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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言二九 祇园YYW 2282 字 2023-10-10

而此时那块象征意味浓厚的玉,正佩在萧子育的腰间,幽蓝冷光清冽。萧子育拿它当装饰品。

蓝衣男人正是萧子育,那他看重的年轻姑娘只有一位。红褂子软在地上连连道歉:“萧公子,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二九姑娘,是我们不对,改日我们一定登门谢罪,望您原谅。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说着,红褂子顾不得周遭的耻笑,招呼同伴架起不省人事的麻子脸连爬带滚地逃了。要搁以前,被人嘲笑是不能忍的,但他们这群人顶着官家子弟的名号也不免没种的混混之流。

没种的小混混欺软怕硬,只敢调戏良家妇女,没胆子动道上的头儿,何况是道上最大的头儿。红褂子感觉得到,方才他们若有人说错一句话,丢的只怕不是脸,而是命。

萧子育低着头,专心擦拭蓝衣姑娘的手,待他认为清理干净后,将汗巾一丢,语气无奈:“二九,我叫你乖乖站在巷子口等我,别乱动,意思不是让你连被人欺负都不动。”

二九闻言摇头,晶亮的黑瞳露出懊恼的神色,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那群人找上了,嘴唇张阖,无声二九是哑女。

我没打算不动,方才庄主再晚一些出手的话,我会卸了他们的胳膊。二九解释。

萧子育读着她的唇形,建议说:“下次别卸胳膊,直接卸脑袋。”

二九瞪大眼睛以表示她的惊讶,她的面部表情匮乏,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限度:上次庄主不是告诉我,不能随意杀官宦家人吗,因为善后比较麻烦。

“那些屁话当我没说过,你只要记着我刚刚说的就好。”萧庄主对待细枝末节的小事情向来肆意妄为,他任何时候都肆意妄为。

萧子育拉过二九的手,走向候在路边的马车:“削脑袋嫌脏麻烦的话可以考虑直接让他们当太监。”

二九乖乖地由他牵着走在后面,心想太监了那群人比削脑袋更麻烦啊。但她很快决定不思考这种麻烦的问题,她拽了拽包裹掌心的手,引得萧子育回头:“怎么”

缁尘来信,阳关莫家已被剿灭,家主莫啸天自杀,请庄主放心。

萧子育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表情并未有多少喜悦,预料之中的结果而已。莫家初代家主凭借独创内功心法问鼎江湖霸主,可惜福浅祚薄,子孙不肖。第四代家主莫啸天完全是个靠祖宗名声混迹的酒囊饭袋。偏偏看近年兴起的晓梦山庄不顺眼,处处找不痛快。萧子育平生最恨别人找他的不痛快,更懒得虚与委蛇,直接下令大护法缁尘灭门。

“南方异动”巫灵空洞的声音回荡耳畔。萧子育冷笑,召来等候马车边的信使:“告诉缁尘,五日内返回金陵。”

“还有,”萧子育长臂一揽,将二九圈在怀中,低头在她的额发上蹭蹭,像是哄弄孩童:“我同二九准备游几日洞庭湖,叫他协同浮屠处理山庄事物。”

有眼色的信使埋下头,不敢看形容亲昵的二人:“遵命。”

、洞庭府君

洞庭府君,楚氏枫语。洞庭湖浩淼烟波,本赋予神灵之名被天下人赠与世代医家楚氏一族的年轻主人,楚枫语。传闻他容貌肖似女子,体态曼妙,姿容比西子有过之无不及,世人皆望一览其风姿而满足内心憧憬。谁又能知,他人口中的洞庭府君其实是个病骨支离双腿残废的青年呢。

碧天映水色,粼粼波光包围九曲折桥连接湖心水榭,暖风和煦,白幔翻动间,蓝衣公子脱鞋跣足,气定神闲地背靠躺椅。

“嗯,”萧子育大口嚼着糕点,含糊不清道:“你家厨子的手艺愈发好了,二九,你尝尝。”手指捻起盘子里的一块,反手递给身后影子似的姑娘。

二九弯下腰,张嘴接下糕点,利落地咀嚼下肚,面色诚恳地给出结论:没有山庄丁厨子的手艺好。

“哈哈。”隔着花梨木茶桌,轮椅上的楚枫语看着萧子育吃瘪的脸,止不住揶揄低笑:“还是二九会说话。不像你,每次找我非得顺手牵走点什么才甘心。”

“谁叫你好东西多。”萧子育大喇喇地将茯苓糕丢进嘴里,扭头嗔怪地瞪向蓝衣姑娘:“不过二九你也太不配合,怎么也得顺着我的话往下接才好敲枫语一把。”

二九侧过脑袋,浅蓝色发带编织的单辫子随动作朝一边划去,没甚血色的脸上一双乌黑大眼,困惑地凝视戏谑表情明显的庄主:庄主不是教导二九,任何情景都不能对您撒谎。而且二九蹙眉:山庄的厨子够多了,前月浮屠说修缮云居阁颇费了银钱,最近山庄没钱养闲人的。

楚枫语小声地笑着,然而,短暂的笑容被来势凶猛的咳嗽生生掐断。他原本是个长身玉立的俊雅青年,曾经挺直的脊梁如今只能无力的佝偻,瘦削的手费劲地捏住手帕捂在唇边,压抑一阵连一阵的咳嗽。

萧子育默默斟了杯炭炉上熨热的药茶递给好友,但缓过来的楚枫语没有接。疲倦的青白面色显出几抹病态的潮红,眉宇间依稀是昔年明眸皓齿的少年模样。他虚脱地靠着轮椅,手习惯性放在没有知觉的大腿上,嗓音是咳嗽后独有的低哑:“放心,我会盯紧岭南。”

“抱歉,晓梦山庄在岭南的影响力甚微,只好麻烦你了。”萧子育起身,负手缓步踱至水榭的木栏边,撩起隐约透明的白幔,悠远的目光落在折桥连接的湖塘岸边。几只长脖子白色水鸟落在水草丛生的浅水域,优雅地迈着长腿涉水漫步。风过,水花乍起,尖锐的喙叼起滑溜的鱼吃下。捕猎发生的一瞬间,动作一气呵成。

“无妨,我也是帮我自己。”楚枫语缓缓地说,不正常的潮红褪去,恢复青白的面容恍若冰封:“十一年了,子育,十一年了。我的脚废得不明不白,绮罗死得不明不白。但不能永远这样不明不白下去”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胸膛起伏喘息,记忆里经年不退的血红化作烈焰灼烧,那是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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