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欲言又止,最后丢下一句“我不知道,你别问了。”
兰馨儿上前拉住她,恳求道:“好姐姐,求求你告诉我吧,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宫女见她扑烁着大眼睛,很着急的模样,终有些不忍。
原来前两天不知谁烧了纸钱,没处理干净被发现了。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宫里的宫女太监一呆就好多年,有的甚至一辈子出不了宫,家里若死了亲人,又无法行孝,便只好偷偷烧点纸钱,敬上一杯酒以示孝心。宫里虽然规定不准烧纸钱,但大多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动静不大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一般也没人管。可这次,因为御花园是准备太后寿宴之处,管的难免严些,再加上如今后宫由丽妃打理,此人娇纵惯了,对下人也颇为苛刻,于是下令彻查。这一查竟查出了余婆婆箱底的牌位,可想而知,余婆婆作为最大嫌疑人势必难逃丽妃魔爪。
、余荷入狱
“那个老太婆真是嘴硬,”丫丫气呼呼地进来,抱怨道,“娘娘,不如给她上十大酷刑”
丽妃正对镜画峨眉,闻言停下手中动作,扫了眼镜中的丫鬟,轻笑道:“十大酷刑你想屈打成招”
丫丫刚要辩驳说没有,忽然意识到丽妃话里的意思,愕然道:“娘娘,您是说,她,她”
丽妃白了她一眼,很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惊成这样,在宫里呆了那么久,应该早习惯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当得好差哎”丽妃摇了下头,有些恨铁不成钢。
“是”丫丫识趣地低下头,半晌,忍不住又问,“可是,娘娘,我们并没有设计陷害,您怎么就断定她是冤枉的”
“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人举报有些奇怪吗”
“也许是她得罪了什么人呢。”
“如果是平时,本宫也许会这么认为,不过,”丽妃顿了一下,说道,“就在皇上说要想办法审审她的时候,有人举报了,而且举报的事可大可小,却能满足我们的意图。”丽妃说到这,喃喃轻叹了一句,“此人不简单呢。”
“您是说皇上要审她那,那”
“别胡思乱想咋咋呼呼的,一点也不稳重,本宫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丫鬟”
丫丫偷偷吐了吐舌头,暗想,你自己平时还不是咋咋呼呼的。
“那皇上要审她什么呀”
“本宫哪知道”丽妃烦躁地将眉笔一甩,“皇上这两天也没来这儿。”
“皇上没来,娘娘您可以过去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今个儿有多少嫔妃被他拦在门外,本宫可不想凑这个热闹,平白让她们看笑话”
“可是,奴婢听说,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有什么话直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那个梁昭仪派了个宫女过去,”话未说完,就被丽妃打断,不屑道:“亏她也做的出,别人亲自上门都被拦下来,她还摆这么大架子,哼,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可是”丫丫有些不忍打击她。
“什么可是可是的,你今天怎么了”丽妃不耐烦起来。
丫丫鼓起勇气,一口气全说了:“那个宫女没被拦下,皇上召见了,而且在里面呆了好长一段时间。”
“什么”丽妃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皇上还真给她面子不对,你说那个宫女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莫不是皇上看上她了”
“不至于吧,”丫丫细细想了想,道“那个宫女长得实在不怎么样,皇上不会这么没眼光吧。”
“这么说,那个贱人还真是有手段”丽妃狠狠地绞着手绢,犹豫道,“那本宫还是不去了吧,去了也比不过那个贱人,倒叫她笑话了。”
“不,娘娘您还是得去,”丫丫突然灵光一现,“现在连那边都去了,您不去皇上会怎么想若皇上生气了”
“这本宫也知道,可本宫就是不想叫她比下去。”
“那当然,怎么能让她们比下去,”丫丫信誓旦旦道,“皇上虽然召见了她的人,却没去看她,娘娘您只要能将皇上请来,那谁高谁低不是明摆着嘛。”
“你是说,我们利用这次的事,让皇上亲自过来”见丫丫拼命点头,丽妃也越发觉得可行,高兴地在她脸上揪了一把,赞道,“好主意,就这么定了,快,更衣”
兰馨儿悄悄从房顶上跃下,看着前面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思索着她们刚才的话。皇上要审余婆婆,一定和那个牌位有关。这事只有自己,沈如冰和李钧知道,皇上从李钧那里知道,其他人不可能知道,那么陷害余婆婆的也只有兰馨儿越想越觉得心中冰凉一片,他们怎么能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得用这种手段
兰馨儿一路小心跟着来到了掖庭司。祈恒停下脚步,对身后侧的丽妃说:“爱妃,你就别进去了。”
“为什么”丽妃脱口而出,又想到不能质疑皇上,急忙恳求,“皇上,就让臣妾陪着吧,臣妾掌管后宫常常力不从心,正可趁此机会向皇上学习学习。”
祈恒挑了挑眉,耐心地看她以一副贤惠的小女人做态说完她的理由,笑着拍了拍她的肩:“爱妃已经做的很好了,这次就别进去了,朕不想让你沾染血腥之气。”
“唔,臣妾可是大将军之女呢,哪有那么娇贵。”
“朕知道,乖,先回去。”
“那,皇上今晚”
祈恒低下头在她耳边咛喃了一句,丽妃喜不自甚,娇羞地抬起头看着他,说了一句“那臣妾等着皇上”,说罢极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飞奔而去。祈恒楞了一下,莫可奈何地笑了笑。
“是你我早该想到的,没想到堂堂皇帝居然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祈恒眉头一蹙,没有解释。面对蓬头垢面,衣裳褴褛的囚犯,解释并没有多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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