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放下帖子,萧织娘暗叹一声,唤了桃子进来给自己梳妆。青丝缦绾盘成元宝发髻,稳重而大方,正中带上一枚银鎏金牡丹挑心,两鬓各插上两支珍珠檀木簪,左右照照,想了想,又勒上一条金线织锦抹额,见实打实一副官家太太的派头,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子那厢已挑出来三套衣裙给萧织娘挑选,萧织娘来回比划半晌,终是指定了那条宝蓝色繁花织锦的,果子不甘心的把另两套叠回去,一面嘴里还在嘟囔,“娘子也是,如今正是好日头,花呀朵呀的都开灿烂了,谁家娘子不是鲜艳明媚的,偏您要穿的老古板一般”
萧织娘瞥了她一眼,趁她不备伸出手在她粉嘟嘟的小撅嘴上轻轻拧了一下,看着那张小厚唇瓣呲牙咧开,萧织娘眉眼弯弯。旁边桃子也抿着唇笑道“偏你嘴利,该是讨打娘子如今最要紧的是身份,跟那些个毛头丫头比嫩赛娇作甚再说,咱家娘子这般貌轻妍丽,不消得什么色彩都压服得住,衬起通身气派才是”
萧织娘笑的眉眼更弯,“你们俩呀,是不昨儿晚上偷了二两油吃,净天儿的油嘴滑舌”这两个丫头,桃子沉稳,果子机灵,这长时间的相处下来,萧织娘是越来越贴心。
换好衣服,萧织娘站在镜前,左看右看,最终,犹豫片刻还是打开床头箱,取出层层锦帕包裹着的玉配。玉质通透,温润映光,正面雕刻的神兽腾风乘云,萧织娘不知那是什么兽,却能看出那威风凛气直击心底,透着从军者坚毅勇猛之志,如此好质地的玉,只怕是全郡上下都难找出第二块。翻过背面,一个草书的“关”字凌刻其上,刀削般锋利。
这是关家每个人出生就皆有的族标,也是戊江唯一得到的侯府少爷待遇。而这,是她从关戊江那得到的最重要的聘礼。
萧织娘抚摸玉佩良久,终于将它佩戴在身上。旁边的桃子欲言又止,萧织娘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轻轻挥了挥手,道:“好了,走吧。”
城南有一片天然果林,果香时节,结的葡萄香瓜缀满枝间,县令偶然路过一眼相中,买下林地,建了这座小小别院,又挖了一圈池塘,移来一座假山几颗奇石,弄得颇为雅致。现在虽无瓜果,但花满枝头,却也是个悠闲去处。
马车停在二门,萧织娘扶着果子的手下车,才要走就看见后面进门的马车,眯眼细看,正是右都尉家的。萧织娘索性笑盈盈的站定,等着江夫人下车。
江夫人一掀帘子,不待小厮摆上车凳,便已自己从车上跳了下来,浑不在意的整整衣裙,笑着上前迎上萧织娘。
萧织娘就喜欢她这副爽朗的性子,跟她说话,畅快明了,也不用拘泥与礼数,永远心里很是痛快,两人见面各自欢喜,携了手一同进了别院。
一路上,江夫人显得兴致很高,对别院赞不绝口,直说将来也要买上一座留给子女。萧织娘听得笑眯眯。江夫人一直从别院的花墙说到四季水果,转而忽然想起什么,问萧织娘:“听说你在城东盘下了一间铺子只经营谷物岂不单调不如再加上些杂粮杂果,种类丰盛些才好。才听我娘家叔伯说,今年的栗壳结的顶好,饱满又香甜。回头你若是有意,我叫叔伯家子侄帮你去运就是这东西在咱这儿还是稀罕的。”
萧织娘笑道:“那敢情好,我先记下了,回头跟小弟说说,让他也去走一趟,多见些世面。说起来这铺子哪里是我开的,还是我那娘家小弟,在米面行做了些年,才积累多一点子经验,就大着胆子要试着开谷物杂铺。阿娘在家中是担心的不得了,又怕他年轻鲁莽,又不想阻了他少年的壮志,只是整日的愁苦。我这心里也是担忧,想他毕竟年幼,在场子上有些吃不开,常要贝嘉勒去照应些。”
萧织娘眉目一转,见周围宾客渐多,状若无意继续道:“商行的老伙计们都识得贝嘉勒,这一来二去次数多了,便叫有心人瞧见,还以为是我开的铺子。原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只是不知哪里来的那些闲碎话头,却说成是我拿了郎君的银钱去贴补娘家,当真好笑”
江夫人稍一斜眼,便瞅到了不远处低低私语的几个妇人,心里知道她是故意说给人听的,也知她这几日的日子过得甚是不快,有心让她把恶气出透,便索性高声哈哈畅笑,附和道:“你又不是不知,有些人啊,宁说别家的鸡豚,不提自家的儿孙,这眼睛啊不放在正经日子上,只盯着别人家的墙围,听是非闲磕牙,好似这般日子最快活也似。你又何必将些子留言放在心上,无根的东西过不得几日也就散了。只等来日娘家赚得银钱,郎君升得官职,有的是你扬眉吐气大笑之日。”
萧织娘听得极是顺心,不禁又紧了紧相携的手,也笑道:“那就多谢姐姐的吉言了还是姐姐想得开,会说话,我是佩服的。远的不说,看看江大人就能知道,外头多勇猛的老虎,到家后也甘愿做一只猫咪,无论何时提起家中娘子,江大人的眼神都是软和的。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本事要么拴得住丈夫,要么掌得了家业,要么教的出子女,再不济,也要能打得跑胡贼,这四样,我萧织娘虽不济,也敢挺着胸膛说能做到其中一二,不至于把岁月荒诞,最后只落了一条嚼舌根”
江夫人爽朗大笑,二人全然无视那群人的眼神,径自进了屋。
、赴宴
来的宾客不少,堂屋中已坐着不少人,县令夫人穿的一身大红褙子,头上缀满珠花,其中一枝纹金玛瑙并蒂莲双头簪很是耀目。她身后站着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百合双环发髻,缀着金累丝锦文绳,上面串结珍珠玛瑙翡翠三色宝珠,长长的丝绦下还系着几粒雕刻繁复的小金珠,脖上挂着一串宝石璎珞,正是县令长女,胡贞娘。虽然未及笄,不能配簪,但很明显县令夫人已经倾全力让女儿珠光宝翠了。少女脸盘圆润,在珠玉衬托下也是神采奕奕,只是周遭围着数人言笑夸赞,小姑娘有些面嫩,眉眼低垂,脸上一副娇羞。
萧织娘与江夫人一进屋,屋里的言笑晏晏有一瞬间的转移,待各人打过招呼,有些人凑了过来要凑堆,有些仍是不遗余力的继续讨好县令夫人母女。
县令夫人见到她们,笑着起身迎了上来,嘴里愈发热情道:“关夫人、江夫人,可有日头没见着了,瞧瞧关夫人这气色,愈发好了就跟园子里的骄阳花也似;江夫人这身衣裳,哎呀可真是好看瞧着就不像是咱塞北的料子回头跟我细说说是哪里的东西,我也要给我们娘儿几个弄一身才是”她回头招呼来自己的女儿,“从前一阵日子贞娘就说惦想你们的很,刚就一直等着盼着你们,可见儿是来了贞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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