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在院里使了一顶轿子,叫了小圆到外院,人一有不顺就是喝凉水也塞牙。府里的奴才知道她是刚进门的四小姐,居然都不愿意去抬轿子,原因不猜也知道,也就是她没娘没人爱,没有赏钱给他们白。月落此时就不信了,掏出一锭一两的银子扔在地上,摆出一种高高在上的风范,悠悠道来“你们谁愿意抬我啊。”府里上下争先恐后,一个个撅着屁股去捡银子,定是觉得她是一个出手大方的。府里的奴才月银不过也才一两,这还是在这样的大家,平时也就是赏银多些,所以,现在在府里有一个特点,就是一般的小奴才干活必得赏钱,就是铜板也得给些,已经形成一种习惯。她阮月落迟早要整顿一下这种习惯,想当初她累死累活干活连月银都没得拿,现在看见这些奴才过得比她还好,心里很是不平衡,这年头,有钱人的奴才比没钱人的主子都幸福。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真理,月落看见她们争先恐后烦的不行,就随便点了两个人命为轿夫,让其他人去干活。其他人多多少少有些不悦,一两银子没拿到肯定会很心疼。
终于出了府门,看到外面的风光真是好,呼吸的都是自由的空气,刚走了两步,天就突然变了,月落只知道夏天爱变天,谁知道这冬天也爱变天,过了午后,风就起来了,月落虽然在暖轿之中,但风仍是钻进小窗来,凉的透骨。
上个半天是深秋,下个半天就成了寒冬,这风吹的轿夫连瘦弱的她都抬不动了,艰难地行着每一步,月落心中泛起一些同情,掀开窗帘对着在外面走的小圆说道“今天太冷了,干脆”
“今天太冷了,干脆你也上来取取暖吧。”
在寒冷的冬天这句话对于抬叫的两位轿夫的打击必然是巨大的,小圆还在迟疑,月落就勒令停轿,把小圆硬拉了上来,这次轿子更沉了,轿夫都有了罢工的意思,但已经出来,总不能把人放在这里吧,四小姐是走失过的人,所以他们这次的责任可就重大,必须得把人安全送回去,冻坏了也是他们的罪过啊。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了,这一两银子果然不好赚。
两位钦点的轿夫本就吃力的紧,轿子里还时不时传出四小姐的欢声笑语,完全是对轿夫隐忍力的挑战。自此,这两个人觉得轿夫是一项苦不堪言的职业。
“来,暖炉烤一烤。”月落把手炉递给小圆。小圆是个心善的,有些担忧道“小姐,要不你把那两个轿夫也请进来挤一挤吧。”
月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圆,你把轿夫请进来,轿子自己会走吗”她的丫头,她的唯一的贴身丫头,居然是个说话不经大脑的笨蛋。
小圆突然猛吸一口气“是啊,我没想到。”
月落抽了两下嘴角,有这样一个丫头真是她的福分,怪不得王夫人谁都不栽赃栽赃她,想来是她太笨了,不讨喜。不过在月落这里,笨就笨点了,越聪明越不省心,越笨越忠心。
轿子缓缓走着,月落又掀开窗帘,忽而又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这白髦不是他的象征吗这么说,月落看着那个身影,掀开轿帘弹出来,指着那个白色身影“快,快点到那里去。”
轿夫本就力不从心,现在还要回头去看月落手指的方向,再而他们正在抬轿啊,怎么能看得见四小姐的手指头,月落就喊“左走,左走。”轿夫就再转轿左走。这四小姐果然物尽其用,一两银子花的真值当。
那人的背影越来越近,月落的心狂跳不已。心中默念“我就知道我们会再见的,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燕王重锦。”
那背影近了几分,月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怎么感觉胖了好些,但转念一想,大概是这几天吃多了吧,有些发福了,帝王家的正常正常。
又近了几分,月落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怎么头发这么多白丝,这才几日不见,就少年白头了月落安慰自己,帝王家嘛,愁思多,正常正常。
