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知春蹙眉,很不自在:“妈,你以后能不能别犯傻呀,站大马路上拦着人不放。”
“我是诚心诚意的啊人岑医生耐心很好的,临走还让他女儿跟我说再见呢”姚天若得意。
知春便不说话了,吃着饭,心神却有些飘忽。饭后,谢定安陪荣钧在客厅说话,蓉蓉照例守在爸爸身边。姚天若帮知春在厨房洗碗,顺便打听肇事赔偿的进展。
知春不太起劲地给母亲解释:“统共拿来八万块,后面就再拿不出了,他们也挺不容易的,说只要我们不起诉,那夫妻俩就准备带着孩子回家务农,以后再也不出来了。”
姚天若瞪起眼睛:“你答应了”
“不然能怎么办”“嗨你怎么这么糊涂呢这种事情不死死咬住他,荣钧的腿不是白丢了你脑子不要不清楚哦,对那种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狠你有没有想过荣钧将来怎么办他起码三五年内不可能挣钱,搞不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这笔损失还没跟那帮人算呢你倒好,连医药费都想算了”
知春心烦:“妈,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你这孩子我是为了我自己吗”姚天若也生气了。
知春本想把袁松拿来那十万块一分为二,一半还母亲,一半还荣韵,结果两人都不肯收。
蓉蓉这时忽然跑进来:“妈妈,爸爸要喝水。”
知春忙拿杯子倒了两杯水出去,蓉蓉搓着小手跟在妈妈身后,一脸干了活后的骄傲表情。
姚天若韧劲十足,临走时已经不生气了,又在知春耳朵边唠叨了一遍:“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别犯糊涂啊你和荣钧往后日子过得好不好,全看这笔钱能不能到手了”
知春拧开花洒龙头,水细雨一般洒落下来,她挺直腰,昂起头,闭上眼,将裸露的身躯完全交出去,任水流抚遍全身,宛如一只温柔的手。
身体渐渐热起来,睁开眼睛时,淋浴房已被一片白色的水雾笼罩,知春低下头,看自己。
她即将三十五岁了,却仍有着少女般白皙紧致的肌肤,小巧圆润的双乳呈三角状微微下坠。生育过后,小腹依旧平坦,没有收藏多少赘肉。腹部两侧,虽隐约可见残留的银色妊娠纹,但并不丑陋,反而让女性的美丽更加真实。再往下,是结实的双腿,腿形纤长挺拔,她长得不高,但比例协调,骨肉匀称,像一枚熟透的水果,泛出晶莹饱满的光泽。
以前她很少这样仔细观察自己,她以为欣赏女性躯体是男人的爱好。
水流还在冲刷她的身体,温热奔腾,仿佛想突破肌肤限制抵达她体内。欲望忽然袭来,蛇一样在她里面蜿蜒闪过。
她缓抬双手,轻轻罩住自己的胸部,掌心柔软的触觉让她觉得陌生,她想象自己是个男人,但随即放下手,心跳加快,脸颊滚烫,刚才的幻想让她觉得羞惭。
新婚那阵,荣钧经常会在她洗澡时恶作剧般闯入,在赢得知春因惊吓而发出的笑声后,他脱掉内衣,跨入狭小的淋浴房与她同洗。洗着洗着,他就会情不自禁把知春挤在布满水珠的墙上,吻她,没完没了。一次漫长的沐浴,直到欲望抵达终点站才可能收场。那时,他有健全有力的双腿,可以做任何高难度动作,为了逗知春她总是摆脱不了女孩般的害羞这或许也是荣钧最喜欢她的地方,或者满足自己。
知春的心慢慢凉下来,她移开浴室的玻璃门,跨出,用毛巾潦草地擦拭自己,抬眸时,还是看到蒙上水汽的镜子里,一个模糊的月牙白的身体轮廓。
蛇再一次从体内游过,她发了会儿呆才靠过去,用毛巾抹去镜面上的水汽。
似乎有双眼睛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她。
知春用那双眼睛来审视镜子里完整的自己,试图找出与众不同的地方。然而看不出来,她拥有的,多数女人也有。
那么,岑慕彬是随机找上的她了
纯属偶然。
岑慕彬从来没有掩饰过对她的欲望,他的眼神坦荡直白,奇怪她怎么那么迟钝,直到最后一刻才明白。
她在镜子面前站了好久。
那天晚上,知春做了个梦,淋浴房里未尽的幻想在梦中得到延续,让她辗转,呻吟,绵软,无法呼吸。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或者她不愿看清对方,宁愿让他以一个模糊的影子存在。
在即将抵达高潮的那一刻,她忽然醒来。
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叫出声。
月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中照射进来,清辉朗朗,上半夜还没完全过去。
知春动了动身子,想去摸床柜上的手表,转头时,发现荣钧朝她这边微侧着身子,眼睛睁开,正注视自己。
20男人的自尊
荣钧不像刚刚醒来,他似乎一直没睡着。多年默契,他眼里的神情表明他清楚知春在梦里经历了什么。
出事以来,两人的神经都绷得太紧,差不多快忘了夫妻之间还存在那样一种亲密关系。
在短暂的羞涩过去后,知春忽然豁出去了,她挪近丈夫,执起他的手,慢慢拉向自己的胸部。荣钧顺从着她,指尖触摸到她温软的肌肤,像一粒火星溅入草堆,瞬间熊熊燃烧。他忽然倾身靠过来,化被动为主动,半边身子压住知春,像过去那样娴熟操作起来。
两具不断升温乃至滚烫的身体彼此交缠,被抑制了半年的渴望都聚集在这里。
知春尽量让自己忽略,但还是能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躯体那残缺的部分,一截空白,让她分神,无法遏制悲哀。荣钧用力吻她,揉搓她,却迟迟不能进入正题,他行动不便,知春想帮他,刚翻转身体,荣钧就失去平衡,狼狈地滚落到一边。
两人忽然陷入难堪的沉寂,那一瞬间的凝滞,没有一丝矫饰,只是直白面对残酷的现实,他们同时明白以往的缠绵很难继续保持纯粹。
知春先反应过来,她扑到荣钧身上,俯面亲他,想重燃火堆,但太迟了。
荣钧仰面躺在床上,满头大汗,不敢看知春,那神色绝对不止沮丧而已,还有知春所陌生的恐慌。她怔了几秒,手忽然向下探,荣钧躲闪不及,知春已经弄明白了。
两人在月色里沉默了一会儿,知春柔声说:“没关系,可能是太累了。”
月亮渐渐落下去。
知春迟迟无法入睡,头一次感到躺在床上如此煎熬,荣钧没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