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儿放下心来,躲过迎面一剑,顺势跃向沈如冰那边。段子清见兰馨儿过来,只好放下沈如冰来战。兰馨儿却无心与之纠缠,边打边退,瞅了个机会跃出门去。段子清一愣,犹豫了一下追出。兰馨儿一敌三顿时被逼的手忙脚乱,频频后退。不过在走廊里的打斗立刻惊醒了醉香园沉睡的人们。果不其然,管家带领护院手持家伙赶来,兰馨儿还瞧见那个丫鬟远远地躲在护院后面喘着气。
一片刀光剑影中,管家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还不快住手你们快给我上还站着干嘛”护院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颇为为难,眼前的几个可都是高手,恐怕一进入就会被伤到,这情形让人如何下手
不会去报官吗,笨蛋兰馨儿咒骂了一声。左侧一剑劈来,兰馨儿举剑一隔,侧身一脚踢向右侧那人手腕,却将胸前大开,段子清瞄准这一破绽举剑来袭,兰馨儿应变不及,只得一个仰面后翻,堪堪避开面上一剑,但胸前衣襟还是被划破了一道长口子。谁知段子清剑势不弱,直追而来,兰馨儿已看见身后站着一人,是某个跃跃欲试的护院。兰馨儿本可将他抓了挡在身前,但她没有伤害无辜的意识,落下时还顺手推了那人一把,将他推离段子清的剑下。可这样一来自己就暴露无疑。兰馨儿眼睁睁地看着段子清的剑刺来,她甚至听见了剑刺进肌肤的声音,就在她等着剑刺进骨头时,“铛”的一声,剑断了
“馨儿”兰馨儿听到了盼望已久的声音。
李钧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心仍然“砰砰”跳个不停,“没事了没事了”李钧喃喃自语,不知是安慰兰馨儿还是安慰自己。
“本来是没事的,你再不松开就有事啦。”兰馨儿在他怀里闷闷说道。
李钧脸上一醢,松开她,视线却仍未从她身上离开。
“哎呀,快,沈姐姐”兰馨儿想起屋内沈如冰双拳难敌四手,谁知话音未落,屋里传来一声惨叫。
李钧二人赶到时,只见沈如冰右手握着左手胳膊,鲜血透过指缝沿着手臂流下,脸色苍白,正怒视着段子清。段子清一脸错愕地站在她面前。
“师姐,你”
“还不给我滚”
段子清有些担忧地看着沈如冰,见李钧进来,一咬牙挥了挥手说:“师姐保重我们走”
兰馨儿看着她手臂上那道细长的伤口,心里莫名涌起一丝异样,怔怔的久久没有动手。
“我自己来吧。”头顶传来清冷的声音。
兰馨儿赫然醒来,赶紧将手上的伤药洒上,一边絮絮说道:“你都成这样了还要乱动,快坐好,我来就行了。”
“此地不宜久留,得早点离开。”
“不用担心,我知道一个地方,肯定安全。”
沈如冰狐疑地看着她。兰馨儿笑道:“不相信我你等着。”
沈如冰看着她雀跃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微微翘起,笑容里却带了几分讽刺。
、昭仪的困惑
“不行”李钧断然拒绝。
“为什么我们可以化装成普通的宫女,保证不给你们惹麻烦。”
“还是不行,太危险了你不知道,现在福贵和几个大臣已经联手,宫里刺客也多了,说不定哪天就举事,到时候我可能无法照顾你。”
“举事”兰馨儿惊问道,“你是说福贵要造反”
“不是他,不过也差不多了。皇上亲政后明里暗里削去了不少福贵的势力,自从太后不问政事后,更是大规模铲除他的队伍。福贵不可能无动于衷。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轮到他。而他和皇上向来水火不容,没有和好的可能,那么他就只有最后一条路走了。”
“可是,皇上好像没什么兄弟吧”
“先帝子嗣稀薄,只有一女二子,皇上原有个哥哥,乃先皇后所生,无奈先皇后在一次秋狄中意外身亡,先帝就将皇子交由皇上的母亲,就是当今太后抚养。一年后,不知何故,皇子竟染病,不治身亡。先帝一下子失去了两位亲人,深受打击,郁郁成疾,不久也撒手人寰。”
说到这,李钧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父亲的冤案刚刚平反,乳母带着他这个李家唯一的后人进宫面圣。那年他才五岁,却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从小跟着乳母东躲西藏,吃进苦头,小小年纪已看透人间冷暖,学会了隐藏情绪。在丹璧下他很冷静地听着皇帝的夸赞,很谨慎地回答他的问题,在皇帝问他是否愿意进宫陪小皇子读书时,他正想寻个理由婉拒,那时的他已经清楚地知道和朝廷拉上关系并不是好事。
“父皇”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截住了他要说的话。只见一个粉嫩的孩童摇摇摆摆跑来,一头撞进皇帝的怀里,然后爬上皇帝的腿去扯他的冕旒。皇帝乐呵呵地任由那孩童扯拉,慈爱地轻拍孩子的屁股,说道:“靳儿,别淘气”
那个叫靳儿的孩童眼珠子滴溜一转,说道:“父皇,我也要带帽子。”
“呵呵,靳儿可知道这顶帽子有多沉吗”皇帝感叹道,“父皇也希望你快点长大,长大了就可以把帽子给你带了。”
李钧一听惊讶地抬起头,正碰上靳儿在好奇地打量他,那张稚嫩的胖嘟嘟的小脸让人有种捏一把的冲动,还有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纯净灵动,真是人见人爱的小家伙
“大哥哥,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李钧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拒绝。这时,皇帝开口了:“看来靳儿很喜欢均儿呢,那过两年让均儿来陪你读书可好”
“好,好,靳儿要快快长大,和哥哥一起读书。”
“均儿,你觉得怎么样”
李钧已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大皇子,也是最后一次。
一年后,皇帝驾崩,他以为这个约定也取消了,谁知又过两年,有一次宫里传话让他进宫做皇子的侍读,他很高兴地进宫了,想着三年不见,那个靳儿该长高不少吧。谁知见到的是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
他和靳皇子长得真像,尤其是那双眼,就像会说话一样,那么神气活现。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和靳皇子一样:“你是来陪我玩的吗”他以为是靳皇子,正要行礼,却听见后面有人在叫“恒儿”然后一个宫装美妇走来,牵起男孩的手,佯怒道:“恒儿,你怎么又到处跑,待会儿先生要生气了。”
李钧很久以后才知道,那个靳皇子得了不治之症两年前就去了。
“既然皇上无兄弟,福贵造反扶持谁呢喂,你听没听我说话呢”
“嗯哦,皇上虽然没亲兄弟,却有几个叔叔和几个堂兄弟。”
“既然是堂兄弟,到底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太后和朝中大臣肯定不会同意。依我看,福贵想造反没那么容易。”
“当然,造反不易,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反,事实上他一直和宁王关系密切,我们不得不防。况且,就算不明着反,但暗地里的手脚却是少不了的。”李钧一眼看破她的小心思,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最近刺客多了,宫里并不安全。”
“哼,宫里不安全,难道外面就不危险宫里的危险至少不是针对我们的,无名的宫女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吧”
李钧很是头疼,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还是不同意,却明显有些松动。“你知道皇上的身份,我让她住府里已经是破例了,怎么可能再带到宫里”
“哼,身份就了不起啊江湖中人还就不吃这一套。再说,沈姐姐如此待你,你就真忍心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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