那人也许感觉到了后面的异动,开始回过头来,月落终于不正常了,这是怎样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啊,可怜她找不出除了满脸横肉不忍直视更贴切的词语,根本无法形容出这人的鬼斧神工。那个人冲着她满脸。所谓笑容,不管什么笑容,放在燕王身上都是那么的好看。同样,不管什么笑容,放在这等人上都像是不怀好意。这个看中长相的世界,月落只是其中的泛泛之辈,只不过深得其中精髓。甚至想过,如果孙家的儿子长得像燕王,她也不至于天天要逃啊。
“快,右转右转。”一刻也不想多看。
轿夫又立刻右转,又走了几步,月落想应该不会看到那个人了,长长吐了一口气。又掀开帘子来看,居然又看到了白色大髦,还不止一个,顿时感觉自己陷入了障眼法之中,揉了揉眼睛,这些人居然还身量不等,显然不是同一个人,月落放了帘子退进来,有些扫兴,满世界里都是燕王,到底在搞什么鬼。
丫头小圆似是揣测到了自家小姐的心思,轻笑了两声说“我听说,燕王来淮阳时在街上骑马行过,那时候无比风光,仅凭着出现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掳掠了不少女儿的芳心,再后来淮阳的贵少爷们就争相效仿燕王,潜移默化地推动了狩猎的发展,最近一件上好的白髦就要卖到三百两银子以上。”
月落听了这话暗暗吃惊,燕王美色竟能撼动淮阳,她足不出户,所以没有耳闻,要不然今天也不会把一容色丑陋之人误认为是燕王。只是人人都要效仿,可却无人可以效仿,邯郸学步,东施效颦的前人经验难道没听过吗努力学习不像,不如活出自己的风格来,纵然燕王衣着清俊,可老百姓左右看的不过是一张脸。这事情月落看的最通透,阮沁茗长得好看,喜爱华丽,她就走清雅路线,到时候人们就不容易拿她和她姐姐比较,也就不会被贬低了。
不经一会,风越发大了,那些穿着白髦的少爷们都被下人搀着回去了,这个街上总算看着安宁了些。月落丢了五两银子给曾经“帮”过她的乞丐,又去了烟雨阁一遭,吩咐了些事情,就得回去。脑中不觉又想起了燕王,他对她勾人一笑,她就不由自主地被吸了魂。
、白裘大髦
天冷了,越发冷了。
阮月落一动也不想动,终日就是烤着炭火过冬,想起当初自己每每到了冬天都要生出许多冻疮来,又没有衣物御寒,那个时候的日子真是难过到了极点,有时候都害怕一不小心冻死了,睡觉都不敢太深。这一切全因王夫人的一个看不顺眼,她一个小丫头,饶是不能与王夫人有多大的恩怨,纵是不愿去细想,可便是脑中不经意间闪过,都是咬牙切齿的恨啊。
这几日,外面零零星星飘了一些雪,催发着院里的红梅发芽。天儿冷,月落还是常常钻空偷偷去扬名院里和阮元浩聊聊天,顺带着从他那里强些解嘴馋的东西,月落预料,过完这个冬天,她差不多也要胖上几两。
府里的人说到了冬天家里的大人都要置办上一些大髦袄子来,月落的衣服早已经不够穿,穿着也不暖和,王夫人给她置办的衣服真是朴素得很,府里的人都说,四小姐是府里最最清新雅素的人儿了,殊不知她是无能为力啊,凭她的那几个月钱,买点零嘴还算凑活,现在又被克扣了不少一个月的,她孤家寡人不比三小姐,买不起首饰华服。其实月落早就想再要上一件白裘大髦来了,但这东西现在在淮阳卖的忒贵,估计是要不上的,况且小圆说的三百两银子还在持续涨价中,据说农民都不寻思种地,现在就想着打猎了。
燕王足足可以编撰一本传记论一代美男如何推动大羿经济发展。
冬天大抵是人的脑子冻僵了,现在王家的不找她麻烦了,又或者是在计划着什么大阴谋。不过自从与三小姐有难同当地挨了一顿板子后,两人居然不计前嫌地凑在了一次。月落实际上是不愿意她来的,阮娉萱和月落不对头,敌友不明,再而每次一来就要瓜分她的干果蜜饯,实在可恶。
这天,两人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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