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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入戏 陆雨 2282 字 2023-10-10

宋承怀有一口无一口地喝着水,也不敢轻易提起话头,就怕说得多错得多。

“程总,路通了。”小王和孟婷小跑着回来。

“救援情况如何”程欢雪的头脑恢复了正常的运转,挺挺背脊,又是那个清冷干练的白领丽人了。

“人都救上来了送往医院了。无人遇难。”孟婷补充到。

“我们也走吧。越晚越不安全。”程欢雪的话是对着小王和孟婷说的,却又带有些不同于往常商量的意味。

“我的车在前面。一会孟婷开我的车,跟着我们走。”果然,如心有灵犀般,斜靠在车身上的男人站直了身子,简明扼要地吩咐,一扫刚才无赖小孩的模样。

“好”小王和孟婷一前一后拉开车门上车。孟婷上车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触摸了下某处,前座与后座之间的挡板就缓缓落下了。一辆车,前座与后座,隔离成了两个完全独立的空间。

程欢雪盯着缓缓落下的挡板,嘴角蠕动着,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老婆,我不舒服”宋承怀墨色的眸底闪过一缕精光,继而又变成了委屈可怜的孩童。

程欢雪顺着他的眼线看向他的衣裤和鞋子,心底长叹了一声,语气不由自主放得柔软:“车上没有换的衣服。要不,直接脱了”

豪门世家里出来的公子哥儿,只怕从来没有这般无形无相地在泥里翻爬,也从来不会如此狼狈地被泥浆包裹了一身。他那挺括的西服和真皮的鞋子,早就看不出原样。他不舒服,是真的不舒服。若自己是这样一身,一定也极不舒服。好在,现在是夏天,直接脱掉鞋袜和外套,不会着凉。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宋承怀笑得极其谦虚:“刚才就想脱了,就怕你介意。”说着就三下五除二趴下外套,连衬衫也脱了一起往地下一扔,再双脚一蹬,甩掉鞋子抹掉鞋袜直接钻进后座。

程欢雪刚弯腰帮他拾起看上去还能将就穿的衬衫,头部就被车内扔出的东西罩住。

她还未回神,只听里面的人再喊:“老婆,衣服裤子都不要了,你帮我把钱包找出来就可以了”

程欢雪一愣,刚才才明白从自己头上滑落的是某人的裤子,也明白了某人说怕自己介意的原因。

程欢雪一怒,狠狠扔掉手里的衬衫,不理会某人的要求,摔门上车,完全无视虽仅着内裤,却因沾染了泥浆而犹如穿了迷彩服的人。

小王听到关门声,及时发动了车子。

“程欢雪,我的钱包我的钱包”某人指着车门焦急地嚷嚷。

程欢雪什么也没听到似的,拍拍挡板,沉声吩咐:“开车”

“不准开”某人拍击着挡板:“去帮我把钱包捡回来。里面有重要的东西。”

“开车”程欢雪赌气似的猛拍挡板。脑袋里飞快地过了一道钱包里可能有的重要东西,身份证、银行卡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补办,所以,开车,没有商量。

小王选择听顶头上司的话。车子滑动了,速度不断加快。

“程欢雪你个疯婆子说了里面有重要的东西”某人恼了,一把拉开了车门。

“你干什么”程欢雪一惊,下意识抬手抓住了要冲出去的人。

“吱”急促的刹车身后,小王下了车,回到刚才停车的位置翻找了一阵,将宋承怀口袋里的东西统统搜了出来,敲敲后座窗玻璃,递了进去。

程欢雪这才松开手,瞥了一眼宋承怀手中的东西,凉凉地丢了一句:“守财奴”

“要你管”某人快速地翻看了下钱包,也凉凉地回敬了一句。

“哼难不成还藏了个指姆姑娘”程欢雪冷哼,看他如此宝贝钱包里的东西,她心里莫名不舒服。

“哟,知宋先生者宋太太也”宋承怀突然拉长声音。将自己的笑脸放大到程欢雪鼻尖:“不过,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宋太太,你在吃醋”

程欢雪一掌拍看眼前的大头像,将头扭向一边,不再言语。

宋承怀也不再笑闹,懒懒地蜷在座位里,将一靠枕挡在自己身侧,又抱了个靠枕简单遮挡着,阖上了双眸。不一会,就听到他细微均匀的呼吸声。

程欢雪知道,旁边的人睡着了。整整一下午,他从事故现场那端寻至谷底再翻爬过来,又累又饿又紧张担心,这会放松下来,真睡着了。

程欢雪轻手轻脚将自己套装的外套脱下来,缓缓覆盖在偏着头安睡的宋承怀身上,又调高几度空调温度,才慢慢将头靠到车窗上。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过的柔软安宁。

孟婷下车去开宋承怀的车时,程欢雪只是极轻地将车钥匙交给她,没有惊喜睡梦中的人。

驾驶员小王继续行驶的途中,发现了沿着路相向跋涉而来的副总。没有后座上程总的指示,他不知道是否该停下车打个招呼问一声需不需要帮助,只能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车速,并短促地摁了一下喇叭。

小王看到副总正要挥手拦车的时候,眼神往后面的车看了看,便黯然地放下了手臂。

孟婷开的车跟得很近,也许副总想搭他哥哥的车,小王想。

、第十二章为之动容

宋劲松在看到公司的车时,心头涌出难言的欣喜,情不自禁高举起手臂。但是,脑海里又猛然被一道闪电划亮,手臂似悬有千斤重物般不堪重负地垂落。

她乘坐的车子障碍清除后才过来,那就是说,她已安然无恙了。既然她安然无恙,他就不该贸然去打破她的平静。哪怕,他早就想打破她与他之间的平静,但他不想也不能置她于风尖浪口让人非议。

今天,车里不止仅有程欢雪一人,他若此时拦下车来,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与她随行的人会怎样想怎样看又会在公司引起什么样的传言更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带来什么伤害

他清楚地知道,她刚到公司的时候,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又顶着多少流言蜚语。有说她是花瓶仅能当摆设用;有说她是狐狸精专以美色侍人;有说她权利熏心潜规则上位;还有人质疑万宇的工作方针是不是转向曲线发展,那些人口中的“曲线”,极其卑劣龌蹉

后来,他暗中引导,将舆论引向她不过一单身女子,因能力出众被老爷子看重破格任用而已。确实,她的能力、才干令人佩服信服。

再后来,那些带有攻击侮辱性的流言渐渐少了,公司多数人在敬佩她的同时,渐渐接受了她只是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单身女强人的事实;也慢慢接受,她和他,也仅仅是工作上纯粹的搭档、同事,不是所谓的“叔嫂”关系。但是,仍然有小部分声音,还在说她只是宋家不被公婆接受不被丈夫宠爱的工作机器。

他知道,这个声音的发源地,就是他们宋家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还有一许姓外人。

他一直致力于在众人眼中撇清她与宋家的关系,让他们之间简单而纯粹。只是这次兄长的回归,加上继母、妹妹及许傲芙的搅和,恐怕他之前的努力都可能完全白费了。

可是,明明这两年陪伴她的是他他怎愿意又怎甘心将她拱手想让于自己的兄长

三年前,他就不该配合兄长排演了超出他剧本的那段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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