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4(2 / 2)

一切都是偶然 兰思思 2322 字 2023-10-10

gu903();他走过去,先俯身亲了知春一下,才爬上床,与知春并肩坐着,又觉得不过瘾,往下矮一矮身子,把脑袋靠在知春肩上,一脸惬意。

“还是跟老婆在一起最舒服。”

当了二老板,作息自然比不上给人打工时那么轻松了,有时回家得接近凌晨一两点,像今晚这样十点前能到家已经算早了。荣钧不回来,知春也睡不踏实,躺床上又总爱胡思乱想,不如读一点睡前读物,最开始以小说为主,小说看腻了也读些散文或文史类书籍。知春什么都爱跟人分享,觉得哪本书好看就会推荐给荣钧,可他哪有时间看呢。“哎,你猜松涛是怎么形成的”知春兴致勃勃问。

荣钧心知她又要卖弄了,笑道:“别考我了,你直接说吧。”

“这本书上讲,是因为风穿过松针发出来的,松针细,又多隙,风过其间,其声飒然,汇聚到一块儿就形成了松涛。”

荣钧扑哧笑出声:“这是哪个文科生写的”

知春把书本封面推到他眼前:“钱穆,国学大师。”

“松涛是风吹过松林时,松针彼此撞击发出的声音汇聚到一块儿形成的文科生真是要命。”

知春自己也是文科,不服气地努了努嘴:“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他讲得更有意思,风穿过细细的松针想想那场景,多浪漫。”

荣钧便只笑,不再驳她,女人总是把浪漫当成必需品。“浪漫”二字也提醒了知春。

“对了,我想起来件事,下周二是咱俩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是不是挺重要的日子”

“都五年啦”荣钧也有些感慨,“时间过这么快”

“你那么忙,当然没感觉了,可我一直记着呢”知春也没心思看书了,“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好啊你想怎么庆祝”

知春也没多少点子,想了想说:“吃一顿呗然后去看场电影哦对,还得把蓉蓉送我妈那儿去,有她在,咱们别想安安生生说会儿话。”

“你不怕她有意见”

知春狡黠地眨眨眼睛:“我根本没打算告诉她哎,你也不许跟她说啊”

“行,都随你,你安排吧。”荣钧翻一个身,忽然想起来,“不行下周二我得去趟荆江,锐思那边有个技术问题我的工程师拖了不少时间,他们意见不小,我得过去打打圆场。”

“不能推迟或提前吗”

“他们负责技术那家伙在出差,下周二才到公司,他坚持我们去时他必须在场要不,我提前请你吃”知春不高兴了:“结婚五年,每回纪念日都是稀里糊涂就过去了,这次我好容易有点兴致,你又来扫兴就不能让袁松替你去他总跑客户的,经验也比你丰富啊”

袁松就是荣钧的合伙人。知春和袁松只见过几次面,她不太喜欢这个斤斤计较的男人,但荣钧说他长于交际应酬,那正是荣钧最为缺乏的。

“袁松他不管技术的。”

“那上个月你不还帮他接了笔生意销售不一直是袁松负责,你只操心技术问题吗”

知春原来不是这么计较的人,只是上周末那场同学聚会撬动了她稳如磐石的安全感。什么都有可能变,男人的心又何尝不是。也许荣钧的每一次拒绝就是一点点远离她的迹象,她没来由地感到恐慌。

荣钧见她不悦,想想自己创业以来的确对老婆多有怠慢,心顿时软下来,想了想说:“也行,那我跟袁松说一声,万一搞不定他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把脑袋枕在知春腹部,笑呵呵地说:“你只管安排,下周二我一定准时到场。”

知春叫他这么一哄,心里才又舒畅了。

知春在同和轩订了个包座,是同事向她推荐的,据说他们有两道粤菜属于镇店绝活,整个三江无出其右者。荣钧平时多应酬,厌烦油腻,偏爱清淡可口的饭菜。

同事还告诉知春,同和轩旁边就是船码头,吃过晚饭坐上龙船欣赏运河夜色,这种天不冷不热,最是惬意。知春一想,确实要比看电影有意思,欣然接受。

周二一早,知春怕荣钧搞不清楚,特意把饭馆信息写下来,贴在他电脑键盘上。知春没提龙船,总得留点儿惊喜在手里。

荣钧的车让袁松开去荆江了,他自己的车子出了点毛病,在4s店排队等修理。知春搭不上便车,只能去赶公司班车。下班后,知春照旧搭班车到同和轩附近的站台下,按照他们事先的约定,荣钧会打车过来。

她到得有点早,先进了饭店,在包座里喝着免费茶水等荣钧。四下观望,这家粤菜馆规模不大,装修也很普通,有点其貌不扬,但客人不少,门口排着一小队等翻桌的食客。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左等右等荣钧都不出现,知春算了算时间,他怎么都该到了,便给他打电话。

荣钧却说:“我早到了啊正等你呢,你在哪儿”

知春奇怪:“我也在店里坐着呢”她扫一眼桌上的号牌,“24号你让服务员带你过来吧”隔一会儿,荣钧又打给她:“这里没有24号啊你是在哪个包厢,楼上吗”

知春感觉不对了:“你是在同和轩吗”

“嗯,是同和轩啊”荣钧也困惑起来,声音远了一些,大概是在跟旁边的服务员交谈,没多久又转回来,“坏了,我跑错地方了,这儿是同和源,不是同和轩,一字之差。”

知春恍然,嗔责说:“你怎么回事啊我明明给你在便条上都写清楚了的。”

荣钧抱歉:“走得匆忙没细看。同和轩是吧我马上打车过去,你等我”知春喝了一泡茶,把菜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正挑拣着两人都爱的菜,荣钧的电话又来了。

“知春。”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怪异,有点远,有点发飘,却又是镇定的。

“你到了吗我没看见你啊”知春诧异地东张西望。

“我出事了正上医院,你到医院找我”他说得很慢也很轻,又异常郑重,像拼尽了全力才说完。

知春一下子懵掉:“你,你说什么你怎么了说说清楚啊”

但电话已经断了。

知春脑子里像塞满了杂草,思绪无从下脚,某个尖利的如锥子一般的嚣叫声顶得她耳膜发疼,她急切地回拨荣钧的手机号,指尖发凉,又微微沁汗,她希望这一切都是荣钧在和自己开玩笑,只要不是真的,她都打算原谅他。

电话一直响,等待把知春的绝望拉长。她感觉自己像被嵌入噩梦,那里空间狭小,所有线条都向下弯曲,挤压她,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