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也许他深藏的太深,又或是他本来就是这副样子,根本看不真切。
俞英白收回视线,将目光重新转向清文,两人双目对视,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灼热,他的呼吸已经近在眼前,清文的心跳声也越来越沉,自己都能听到,只是她盯着他的双眸,却一步也挪不开。
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只剩下了一拳,偌大的会议室仿若只余下了他们两人。
时间静止,似斗转星移那么久
。
“大千世界里,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她。”蓝眸散发着幽暗的光芒,那种坚定如铁的眼神,温柔似水的,淌过时间,淌过银河,经历千辛,才来到此处。竟能刺痛着她的心。
突然间,心口开始抽搐,脑子似有千斤重,天旋地转般的感觉,许多片段涌入脑中,却只看到几个背影,还有欢乐的笑声,眼皮一重就倒下了。她只觉得有一个温暖的地方,她想要靠近,到了之后却依然是一片冰天雪地,然后她又跑又朝着暖光而去,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信念一次次拾起,却又一次次破灭。这种感觉,让她真的很难受。
车子飞驰在路上,俞英白抱着怀中娇小身影,看着她一个劲地往自己怀中钻,眉宇皱的紧紧的,额头上的汗珠往外冒着。似乎正在经历着很痛苦的事情,俞英白的手轻轻的触摸着她的额头。冰凉舒服的感觉让她的眉宇淡了许多。在看她的一瞬,眼眸温柔似水。抬眸望着窗外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冰冷淡漠,似乎对着这个繁华的世界没什么感情可言。
清文转醒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灯光刺亮,眼眸有些不适应,望着花白的天花板很久很久才转动了眼珠看向周边,嘴唇有些干裂,起身时,身体有些虚弱,靠在床板边,再看清楚些,白色的窗帘拉着,外面一片漆黑,房间里除了她就没人了。清文抚了抚眉宇,垂头失笑,跟医院还真是有缘了,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如今,竟然把自己都送上病床了。她今年是犯太岁吗,不怎么迷信的她竟有种想法,出院之后该去庙里烧几柱香,保佑保佑自己吗
抚眉的手有点疼,往手背上一看,竟有好几个针孔,微微蹙眉,这是哪个人帮她扎的,把她当成试验品了,而且手背上肿了一大块,清文有些郁闷。
下了床,手脚有些僵硬,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就想出门走走去,比起之前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此刻已经好多了。
开门出去,因为是深夜,走廊上几乎已经没人了。她想去值班医生那儿问问,想问问这种情况是什么原因,以前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且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做着一个相同的梦境,她想冲出去,却始终逃脱不开。
值班室里的灯亮着,里间传来了沉沉的说话声,欲敲门抬起的手垂下。这个声音她很清楚,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就是这个声音在与她说话。
“医生,您是说她以前受过很严重的伤,导致脑部受创,才丢失了记忆”清文能够想象,以俞英白来说,他肯定背靠在椅子上,语气淡淡的漫不经心地说着:“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只是忘记了其中一段呢”
、大礼再来
我轻轻的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这首徐志摩的诗是她最喜欢的。可是突然间她又觉得很心酸。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满天的星辰闪闪生亮,让人不由的沉醉其中。
医院里的灯依旧亮着,三楼的楼道里站着一人,一身病服,贴着门的清文只是站在一旁,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就这样似定格了一般。
直到漫长的时间过去,清文才有些机械地挪动脚步,脸上面无表情,往自己的病房走去。
病房内的窗帘已经被她拉开,这个病房还选的不错,只要拉开窗帘就能见到繁华的小夜城。
她此时好想跑到山上大叫一番,然后坐在那儿看着万家灯火,吹着夜风将她一身的不堪统统丢掉,只想静静地,静静地直到沉睡。
在病房冰冷的床上,四周万籁俱寂,心中矛盾与恐惧巨升,正当她越想越深,脑子又开始闪过片段时,手机却响了。
“哈喽。我亲爱的aisa,有没有很想我。”那个低沉魅惑带着笑意的声音她是此生都不会忘的,清文顿觉手脚发凉,他就是影像里,最后出现在黑暗中的人,他的语气与那天的完全一模一样,似在开玩笑,却能将你一步步带进其中。
清文一愣,险些将手机丢出去。
“你你到底是谁”不自觉的声音已经颤抖。
“aisa,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我会很生气的。”电话那边放着音乐,清文隐约听得,那是旧时代时期常用的唱片机,而且还很低沉沙哑,空空旷旷,悠悠远远,似从天边传来,却又如此的近在耳边,让人毛骨悚然:“你知不知道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握着手机的手心里都是汗水,她的心提着,望着窗外的夜色也有些恐怖扭曲,灯光瞬间暗淡。她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是为什么,又是从何而来。
清文闭目,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保持平静。再睁眼时,目光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
“你想怎么样”
“aisa,不要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电话那边换了音乐,可是越听越感到无比的诡异,似那种金属摩擦而发出的声音,渗人的很:“呵呵,我不是说过吗,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的。”
清文摒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心跳却懦出卖自己。
“明天下午五点半,准时打开我发给你的链接,保准你会喜欢。”
“喂。”未等清文说话,那头的电话已经挂断,看了看电话号码,一串的乱码数字,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看来这人做事很是小心谨慎。
摸着心脏的位置,如鼓声般的声音渐渐恢复平静,那种恐惧也渐渐散去,只是她的心越来越不安。刚才电话那边的声音放的不是很响,可是因为自己恐惧,她没有细细去听。如今等她静下来时,她似乎隐约听到了另外的声音,究竟是什么,她根本无从解答,也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深夜,临近零点。窗外摩天轮的灯光已经暗下。
病房内,墙上暗黄的灯光亮着,窗外风大树晃,屋内空调打着,很是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