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的安乐默声站立,低头不回话。
“让我看看你的伤”
“公子先喝药吧”
同时出声,却都在担心对方,安乐先端起床边案桌上额药碗,递到东方白叶面前,可东方白叶不动只盯着安乐“让我看看你的伤”
连着说两遍,震慑力很强,安乐却无动于衷,端着药碗的手臂坚定而决绝,担心安乐伤情的东方白叶败下阵来,端起药碗一口灌下,安乐默默接过药碗,放回原位。
她轻声说道“不碍事,已经包扎好了。”
东方白叶寒语“是要我动手吗”他不建议自己动手查看。
无奈只得转过身去,情况紧急,只是随意包扎,只换了干净的白色中衣,外套还是之前的血衣,已经被鞭子抽破的外套什么也挡不住,白色中衣已经再次被血染成了红色。
“坐过来”
背过身的安乐紧蹙眉头,这还不够吗
“是要我过去吗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东方白叶强忍着想过去的身子。
东方白叶端坐在床帏间,后背立直,想要俯身去拉安乐,无奈只好缓缓背坐在床边,还没坐稳,就感觉到东方白叶去扯她的衣服,满目震惊,快速站起盯着还伸着手臂的东方白叶。
“别动,还在流血。”东方白叶看着离开自己眼前的伤口说道,可是对上安乐的满目震惊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做了什么。上次在破院那是不得已,而且她缠着厚厚的覆胸,他也只是把腹部和肩胛上的伤口上药,这次在背部,那就不同了,这伸出去的手也就尴尬的伸着。
“没、没事了。”紧张到结巴,一点红晕爬上了安乐的耳朵。
“彩儿”放下手臂,朝外唤道。
进来的侍女就是之前进来送药之人,看到房间多出的一人,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公子,有何吩咐。”
东方白叶冷声命令道“给她上药。”
被称为彩儿的侍女回了一个是后,就出了内室,再进来已经端着药和绷带甚至还有一套干净的衣裳,轻拉屏风,对着安乐做邀请之礼“请”
这人不简单,能得到东方白叶的青睐,必有过人之处。走到屏风后坐在凳子上,背对着彩儿默默的脱去一层层血衣,绷带被彩儿轻柔的去除,本应肤若凝脂的肌肤大大小小满是疤痕,虽然有很多都淡去。
现在还爬着三道长而深的鞭伤,皮开肉绽,如同沟壑里流动着水流,鲜血顺着鞭伤流出,撒上止血的药粉、缠绷带行云流水,也就没那么痛,紧握的双手也放松了很多。
彩儿递上干净的衣裳,收拾血衣先一步出了屏风,独留安乐一人穿衣,走出屏风,彩儿才对着东方白叶行礼出去了,想来刚才是禀报了什么。
见过她穿黑色布衣,外围侍卫统一发放的深蓝色布衣,这一身月白色锦袍站在屏风前的安乐,还真有玉树凌风世家公子之风范,不由自主想到她穿女子锦绣轻纱罗裙是怎样的风貌。
“过来坐下”东方白叶轻声唤道,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神,听到彩儿描述的伤口,更为怜惜。
敛住心神,轻步走到床前,看着东方白叶紧盯着迫使她不得不坐。
东方白叶询问“为什么突然离开,这鞭伤是怎么来的”
低头沉默,看到他醒来真该直接走掉的,怎么鬼使神差的弄成这样的面对面,她都不知道要怎么与他交谈。
他突然又冷语说道:“怎么到现在了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嘛还是我、、、、”
安乐急切的否认“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说。”
他只说了三个字“如实说。”
安乐思虑斟酌后说道“我这次出来故意躲避了无影阁的监视,时间一久还是被发现了,昨天他们用暗语传唤我,我才走出客栈,我知道有暗卫跟着我,所以到清河甩开了他们。”
说到这里有些愧疚的看了东方白叶一眼,东方白叶岂会不知她甩掉暗卫也是为了保护暗卫的安全。
躲不过了,安乐再次开口“按照无影阁的规矩,我私自脱离掌控违背了阁规,三记神龙鞭是必须要受的。”
他问“身上的伤疤都是受罚得来的吗”
不想提起,安乐随意的回答“不是,大部分是平常训练中伤到的。”
看似随意,东方白叶是知道的,杀手组织里的训练就是厮杀,谁活到最后就是胜者,会把小孩子关进豺狼虎豹的笼子里,只有打败他们才可以活着出来,不然就成为食物,杀手组织从来不像江湖门派正规训练,为了达到凶残冷酷,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他不知道短短七年安乐就能有这样的武功,轻功武功内力都是上乘,经历的何止这些,而且安乐还是老阁主亲手训练的,后来当东方白叶知道后紧抱着安乐,她还活着。
他更相信安乐不是自愿成为杀手的,轻柔的问出被她拒绝回答多次的问题“怎么成了无影阁杀手”
到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她说“千爷爷鬼爷爷之前就是无影阁的杀手,是被放逐到司州城的,七年前我们刚离开司州城没多久就被发现了,被抓去无影阁后,为了活着、、、、、成了杀手。”
为了活着原本无动于衷的安乐却突然绷直身体,目光呆滞,脑子一片空白,一种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她的心脏蓬勃的那么不由自主猛烈的跳动起来。
原来本该依靠在床榻上的东方白叶,在听到为了活着后坐直了身躯,伸出双臂从背后环抱住身前淡漠的人儿,用身体给于她温暖,慢慢靠近她的耳根,就在还有一寸就可以碰到耳垂时,堪堪停住,在她耳边满怀柔情的说道“乐儿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耳边被吹动的热气红了耳朵,傻傻的说了一句“没有。”
贪恋怀中安乐散发的冷香,温香软玉满怀,前所未有的宁静安静。
还在震惊中的安乐动了一下,意欲挣脱这份心跳“公子、、、、、”
岂能容她离开他说“别动,我还受着伤呢。”
她也受着伤呢,终归还是不再动了,绷紧的身体也稍稍放缓。
东方白叶就用这种暧昧的姿态开始了他肆无忌惮的问话“乐儿从来没想过要伤害我对吗”
好似已经习惯他这样的称呼,也不纠正,她轻语回答“是的。”
身后之人嘴角上调轻笑一声“那条血蟒没伤害到你吧”
本低着头的安乐轻抬了一下头,他怎么会知道血蟒,不过很快释然了,他这样的身份在外总会有暗探,她说“不会。”
她的答案却让东百白叶不得理解,不是没有而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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