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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城 窑子先生 2387 字 2023-10-10

gu903();出江城前,林月城听暗烈提起过,他的族主和侥幸留下性命的族人被他封印在水中的“幻象世界”里,只要人类找不到那里,江城的这支食人鱼族也不至于灭绝。

只要他那族主和族人不出幻象世界,那些鱼就不会遭到灭绝。

他明明是快要死的人了,却只知担忧那只被他护得好好的族主。这令林月城感到十分气恼:她舍弃满身精血喂养他,他不念着便罢了,却总是当着她的面挂念着其他女子。

而往昔今朝,她也只知将这份失落与心酸藏在心里,从前是不敢说出,如今是不愿说出。

又行了几处地方,殷少七突然收到殷离的暗语。

原是王朝军队已找到了常秋生和舒清远的踪迹,因那两人被沙地里的怪物围困缠斗数日,虽与那怪物拼了个两败俱伤,终因体力不济遭遇不幸,后来派军队与那怪物相斗数日,才将那怪物降服斩杀。北溟失了郡王,只得新推舒清远之子继承其位,仍归顺于新王程幕。因常秋生为国为民捐躯,王上追谥其为“护国第一大将军”,又因常秋生一生未娶,未有子嗣,一切嘉奖赏赐由其带领的军队领受。自此,举国哀悼三日,赦免一切死罪。

林月城与常秋生相交未深,却十分钦佩他的胸襟气节,听闻其死于非命,震惊难过了许久,暗自抹了抹眼泪。她见殷少七将哭不哭,思及程宁不幸早夭时,他也未流露出这般脆弱的表情,不禁心生疑惑,上前轻拍了拍他的肩,唤一声:“少七。”

林月城话音才落,殷少七便抱膝将头深埋于腿间,林月城只听得一声声压抑的哭声,心中不忍,只是蹲下身轻轻拍打着他的背。许久,林月城听见他埋头嘶哑着喉咙哭着说道:“她死啦我害死了她”

林月城不由得皱眉,急急地问:“谁死了”

殷少七只是埋头哀泣。林月城见他的手背被他咬了一道道血痕,心下一惊,抓住他的肩头强行抬起他的头,见他满脸泪渍,她又放缓语气问道:“少七,谁死了”

殷少七泣不能言,林月城只觉心慌意乱,忽见暗烈正朝着两人走来,她眼眶一红,喃喃自语:“少七,谁死了”

她心中本已猜到了是谁,只要殷少七不说出那人是谁,她便会抱有一线希望。然而,见了暗烈,想到他有朝一日也会离她而去,又思及这段时日来的遭遇变故,她只觉世事无情,活着太苦太累。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暗烈蹲在殷少七面前,指尖轻点殷少七的眉心,殷少七并无一点防备,只觉一阵凉意自脑中激荡开来,心中的悲伤难过再也压抑不住,眼泪哗哗而落。他双目清澈如水,望着面前冷若冰霜的暗烈,他挂着满脸的泪,语气悲伤而无助:“她死了。”

听了他的话,暗烈缓慢收回手,脸色苍白无血,因受到对方情绪的感染,他眼中也露出了悲伤之色,神情凄然。他摁了摁眉心,脸上掩不住倦容,偏头对林月城说道:“你那位前辈不幸丧命凶物之口。”

林月城恍若未闻,睁着眼静静瞅着暗烈,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在骗我”

暗烈缓缓地靠过来,将头搁在她肩上,闭了眼道:“我没骗你。阿城,我累了。”

林月城无言地抱紧了他,却是咬着牙伏在他背上抽泣起来,忽见殷少七站起身子一冲而起,她来不及阻拦,殷少七已化身赤鸢飞向长空,凄厉的鸣叫响彻天穹。

林月城抱着暗烈枯坐良久也不见殷少七回来,眼见天色渐晚,她又累又饿,却浑身无力动弹。她偏头见暗烈睡得安稳,也不忍吵醒他,仍旧坐着一动不动。夜色降临之时,林月城从昏睡中醒来,手臂被暗烈靠得失去了知觉,她本能地动了动,暗烈却突然抬起脸来,不带一丝犹疑地说:“去周宁。”

、以命借命

鲤鱼溪位于周宁,林月城乍听暗烈提出要去周宁,便知晓他要去的是鲤鱼溪。然,鲤鱼溪自那白鲤舍身化龙后,鲤鱼族隐于深山处,这世间也再难见鲤鱼一族的精灵鱼了。

“你要去鲤鱼溪”

暗烈点了点头,闭了眼道:“若能拿到他们一族的龙血,许能治好族主的隐疾。”

听了这话,林月城气火攻心,不由得冷笑道:“你倒是深情,从头至尾心里只挂念着你那位族主你自己是死是活都难说,不思为自己求生机,好歹”她心里泛酸,看着他愈发难受,干脆起身走到一旁抹了抹眼角的泪,整理着地上的行囊,心里想着就此扔下他也不为过,可偏偏又狠不下心。

林月城坐着独自生了一顿闷气,抬眼见了面前的暗烈,气又不打一处来。她起身欲走,暗烈已急急地扯住了她的衣襟,她狠狠地抽回,冷眼看着他:“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不会陪你去周宁”

暗烈怔怔地松了手,低了头道:“那我自己去。”

闻言,林月城只是冷笑,见他果真趁着夜色自顾自地上了路,心头恨恨。她咬牙画了一道符,几步跑到他面前,双手将符咒挥出,暗烈勉强抵挡一阵后,后背猛然被一掌击中,身体顿时动弹不得。林月城转到他面前,从他眼里看到了些许恨意,她毫不在意地笑道:“我不去,你也不准去暗烈,我功力虽减,凭咒术也足以降服如今的你。”

暗烈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要阻我”

林月城垂了眼帘,自嘲一笑:“许是嫉妒吧。我当初真是傻,得不到的不知争取,只知隐忍退让,险些赔了一条命进去。如今,我才不会傻到为你再搭上一条性命也不会让你去送命。”

听她提起当年的事,暗烈心下了然,却仍是茫然不解地问:“你在嫉妒什么我不会白白送命,更不会让你丢掉性命。”

林月城望着他笑了笑,抱着他坐回到树下,紧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道:“暗烈,在我与她之间,孰轻孰重,我看得明白。我若继续以血肉喂你,我怕是活不成了,到时候,你再与她双宿双飞也没人阻你。我今生就求你这一次,多些时日陪陪我。”

林月城说着,已将头埋进了暗烈的肩头,他看不清她的脸,却知晓她哭得伤心。自重逢后,她一贯冷漠自持,何尝动过这般脆弱的念头又何曾这般低声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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