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死不死是没多大差别,那你的家人”祈恒慢悠悠地说。
梅妃果然动容,沉吟半晌,咬了咬牙,恨声道:“我本就是你们的棋子,一个拿我来平衡朝堂势力,一个拿我来巩固权势地位,你以为,我还会顾及到伤害我的人”
祈恒盯着她看了许久,道:“你在求死朕偏不如你的意。”说罢哈哈笑着离开,笑声中却隐着一丝凄凉。远远的,从门口传来他的命令:“将这帮奴才都拉下去砍了”
梅妃无力地站起,嗤笑了一声,自己都是将死之人了,哪还有心情去管他人。意外的是,换了一批奴才后,居然对她毕恭毕敬,内务府也很殷勤地为她送来该享有的食物炭火。梅妃大为不解,只得认为是为了不让她死的太容易了。
兰馨儿仰望着窗外,那轮明月渐渐躲入云层,周围的星星这才展现出他们的光芒。唉,五天了这个皇上,居然让她在这种地方呆了五天实在是高看了皇上这称呼,原来也不是万能之人,也有护不了的人。好在在这里没有受过牢狱之刑,只听过两次门外传来的打斗声,没见到一个人。连送饭的都只是将饭菜塞进门洞里就走。每天就这样看着月儿上来下去,日趋圆亮,再数着星星入睡。看着看着,又像身在百花谷石牢中,也是这么静静躺着,看着星星,每每想起,心里都泛着甜美,然后再一阵失落。
那个总在危难之时现身的人现在何处兰馨儿扭过头看了眼身边空着的位置,暗自哀叹。正自怜自矣时,忽然瞟见黑暗处站着一人,见她扭头便走了出来。兰馨儿瞪大了眼,看着他走到月光下,身侧窗口照进的亮光从他头上洒下,整个人沐浴着柔和的光线,脸上也柔和起来,轻风吹起几缕发丝,如谪仙般。
兰馨儿一时看呆了,心里叹道,原来他也可以这么俊逸惑人啊然后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自己这么想他,竟出现幻觉了。
李钧看到兰馨儿对着自己傻傻地笑了一下,然后摇着头,有些意外,又觉得好笑,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慢慢靠近她,竟感到一丝怦然心跳,见她瞪着澈亮的双眼注视着他,心不觉柔软起来,来时的怒气也消弥得无影无踪。走到她身边,静静地,对视着良久,兰馨儿抬手抚上他的脸,喃喃低语:“从来没见过你这个神情,还以为在做梦。”
忽然,兰馨儿如梦醒般,用力撞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叫道:“啊,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了”
李钧胸口被撞得生疼,呲着牙却舍不得怪她,搂着她听她在怀里絮絮叨叨,心里一片柔软。
“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不再理我了。”兰馨儿委屈道。
李钧心里一紧,思及二人前些日子的不快,无声地叹了口气。原来自己还是不舍,之前见皇上对她颇有心思,心里矛盾之极,对她也是若即若离,谁知一听到她的消息,竟不管不顾地入了宫,还第一次对自己尽心辅佐的人有了怨言。
兰馨儿见他半天默不作声,便抬起头。
李钧见她眼中闪着亮光,既期待又担忧地望着他,不由心生怜惜,低下头细细吻上她的眼,她的鼻,然后攫住她的双唇,温柔品尝着,慢慢加深,追逐缠绕正痴缠间,李钧忽然将她推离怀中,顺手将半落的衣裳拉上,遮住她裸露的香肩。
兰馨儿楞了一下,立刻为自己方才的情不自禁羞红着脸,却又恼他将自己推开,一时心情复杂。
“有人来了。”
“啊”兰馨儿大惊,手忙脚乱起来,检查了一遍,见已无半分不妥方才抬头,见李钧正盯着她,眼中满是笑意,不觉大窘。
“人呢你笑什么”
“身材不错,就是瘦了点,”李钧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下次一定要养胖点。”兰馨儿闻言轰地脸上一片潮红,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却不知这一眼有种别样的风情。
门“哗”地开了,太监总管福贵走了进来。
“太后懿旨,带兰馨儿到永寿宫。”
两人楞了一下,却也不太意外,一直在权利之巅的人又岂会那么容易放弃
、狱中失火
“当日发生什么事了,你且一五一十说来。”兰馨儿跪了许久,才听到上方那正襟危坐的雍容妇人缓缓开口。
兰馨儿只得将事情说一遍。
“这么说你打了谢修仪,生死不明,然后又被人打晕了”
“是。”
“而你却不知是何人打了你”
“是。”
太后不再问,犀利的双眼紧盯着兰馨儿,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动作。兰馨儿低着头也能感受那两道利剑般的目光,不由背脊僵硬起来。
“你,不觉得这个说法很让人匪夷所思吗”
“太后您不信”兰馨儿抬起头直视她。
“哀家该信吗”
“试想,我若”
“大胆奴才太后面前胆敢自称我”一嬷嬷呵斥,太后摆了摆手制止她后面的话。
兰馨儿微滞了一下,便改口说:“奴婢若要杀她,岂会放过那三个婢女况且奴婢与她无缘无仇,为何要杀她呢再者,杀人的人岂会明目张胆地等着被抓”
太后微微颔首,转头看向福贵。福贵上前道:“禀太后,奴才从外面经过,听到观月阁呼叫就立刻上去,见到这奴才持着凶器倒在地上,而谢修仪正躺在一旁,想是这奴才见事情败露不及逃脱才想以此法脱身。”
“这么说也有些道理。”
“太后不是这样的,奴婢的确是被人打晕的。”
“那你说那人为何将你打晕就为了嫁祸于你他既与你有仇,何不直接杀了你更快”
“这,”兰馨儿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辩驳。
“太后,此案疑点重重,皇上已命臣下调查,现在种种说法都只是猜测,不如等臣下找出证据,臣定会竭尽全力,绝不让凶手逃脱。”
太后带着审视的神情凝望着他,并不言语,一时气氛压抑,让李钧都紧张起来。
“太后”福贵打破了沉寂,请求道,“李大人乃皇上身边侍卫,保护皇上责任重大,这后宫之事,还是交给老奴来吧。”
“身为皇上臣子,自然是尽心为皇上办事,皇上既然已下旨让臣彻查,臣自当把差事办好,岂有半途而废之理。”
福贵还待争辩,太后喝到:“好了,此事发生在后宫,朝臣本是不宜经常出入此地,李大人调查起来怕多有不便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