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十几日,诸国来朝,凤凰边境之国,除重明外,白泽,翻羽,并封以及长右几国都派了使臣前来。这也是子明登基以来第一次迎诸国之宴。
不论是朝中文武百官,或者是凤凰的普通百姓,都说这是凤凰如今国富民强的最好象征,邻国番邦均都以凤凰马首是瞻。
盛宴那日,偌大的昭正殿一眼望去近百人落座于下,妃嫔坐于圣驾之下的两侧,再往下数,便是按照官品而坐的官员依次排去。
金杯玉碟琳琅满目,宫女行走其中身姿翩然,坐席之间觥筹交错。
颜兮赴宴,莲步步入大殿时,诸妃嫔皆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大抵都是极不友善的,有的嘲讽有的畏惧,亦有些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一时窃窃私语之声漫起。齐落嫣一身华衣合身坐在龙座之侧,居高临下地冷冷目视着她。
颜兮目不斜视,唇角的笑意若有似无,仿佛视在座所有人如无物,淡定自若地在并莲搀扶下走向自己的座位。
有司礼在旁轻轻咳了咳,众婕妤美人们这才不情愿地站起身子对她行礼请安。
不远处坐着的和韵招呼道:“嫂子”
颜兮坐了下去,目光落在和韵身上,对她微一笑,点了点头,再无它言。
而当子明一席龙袍,英姿飒飒地走来时,满堂之人皆起身,齐声问安,声音响彻大殿。
他君临天下,一抹笑容淡如清风,无人猜得透他的心思。
宴席开始,四国使臣皆献上本国最珍贵之礼,白泽更是献上千年难得一颗的苍海夜明珠。惹得群臣议论纷纷,先前那些还极力反对征伐白泽的大臣们此刻也不得做声。谁又料得到这个南方大国却不比北方的重明来得有骨气,被打了一记耳光,竟是更加俯首帖耳。
下面坐着的兵部尚书对齐恩瑞一笑,说道:“当时大人还极力反对攻打白泽,如今看来还是王上所料更周全。”
齐恩瑞还未发话,站在他身后的严广便冷哼一声:“尚书大人当时不也是缩着脑袋不敢出声我虽是粗人,也知你这一手马后炮实在可笑。”
兵部尚书被他一说,也不好以言讥讽回去,只得闭口喝酒。
齐恩瑞却被说得不痛快,皱着眉头一抬头,正见了颜兮端坐在齐落嫣下座,便趁着王上与其他人闲聊之际,开口对颜兮说道:“从妃也在前段时间就听闻从妃身子有恙,如今可大好了”
颜兮面含笑意,对齐恩瑞点头示意,说道:“多谢将军关心,不过是滑胎罢了,本宫也并非这宫中第一人了,太医们早已知道如何调理。”
说罢,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齐落嫣。
“从妃的确能言善道,也怪不得前段时间听闻连兰婕妤都败了阵来。”
“这后宫儿女之事,将军多听无益。不如多研习兵法,为国效力。”颜兮淡然自若地说道。
齐恩瑞鼻中轻哼一声,冷笑道:“的确,后宫里女人之事再闹腾,终究也难成大事。”
司礼站在后面听了此言,甚觉放肆,转头看向王上,却见他并未听到这话,而正在和户部尚书说着些什么。于是只好清咳两声,不好多说。
站在齐恩瑞身后的严广亦嘲讽地笑了笑,正如那时在从府他所说:“女流之辈。”
其实这话在场许多人都听在耳中,却无一人肯为颜兮说一句话。
所有人都用看热闹的心态冷眼旁观着。
颜兮面上仍旧笑着,收回视线,不愿再多说。
而将二人对话尽收耳中的齐落嫣,目光冰冷地看了一眼父亲齐恩瑞,眼中尽是不屑之意。
正在这时,长右国使节忽站起了身子,向南荣子明一行礼,朗声恭敬说道:“王上,其实臣此次代表长右国前来凤凰朝贡,身上还带着长右君王的一条旨意。”
满堂之人皆把视线投向他的身上。
子明手中捏着青瓷酒杯,一抬眸,温和一笑:“哦国使请讲。”
长右使者双手拢袖,扬声道:“弊国君王膝下有一公主,名为容青公主,琴棋书画皆通习之,公主其人更是贤德良淑。她如今尚未寻夫婿。”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长右乃是凤凰西部邻邦,虽文化经济远不如凤凰,可军事上却有一定实力,传闻二十年前长右士兵曾出征西北扩展疆土,面对西北孔武有力的蛮族竟丝毫不落下风,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捷报连连,不出一月,便占领了西北重明之外的百余里土地。
因此虽长右也是年年向凤凰进贡之国,却绝对不能像轻视白泽那样轻视与他们。
子明不动声色,思索道:“朕知国使之意。只是朕登基不久,尚未有子嗣。如此,若是国使相中哪个王爷,倒不妨告诉朕。”
长右使者摇了摇头,淡定地说道:“王上,容青公主所意中之人,正是王上您啊。听闻凤凰的王后一位如今仍是空虚,若容青公主有此幸,那两国必是亲上加亲。”
齐恩瑞立即一拍桌案,震得满堂皆惊,他斥道:“我凤凰泱泱大国,王后一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是你长右想谁来坐就能坐的”
长右使者却似充耳不闻,仍毕恭毕敬地对子明说道:“若贵国没有合适人选可承后位,那长右国的公主也并非不可吧。弊国并非僭越,相反,提出这和亲一事,只是希望二国能将这份友谊继续下去。”
众大臣闻后,低喃着议论纷纷,都说这后位绝对不可让长右国的公主来坐,否则不仅是以后诞下的龙子血统不正,更是在后宫明目张胆地竖立了长右国的耳目,由她执掌后宫,实在不妥。况且我凤凰上下,难道真的就没有贤良的女子可以承这王后之位吗
念及此处,大家又把目光分别投向了荣妃与从妃。
现在后宫之人虽多,可真说离着王后之位近一些的,也就是这二人了。从妃毕竟是王上正妻,可惜犯下欺君之罪,又滑胎掉了龙子,后更是被贬迁至冷宫旁的长冬楼居住,她身后又无什么朝中势力可以支撑。
相比之下,父亲乃是齐恩瑞,腹中又再孕龙子的荣妃,却是更有机会的。
只是,到底最终结果如何,还是要凭王上定夺。
子明微一点头,微笑对长右使者道:“国使之意,朕已了然。只是宴席之上,不谈国事。此事再议,以为如何”
长右使者只得点了点头:“全凭王上旨意。”
、月色
宴席结束,颜兮见月色如水,初春夜里又不太寒冷,便同并莲步行走回长冬楼,
明月当空,二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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