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公主对这些贺礼显是没放在眼里,皇城内院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目光扫过那些山货时,嘴角明显的下撇了一撇,但看到主人战战兢兢的眼神,只是不屑的啧了一声,转开了头,不再多扫一眼。
宴席渐到末尾,萧织娘心里渐渐轻快,只等着伺候完这尊大神快快逃离这汪沼泽。可没防备的,听得公主轻轻一声问话,却犹如巨雷炸在耳边:“本宫此次出塞,护送军中,有一位关郡尉,不知家眷何在啊”
萧织娘心内擂鼓一般,却不得不顶着重重目光起来应声:“臣妇关萧氏,拜见公主。”
“哦是你走近些,让本宫看看清楚。”
您老人家要看什么我这粗手粗脚的,您那凤目看了不怕伤眼么萧织娘全身都有些发毛,却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跪在公主案下。
“抬起头来”
萧织娘袖中的手狠狠攥成拳,僵硬的抬起了头,只觉自己就如同那风尘行里被来君肆意狎妓玩弄的玩意般,什么尊严都狠狠被踩在权力者的脚下。
“咦长得也不怎样嘛”
士可杀不可辱萧织娘心里默念,又默念一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女子报仇天长地久你等我撕你全家终于学着太守夫人的做派,低头道:“妇人粗鄙,恐污了公主圣眼。”
“这就奇怪了,相貌一般,家世嘛又没有,才学应该更是不通,怎就能收住关大郡尉的心,让他拒了那小贱人呢”
收住了关戊江的心这真是萧织娘这一生听到的最荒谬的戏言嗯,还有个小贱人是谁心思一转,估摸着是在京城时哪家娘子看上了关戊江,而关戊江不好推拒,就拿自己做挡箭牌他倒是推得干净,还落得一个“良人”的好名声,可苦了萧织娘,今日被公主叫到御前盘问,也不知她口中的那个“小贱人”是何出身,又是因何与公主结下仇怨,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威仪直言唾骂
公主竟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哼真想叫那贱人来看看,她用尽了心思却得不到的人,宁愿在塞北吃沙子守着乡巴佬,也不要她哈哈当真是痛快本宫倒要看看,她最后能嫁个甚样的瘸子拐子,还有汝沁这个贱人,若不是她,若不是她,本宫今日如何会”公主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失声,旁边内监大声的咳嗽,用以警示。虽然话终是不曾说全,但在座的哪个听不出来这未尽之意。
眼前这位,封号汝瑶公主。口中的“贱人”汝沁,自然是另一位公主。也许,那位才是初定的出塞公主,只是那位聪明一些,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最终成功抽身,将这无比荣誉的名额换成了这位大神,被亲生父亲一纸诏书,从宫墙踢倒了草原来。
“乡巴佬”萧织娘内心有些无语,您不知道吗您这一辈子都回不去了。无论人家嫁的好赖,您都看不到骂不得了。她们的婚姻再不顺,起码可以长留京城,一家母女得享天伦;而您呢,终此一生,长老草原。
若说之前还对汝瑶公主有些怨愤的话,现在只剩下浓浓的怜悯了。如此美貌的脑袋里,装的确全是雪白的豆腐。偏偏还生在了帝王家,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她的孽。
公主一番发作,胸口仍是起伏不定,喘息良久,终是有些扫兴的挥了挥手,萧织娘如蒙天恩,忙退了下去。回到坐席,心口仍是绷得紧紧,身后桃子伸手过来,两只汗淋淋的手握在一起,微微发抖。
萧织娘知道今日自己是侥幸了。她扫了一眼恹恹的公主以及身边面色沉重的大监,暗道幸而今日大庭广众之下,不然乍然听闻这皇家秘闻,不死也要脱层皮。天家公主是不会有错的,有错的只有引逗公主说错话的下臣。万幸公主不日就要出塞,万事皆忙,估摸这大监也忙得很,不会在这档口咬着这件事,给自己不痛快。
好一顿宴席吃完,散席时萧织娘竟恍然有种重生的幸运感。脚下的每一步都是虚的,勉强与众夫人做了别,又对太守夫人重重谢过,萧织娘几乎是飘着上了马车。一路上车壁摇晃,却觉着比公主行宫的高垫软枕还要舒服。旁边果子桃子都左右依偎着,果子紧张地问:“娘子,这便没事了吧公主不会再治咱们的罪了吧”
“嗯”萧织娘喃喃道,“如果要找替罪羊,今日一个君前失仪的理由便足够了,哪会将我们放出来而且七日后便是吉日。”萧织娘的眼神渐渐坚毅,“她只会越来越为出嫁而烦躁,更注意不到我们这群乡巴佬了”
回到府后,虽然心里有些把握,但仍是派人给关戊江传了话,夜间关戊江便回府了。萧织娘摒退下人,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说到公主口中的那个“贱人”时,还特意注意关戊江的反应,却见一张脸全无变化,眼神更无闪躲,根本不曾找到一丝线索。萧织娘心里很想问一句,那贱人是谁是不是你的嫡母表妹,或者是其他根本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高门贵女可是萧织娘抿了抿唇,终是继续讲述宴会上的细节,待全部叙述完,已是讲的口干舌燥,自去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不够,再斟一杯,这才缓得下速度慢慢喝,转头发现关戊江仍在思索中。萧织娘不打扰他,轻轻地坐下等他想事,自己也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再转一转。不待多久,关戊江回头看了萧织娘一眼,说到:“你安心,并不妨事。今后,无论是公主,或是太守,都不会有人再提到这件事。只是”他一顿,看着萧织娘的眼睛,正色道:“此事涉及皇家秘事,祸事不从外面来,也不要由自家人的嘴里漏出去。你可明白”
萧织娘忙道:“郎君放心,今日跟进去的只有我身边的大丫头,妾可以保证,今日的事都会将嘴巴闭得紧紧的。府里的下人也会严加管束,无论外面风云大小,咱们郡尉府的人,都不会说天家一个字的闲言碎语”
关戊江点点头。萧织娘暗松了一口气,开门让丫头进来收拾茶水,一面款款道:“夜色还早,郎君是否还是去书房”关戊江抖抖衣服,问门外的子竹:“侍英回来了么”侍英,关戊江的亲兵,他亲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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