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谣摔倒在地,头皮的剧痛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从未体会过的轻松。她蜷缩起身子捂住了脸,半晌后,失声痛哭。
一段如墨秀发飘落在地,华临炽望着只余下齐耳残发的江谣,说:“我说了不杀人的。你这样正好去守着那母女,给她们念经超度,只要你不怕她们阴魂不散地缠着你就行了。”
江谣伸出青筋暴起的手,想去摸一摸那长发,可才伸出一指的距离,却又突然缩了回来。她扭过头不敢再看一眼。
此情此景,华临炽往后退了一步,他想对宋筝雁说,你看那些欺负你的人我都会加倍奉还回来的,你开心了吗。可是他该说这些话的人不在身边啊。他突然没了力气,踉跄两步跌向了围观的人群里。
有人扶住了他,可他满眼迷蒙,看不清眼前人是谁。他痴痴地笑了两声,振臂一呼:“走,喝酒去,本王请客。不去是孙子”
人群里发出一阵叫好声,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簇拥着他扬长而去。华临炽忽然回头,不知名的角落里有人影迅速隐进黑暗里。他嘲讽一笑,又变成了浑浑噩噩的模样。
为了防止他出京,他的皇兄快把他当犯人一样看起来了。真是让他费心了啊
第二日,江谣在一家尼姑庵里剃发出家。
且不说江谣如今飞身份,她就算是从前信阳侯府的姑娘,都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她的动态。但这次不同,因为华临炽刚刚在昨晚于众目睽睽之下割下她的长发逼迫她出家。
御史们痛陈他恶霸般的行径,希望皇帝予以严惩。而华临炽在搅起一池涟漪后,依旧每日里醉生梦死,胡作非为。
、结局三
对于华临炽和江家的恩恩怨怨,他人并不知情。他们只觉得华临炽飞扬跋扈到不知人伦王法为何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这般毫无敬畏之心地做出这样的事,那改日是不是就能当街杀人取乐了
朝堂的声音不容忽视下去,圣上无法,派人传唤华临炽进宫问话。而此时华临炽正在带头闹事,他还是在砸赌场。理由很简单,这赌场原先是王大千的一处产业。
圣上派来的人在混乱中足足转了两圈才发现华临炽的身影。华临炽喝得半醉半醒的,说什么都不肯走,还指使着人将信使耍了一圈。等他最后被拽进宫的时候,本来还算淡定的皇上被彻底惹怒了。尤其是华临炽还一身的酒味。
“你胡闹也得有个限度吧还是说你这是在表达对朕的不满”
华临炽摇摇晃晃地也跪不住了了,索性仰面往地上一躺,不一会就有些迷糊了。皇上说了什么似乎压根没进他的耳。
皇上看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就气得心肝肺疼,但他知道自己弟弟那性子,发火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而且说实话,他这个当哥的几时拗过他皇上深吸了口气,尽力以讲和的语气和他说话:“朕不是让你派人去临安把她接回来吗,也没见你有动静。等她回来,朕就当不知道她私自出京的事。”
果然提到宋筝雁,华临炽就睁开了眼,“她不会回来了。”
皇上皱眉,“什么意思”
“我也不想她回来。这里不适合她,走的远远的也好。”
“胡闹你的女人跟你真是一个德行,没有规矩,不成体统你立刻派人去叫她回来,否则朕不介意亲自帮你。”
华临炽心底隐隐作痛:“体统被人伤害了还傻乎乎呆在那儿不知道躲就成体统吗她是个很简单的姑娘,什么都不懂,所以我一离开、没了护着的人,她就被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留在京城里干什么啊”
皇上冷笑,他知道华临炽这是在怨他呢,“所以你这些日子胡作非为是为了向朕抗议吗怪朕欺负了她”
“皇兄。”华临炽突然翻身坐起,目光灼灼,“您贬谪了我吧,随你高兴想把我弄哪儿就弄哪儿,行吗”
“发什么神经临炽,朕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再挥霍朕的感情了”
华临炽越说越觉得可行:“皇兄,我是说真的。我留在京城又有什么用呢,就整日里吃喝玩乐,徒惹你生气。还不如出京去,也省的那些御史天天在你耳边叨叨。而且燕燕还在等我,我不想让她再等下去了。您放我出京去吧。”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个女人,皇帝一肚子的火,可真的要发出来时,他却感受一阵深深的无力。他要怎么做或许宋筝雁对华临炽而言就是明路,起码她在的时候,临炽简直是换了个人。也正是因为见识过了好的华临炽,如今他这副样子更令人难以接受。
“朕有意将苏北衢江、瓯越临江和皖南的绥江三条水路打通,而后建立一条与京城连通的大运河,此事,由你打头阵,你觉得如何”
华临炽晕乎乎地想,连通三大河流,建成大运河,这可是惠利后代的事啊,让他来做前期勘探吗,这可是个大工程啊嗯他猛然醒过神来了,勘探地貌自然是要出京的了,皇上提出这任务给他,不就是间接地答应了他吗
“皇兄,我你”华临炽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了。皇帝认命道:“好好干,要是出了差错,朕把你送琼州吃虫子去”
“好嘞,你放心吧就。”
而此时外面却传来一阵嘈杂声。本就还有些心气不顺的皇帝有些迁怒地吼道:“谁在外边喧哗,拖出去”
他话音未落,就有内侍高声唱道:“太后驾到”
皇帝脸色一僵,尴尬着脸从王座上下来。不过没等到他前去恭迎,太后一脸焦急地直接闯入了御书房,待看见华临炽后,突然有眼泪夺眶而出。
“母后”华临炽不明所以地唤了一声。
“临炽”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可神态分明又是欣喜的,她抓着小儿子的手,终于将话说了出来:“燕燕,有身孕啦”
轰宛若一道惊雷猛地在头顶炸开,华临炽浑身一哆嗦,头脑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刚从临安来的信,你府里下人送进宫来了,哀家替你拆了看,天啊”太后捂着胸口也是一副激动地快要晕厥了样子,“天哪”
华临炽终于醒过神来了,他没头没脑地就往外冲,嘴里还大喊着:“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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