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荣钧笑笑说:“事实上,我一开始就想做水处理,但成本高,实施难度也大,不得已才从金属入手。这项专利我看中很久了,如果不马上下手,机会可能一眨眼就消失了。”
“但你现在也没那么多钱来买吧”
姜岚忙说:“钱的事不用操心,我们已经申请到瑞科的风投了。”她出示文件,给知春指点项目条款,这是他们新找的一家风投公司,总部在香港。
知春挑眉:“这家公司真够大方的,居然肯支持一个风险这么大的投资项目。”
姜岚微微一笑:“因为瑞科的老板和荣先生一样,也是个理想主义者。”
门铃响了,姜岚撇下他们跑去开门。
知春握着水笔,不时在手指间转动一下,目光还徘徊在字里行间。
荣钧在一旁望着她,开玩笑说:“看来你信不过我。”
知春闻言,抬眸一笑:“谁说的,不信你我还能信谁”
她低头,爽利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荣韵风尘仆仆闯进来:“知春荣钧”
两人都吃了一惊,荣钧的脸色都变了。
知春欣喜地迎上去:“大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们”
“刚下飞机,直接打车跑这儿来了。你们都那么忙,打给你们干什么”荣韵一边说,目光一边往姜岚脸上瞟,神色稍含困惑。
姜岚竭力掩饰着不自在,轻轻碰碰知春的手:“时候不早了,我去做饭吧”荣钧抢先说:“今天不用做饭,我们出去吃,姜岚你先回去吧。”
姜岚正巴不得,忙应了一声,连东西都没收拾就匆忙走了。
知春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一股奇异的凉气从她心底缓缓滋生出来。
他们还是去外婆家吃晚饭。
路上,看着荣钧一步一步吃力地走路,荣韵眼睛都湿了:“小弟,你终于又能走了”
知春说:“岂止能走,荣钧的公司办得也很不错呢,姐你有时间去看看吧。”“嗯嗯,一定要去。”
荣钧纠正知春:“是我们的公司。”
荣韵拉着知春的手感慨:“知春,你们太不容易了,不过总算熬出头了”
荣韵是一个人回来的,社保局给她打电话,她的养老金出了点问题,需要回来补办手续。
知春给她舀了碗牛肉羹,问:“小磊在成都挺好吧”
“不错业务搞得有声有色的,不过多亏他爸爸过去,他爸爸老经验了,看问题比小孩子透彻,小磊到底还年轻,容易轻信。”谈起儿子,荣韵容光焕发。知春忽然对荣钧说:“其实该让小姜和我们一块儿吃的,你刚才干吗把她打发走了”
荣钧飞速扫了眼姐姐,干咳一声:“她事情太多了。”
“可饭总得吃啊”
荣韵低头喝牛肉羹,不参与,知春看得明白,心里止不住冷笑两声。她借故上洗手间,到了门口,却不进去,转过身看那姐弟俩。
两人都侧对知春,荣韵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快速地和荣钧说着什么,连手势都比划上了,她很少这样不镇定。荣钧倒还好,神色平静,几乎不开口,只是听姐姐唠叨,好像认命似的。知春从洗手间回来,荣钧和荣韵立刻恢复常态,慢条斯理吃着菜,但谁也不说话,知春隐隐嗅到空气里残余的火药味。
“姐,你回去也来不及收拾了,不如晚上就睡我们那儿吧。”知春提议。
荣韵这次回来得匆促,而且一等办完事就要走,她也正有此意,但又有些迟疑:“会不会太麻烦”
知春说:“一点不麻烦,你住小姜的房间好了。”
荣韵吃了一惊:“她,她住你们家”
“是啊我出差的时候她就留在家里照顾荣钧。”知春若无其事地解释,又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荣韵干笑笑。荣韵步入姜岚的小房间,她四处走走看看,像个侦探似的想嗅出点什么线索,但房间里的布置极简单,仅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两张凳子,没有多余的摆设。
知春进来:“姐,床单和被套刚给你换了干净的,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荣韵忙道:“没了,这样就挺好。”
知春说:“时间还早呢,不如咱们到楼下散散步怎么样”
“好啊”荣韵问,“荣钧呢叫他一块儿去吧。”
“不用,就咱俩,他在书房忙呢”走在小区的石子路上,荣韵表示欣慰:“看到你们这样,我算是放心了知春,我说你可以的吧”
知春淡淡一笑:“荣钧比我想象的有毅力,这些都是靠他自己,哦,还有姜岚的帮忙。”
荣韵点点头,沉吟了一下,低声说:“也许我不该问,但你和岑医生”
知春镇定地回答:“早就断了。”
“我知道你会的。”荣韵拉起知春的手,放在手掌里摩娑着,还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没必要了。“姐,有个事我想问你。”知春含着温柔的笑。
“嗯,你说。”
“你和姜岚,好多年前就认识了吧”
42往事荣韵到底是经过大事的人,神色不改,连笑容都没走样。
“为什么这么说”
“不止你认识姜岚,荣钧也认识她。”知春的目光犀利起来,“荣钧不反对我给他换看护,但见过姜岚后他就一口咬死不要看护了,原因很简单,他认出了姜岚我真傻,总是这么后知后觉。”
知春其实不笨,已经想明白姜岚给自己讲过的那些往事都和荣家有关,她口中那位关心她爱护她的哥哥就是荣钧,但姜岚从没提起过荣韵,否则知春早就该想到了。面对知春摆出的一条条证据,荣韵没有反驳,顿了一会儿问:“你真想知道”
知春笑声刺耳:“为什么不作为他的妻子,我总该有知情权吧”
“好吧,我把我还记得的事都告诉你。”荣韵叹了口气,“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算起来,我也有好多年没见过那丫头了,如果不是她眉心那颗痣,我恐怕很难认得出她。”荣韵渐渐陷入回忆。
“我记得是92年吧,那年我大学刚毕业,荣钧还在读初中,爸妈作了个重大决定:开一家服装公司。主要是妈妈的主意,那之前他俩都在国企混,但改制的声音越来越响,搞得人心惶惶,妈妈说与其等着被人处理,干脆采取主动。”
说到这里,荣韵瞟了知春一眼:“其实妈妈以前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她有魄力,有想法,无论对家人还是对朋友都无可挑剔,但女人终归是女人”
荣韵再次叹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下海早,公司办了两年就很红火,一下子赚到好多钱,我妈野心勃勃作了不小的规划,想把公司办成三江最大的民营企业。她还打算送我出国读书,但我很犹豫,那时我已经认识你们姐夫了,只想早点结婚,哪里还有心思念书哦,扯远了,说回来94年年底,有天下午我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让我务必回家吃晚饭,说家里来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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