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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愕地望向她,眼前陡然就浮现出七年前的那一幕她的血染红了面纱,她在他面前倒下去她又要离开他了她要死了吗巨大的恐惧宛若滔天的海浪,迅速将他淹没,他身体猛烈地颤抖起来,眼中的冷意消散,只余下惊恐和害怕,他飞身上前接住她软软下滑的身子,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凌轩煌”慕羽罗艰难地唤出他的名字。

“我在我在罗儿罗儿别怕,我在这”他伸手拭去她唇边的血迹,满心都是疼痛。

她吃力地抬起手,抚上他的脸,扫过他的眼,又颓然放下,苦笑道:“我一定是在做梦他怎么会担心我呢都是假的假的”她闭上眼,昏睡了过去,眼角却落下一滴泪来,在她的脸上拉出一条哀伤的痕迹,又滴到了他的手背上,灼烫了他的肌肤。

凌轩煌眸光猛地一震,心中漾起一丝后悔他又让她受伤了沉默着将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小姐,她在这里”丫鬟咋呼道,然后不等陈嫣赶到就兀自跑了过去,跑得近了才发现和慕羽罗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丫鬟步伐一滞,痴痴地盯着他天哪竟然有这么俊逸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正向她望来,一双眼睛仿若寒冰,寒冰之后又隐隐有火光跳动,周身透出一股骇人的怒意以及凛冽杀气,丫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匆匆收回了打量的视线。

“人呢”这时,陈嫣也到了,边走边问丫鬟,却在看到凌轩煌的时候,整个人如坠冰窖,她立刻跪下行礼,“王王爷”

丫鬟惊恐地瞪大眼睛王爷那岂不是想着,也马上跪了下去

凌轩煌问道:“陈小姐在找谁”声音冷淡,与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陈嫣心神稍定,抬眸笑道:“来这,自然是来找王爷的。”可瞥见凌轩煌怀中的慕羽罗时,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陈小姐的脸色不是很好,莫不是病了”言语似是关切,可是听在耳中,却是透心的冰凉。

“有点累了,是时候该回去休息了。”陈嫣勉强笑道。

“是该好好休息了”凌轩煌扬唇笑道,可是那笑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他扬声道,“来人,这两个人胆大包天,竟在府里行凶,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立时有侍卫领命上前。

陈嫣脸色霎时一白,挥手打开侍卫探过来的手,凄声喊道:“为什么王爷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女人,她接近你根本是别有用心,王爷你不可以被她迷住不可以为了她这样对我”

“卑贱”凌轩煌听闻此言,眸光瞬时一厉,喝问道,“你竟敢说她卑贱她是本王的女人,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是本王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你一个小小守丞之女,难道觉得自己比皇室还要尊贵”

“不可能”陈嫣双唇轻颤,不住地摇着头。王妃明明就在王府养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找了她整整七年,她终于又回到我的身边了”凌轩煌凝视着怀中的女人,眸光温柔缠绵,“只要有我在,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再伤她”他轻轻抚过她苍白的脸颊,手势轻柔而又怜惜。

原来王妃不是病了,而是失踪

陈嫣目无焦距地瘫坐在地上她竟然是王妃,传闻中颇受凌轩煌宠爱的王妃难怪,向来不近女色的贤亲王爷会突然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她竟一直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她怎么就没有考虑到,他那样谨慎的人,怎么会由着自己的兴趣做事她竟从未想清楚其中缘由她可真是够笨的

天哪她这般对王妃无礼,甚至还下毒害她这一次,怕是没人能救得了她了

心底害怕,却陡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丫鬟惊惧地看向她,声音带了哭腔,“小姐”

凌厉的目光宛如毒蛇,缠上那边放声大笑的女人,身上的杀意更重,“伤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来人,拉下去”

“哈哈哈”陈嫣再没反抗,任由侍卫拖拽着向前走,笑声却未止,渐渐荡了开去。

那丫鬟倒是挣扎了起来,死命求饶道:“王爷,饶了奴婢吧,奴婢是受人指使啊王爷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然而,凄楚的求饶并没有让凌轩煌冷硬的心,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不多时,棍棒敲打皮肉的闷响合着瘆人的惨叫在山庄上空回荡盘旋,又慢慢平息,接着是死一般的沉寂

、回京

“她怎么样”凌轩煌坐在床侧,心疼地看着慕羽罗苍白的脸,沉声问道。

张大夫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结结巴巴地道:“心心气衰落,脉象凌乱不堪,老夫行医几十年,未尝见过此等脉象”

“什么意思”凌轩煌冷声问道。

张大夫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草民草民诊断不出姑娘所患何病”

“诊断不出”凌轩煌面色平淡,声音也没有一丝波澜,却让人感觉无比的压迫,“如果没有记错,上次你也没有诊出病症来果然是江湖混混医术如此不精,你还开什么医馆,当什么大夫,岂不是日日在欺骗百姓”

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张大夫吓得腿脚发软,立刻跪了下来,头抵着地面,心中不住地哀嚎他怎么尽遇上这种事啊

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慕羽罗竟慢慢睁开了眼睛,她撑坐起来,整了整散乱的发丝,除了脸色还有些许苍白,根本看不出其他病态。

凌轩煌目光深沉地凝住她,“你没事”

慕羽罗扬唇一笑,“王爷觉得我会有什么事”她抬手点了身上两处穴位,偏头把方才吞进去的汤汁尽数吐了出来,“陈嫣一介弱质女流,就算我此刻受制于人,也不见得能够伤我”

黑眸之中明灭不定,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他明明就看到她吐血了,还晕倒在他怀里,现在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慕羽罗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解释道:“用银针扰乱自身经脉运行,制造吐血的假象,或者使自己看上去就像一个将死之人可这种方法极其凶险,若是控制不好,很有可能伤及心脉,试想这世间,能有几个人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所以,这种法子早已经在江湖失传了,无怪王爷不知道。”

她竟是用这种法子凌轩煌眸中猛地拂过一抹暗怒,陡然攫住慕羽罗的肩膀,掰过她的身体,“你既知道凶险,为何还要这样行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伤及了自身,看你怎么办”

他这是什么语气,似乎带了点责备,又似乎是担忧,似乎是害怕却让她只想笑他问她怎么办她倒是想问,他想要怎样她本已打算与他划清界限,他却又来扰乱她的心他如此这般,到底是为何

慕羽罗心间顿时一阵气恼,挣扎了几下,却无法脱离她的钳制,冷冷地看向他,“是生是死王爷会关心吗”随即觉得这话问得可笑,根本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继续道,“且不说行事之前,我已然有十足的把握。即便真有意外,那也只能怪我自己运气不好,就算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与王爷没有任何关系”

凌轩煌眸光蓦地一黯,黑眸深处流淌着心碎,却微抿了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