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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颜歌 颜洛汐雨 2302 字 2023-10-10

“嗯。”吉承想了想:“那个即将来凤凰的白泽国使,与我们是见过的。当初正是他代表白泽议和投降的。”

“那到时候在宴席上见到,岂不是尴尬”

“那个人是个有谋略知进退的,既已是战败国之身份,倒不会出什么岔子。”

颜兮正色道:“不过我一直存疑,到底为何要征战白泽白泽近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凤凰的友邦不是么”

吉承道:“确实如此。可有时,也需要看与他为友的是谁。”

“何意”

吉承看着颜兮双眸:“是先王。”

“先王又如何”颜兮不解道。

吉承随手拿过两个空的茶碗,分别摆在两边,道:“如今的凤凰,看似只有一主,可实际上势力却被一分为二。一边是先王,一边是王上。”

“可是先王已逝”颜兮一抬眸:“你是说,仍有先王旧部不肯归权于子明”

吉承不置可否地一侧头:“这本就是每个新王登基时都会遇到的弥留忧患罢了。所以王上才会刚登基便提拔许多新人上位,虽都只是些看似激不起风浪的无关紧要之职。可是这也只是刚刚开始。与白泽撕破盟友关系,表面对群臣宣称是贪图白泽丰饶资源,可其实也只是敲山震虎。”

“到了最后,”吉承淡淡地垂着眼睛,手指微一用力,一个茶碗顺势倒在了桌上:“他要杀的就是那只最大的老虎。”

颜兮看着那只倒下的茶碗滚动着,在桌上滑出一道弧线。

对吉承所言的那只“老虎”,倒也不难猜测了。

、旧部

傍晚,霞光烂漫,天际红云滚滚。

有侍卫走到回廊边的栏杆处,对正坐在栏杆上看书的吉承低首说道:“是邵子良与古义求见。”

坐在栏杆另一格正百无聊赖的和韵一听,笑道:“我总在书信里听吉承讲他们,今日终于可以见见了。”

待侍卫将邵子良和古义领上前来,和韵站起身子走到他们面前,一边仔细打量着一边开怀笑道:“古义竟与我想象里的差不了许多连胡子都一模一样”

古义忙退后几步,堂堂七尺男儿,虎背熊腰的却躲在了邵子良身后,有点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公主”

和韵把目光转向邵子良,微有惊讶地说道:“你跟我所想的竟也不差,这真是奇了。”

邵子良看着眼前俏皮的小姑娘,想到自己在军中替吉承写的那些封信件,心中有些不忍,只得低着头微微行礼:“见过公主。”

“你们来是什么事呢一起用过晚膳再走吧。”和韵笑道。

吉承这才把眼睛从手中的书卷上移开,对邵子良和古义淡淡说道:“这里略吵闹些,去偏厅。”

和韵听后,忙禁了声,吐了吐舌头:“你们忙,我先走了。”

三人到了偏厅,佣人为他们斟茶后闭门离去,三人坐于位上,古义方才开口道:“原来那便是和韵公主,婚礼时蒙着盖头也没见到真容。虽模样不错,可也太活泼了些,没想到吉承竟喜欢这样的。”

“”吉承咳了两声,没有答话。

“少说两句。这种事你也要评论评论”邵子良批评道。

“哦”

吉承放下茶杯,正色道:“是事情有了进展么”

“是。”邵子良起身,看了看门外,确认无人后说道:“有江半帮忙,再加上分派了些手下信得过的四处探听,倒还真找到了些骏王旧部。”

吉承静静听着,支着的一只手挡住嘴唇,一双眸子深邃如谭。

“大部分都已派不上什么用场,毕竟骏王的事过后,那些明显归于骏王的人都已被先王一点点除去了。不过,倒是还留有两人,如今仍在朝中,且已示了忠心。”邵子良唇角一扬:“是如今驻守落星的总兵何京和户部侍郎钱睿。”

“钱睿”吉承深思着:“记得幼时祖父常跟我提到这个人。那时便说他年纪轻轻却很有才干,没想到如今已坐上了侍郎之位。”

“是,而且看他的意思,虽不好明说,却是对骏王一事耿耿于怀,相信骏王恐怕是被陷害的。”邵子良说道。

古义在旁一拍桌案:“什么恐怕,这本就是先王陷害的。骏王忠心为国,何来谋逆一说”

“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么。”邵子良眉头一皱,转头又对吉承道:“不过,这点我也同意古义。那时先王说骏王谋逆,本就证据不足,却草草地宣旨拿人,分明是怕拖得久了,又没有证据,会让这事翻案。因此直接灭了众口,以为骏王一族已亡,其余的骏王势力也就不足为惧,如此便能将这案尘埃落定。”

“”吉承默不作声,目光里却点点寒意。

古义道:“可是先王也算错了一步,这不是还有吉承么只要有你在,那么以前那些失去了信心的骏王旧部,定能重新集结起来。那可是骏王掌握了西北五十万兵马的汾京骏王”

后来天色已深,古义称营里还有些士兵在训练,得回去监督,于是离去。

待只留邵子良和吉承后,邵子良才说道:“有些话,我一直有些疑问,或许只有你能解答。”

吉承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我从前也无意间听过些传闻,说这王位,本不该是传给先王的,而应是传给骏王。那时骏王论战功,论资质,甚至是论嬴帝的喜爱,都是胜于先王的,可最后却并非他即王位。”邵子良确认着吉承的面色,补充道:“不过也是陈年旧事,我也不知真假,所以随口问问。”

吉承坐在主位上,拿着茶杯抿了口茶,又缓缓放下,茶杯与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之声。

而后,他道:“确实如此。虽我那时年幼,却也知道其中细节。这也是为何先王竟要屠我满门的原因。他怕的根本不是祖父手握兵权,势力强大。他怕的是这真相有一天大白于天下。”

他回答得不带半分犹豫与隐瞒,邵子良一愣。

“这么说,这天下本该是骏王的”

“祖父忠义,勇猛无双,却有一点。太过善良,也太过轻信。”吉承的目光中有或多或少难以隐藏的伤感之意。

厅内一片安静,邵子良亦饮了杯茶,终于轻声说道:“那吉承可有想过,这江山本就不该是他们家的,如今也该易主了吧。”

邵子良微顿了顿,又道:“现在对于王上而言,尚且有太多事让他忧虑,他是无心顾及旁的了。可你我都知,以他的能力,平复前朝边关是迟早的事。可对我们而言,那时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时机了。”

“是啊,每个人都有弱点。即使是南荣子明,也是有的。”

吉承侧着头,看着手中茶杯。

如今新王即位,旧臣握有势力不肯轻易归权,当初的南荣衡一派党羽至今也有许多不肯降顺。边关又尚且动荡,南荣子明此刻正是无暇其他之时。这也是为什么子明虽对他心有猜疑顾忌,却仍愿为自己所用的原因。

而也正因如此,才让他取得先机,能以驸马身份拥有宫外府邸,掩人耳目地开始搜罗仍旧效忠祖父之人。且也是因和韵的这层关系,才让子明对他的疑心稍稍又轻了一些,这也是他能从白泽回来直接被封为都尉的原因。

可是若真的要走这一步,中间牵连太多。就连是他,恐怕也无法凡事都有心力保全。

每个人都有弱点,他深知这一点。可是他自己,又何尝没有一个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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