨,与无措,其实一直留在朱夏儿的心中,今日被她们二人说了出来,她才感到如释重负,哭着点点头。
凌冬儿道:“其实事情已经如此,便就将错就错吧。”
朱夏儿一听,忙摇头道:“不,冬儿,夏公子心里念的人是你啊。他知我骗了你们,连正眼都不愿看我,已经一个人连着喝了许多天的闷酒了。”她自嘲般地摇了摇头:“其实新婚之夜,我看到他掀起盖头时那一刹那的表情,我便大彻大悟了,该嫁他的人终归是你,所有的种种,我的一切欺骗,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凌冬儿下意识地抚着自己的右脸,心中悲痛:“我配不上夏公子。从前是,现在更是。”
“不会的”朱夏儿拉过她的手:“他爱的是你,我清楚的,以他的人品,绝对不会对你有一丝嫌弃的”
颜兮摇头道:“可是木已成舟,全青龙的人都知你已嫁给夏嘉,此时已不可悔婚了。况且再让冬儿嫁她,也没个缘由,恐怕王上和太后也不会答应。”
“”朱夏儿听后,轻轻松开凌冬儿的手,站起身子。
凌冬儿坐在床上对她道:“夏儿,事已至此,你不要再乱想,伏绿带回去了龙延香,药已熬成了吗你吃过了吗”
朱夏儿转身缓缓走到窗前梳妆镜旁,背着身子道:“还没有”
颜兮坐到凌冬儿床边,看着朱夏儿,劝道:“可要吃药啊,你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不能照顾你,你”
她话说一半,却见朱夏儿已拿起台上首饰盒中的一枚银钗来。
她心中隐隐不安,赶紧问道:“夏儿,你干什么”
朱夏儿回过头来,睫毛上仍挂着泪珠,鼻头红红的,却显得有几分可爱。她拿着银钗,对凌冬儿与颜兮一笑。
这一笑,终于是解脱了几个月来心中的不安,悔恨,自责和痛苦。
她笑道:“冬儿,你一定会幸福的。”
话音刚落,举起右手的银钗,狠狠地划在脸上。
“夏儿”颜兮和凌冬儿都大惊失色,忙上前来扶她。她手中银钗清脆落地,顿时洒了一地鲜血。
颜兮看着她白皙面颊上鲜血淋漓,甚至伤了右眼,一片血肉模糊,哭道:“你干什么”
朱夏儿用一只眸子看着凌冬儿,说道:“这世上见过姚半夏的,只有宫里和夏府中的人只要让夏府中的人守住秘密,以及不进宫来,便没人知道其实姚半夏是谁。而我伤了右脸,以后也只能以以纱遮面”
凌冬儿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抱着她哭。
朱夏儿扯着嘴角,笑了笑:“从今往后你便是便是姚半夏而我则是凌冬儿从前我抢了你的,如今你替我享我欠过你的,以后以后我为你还”
凌冬儿泣不成声:“夏儿夏儿”
“冬儿”朱夏儿声音哽咽,抓着凌冬儿的衣襟,仿佛又回到了刚到从府时,那个每天跟在凌冬儿身后的小丫头,每当她做错事,都会撒着娇对凌冬儿说:“冬儿,原谅我好吗”
而今,她也真诚地看着凌冬儿,缓缓说道:“冬儿原谅我,好吗”
冬儿落着泪,使劲儿点点头。
朱夏儿安心一笑,再也无法忍受脸上的疼痛,意识逐渐模糊,沉沉地昏了过去。
、出征
因本就体弱,又伤了面颊和眼睛,再加之情绪激动,朱夏儿整整昏迷两日,到第三日午间才悠悠转醒。
睁开双眼,却只觉得右目剧烈疼痛,不可视物。右半边脸覆着白布,每一寸肌肤都传来痛感。那一瞬间她明白,她不仅是面颊已毁,更是右眼再也不能看见了。
无可遏制地想哭,正在这时,一只冰凉而柔滑的手抚住了她的手。她以左目看去,见正是颜兮坐在床边椅上,温柔地看着自己。
从她口中,得知了那天自己昏倒后,大家一片慌乱,颜兮请来江半为她医治,又反复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
过了没一会儿,便又有太监来传,说夏嘉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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