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屁来的要不得”
总之一大堆“要不得”,也不知什么才要得。
最后还总结,“我就是怕你妹妹吃亏啊。话说,只有咱们欺负人家,怎能让人家欺负到咱们头上若她当真瞎了眼找个王八蛋,我就带着你娘,你也跟着,还有你弟,咱们一起把那王八蛋砸个稀巴烂”
朱真金一边看一边笑,只觉眼眶湿湿的,末了将信砸在桌上,轻叱:“这个老不修”
然后就着手登基了。
话说大臣们早就准备好了,只欠他这个东风,于是选了个吉日,昭告天下。
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告诉那二人。
众人能看得出,觅帝在丹樨上神色威严,小小年纪已有了君临天下的气势,可一双目光却是焦急的,在观礼的人中打量,又越过这些人,望向遥远的天边。
大家知道,他是在找开皇跟皇后,可是自始至终,也不见这俩人的身影,亦无只言片语的消息。
觅帝自觉上当,回来就一通狂砸。
宫人早有准备,但凡能被他抄到手的,都是砸不烂的。
觅帝怒极,正举了蓥金石案打算丢出去,忽见案子下面粘着一封信。
取下,果真是开皇的笔迹。
“臭小子,一想你回来就得发飙。老子我岂是违信之人早就回来了,也看着你登基了。不错,风采仅次于我当年。你娘感动得热泪盈眶,为了不让她过于激动,我就先把她带走了。”
“我是为你好,你娘现在琐碎得很,我当初不过是上城头放了一箭,骑马出去转了一圈,她就冷了我一年,还动不动就哭。这女人啊,就是麻烦所以你也就不用找我们了,省得还得洒泪相别。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多难看待到你给我生了孙子,我再带你娘回来看你。这回你可要机灵点,若是再发现不了我们,摔东西是要被儿子笑话的。”
末了
“你娘说男女都一样。别听她的,一定得给老子生个孙子,否则,就永远别想见着你娘”
“老不修”
朱真金团起了信,紧紧的攥着,一滴泪花无声点在颤抖的拳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就不适合更新,一更就掉收藏
第220章今生无悔
怎么说呢如今朱骁成了太上皇,阮玉成了太后,刨除这两个封号,他们就是世间最平凡的夫妻。
不,比平凡的夫妻多了分自在,多了分快意。俩人携手并肩,纵情山水,仗义行侠,成为戏台上、评书里最逍遥的一对神仙眷侣。
他们就这样逍遥的过了一个五年,再一个五年,又一个五年
这是一个金光灿灿的秋日,遍地黄叶,凉风瑟瑟,他们共骑一匹马,立在一道岔路边,久久不动。
这里有两条路,一条通往京城,一条通往另一座未知的城市,亦或者更远,因为他们会遇到更多的路口,更多的选择。
阮玉放目满眼金黄,想着自己来到这个空间的时候亦是深秋,她曾有过回去的机会,也曾为之努力,可是当机会摆在眼前时,她却放弃了。
她选择了现在的路,选择了跟身边的人守在一起。她不知自己回到现世会如何,她只知自打做了这个选择,便从无后悔,即便身处困境,即便伤痕累累,似乎冥冥中,她已知她注定要跟这个人白头到老。
历尽艰辛,穿越到此,便只为了他么她前世的孤独是要到今世由他来全部弥补吗
她默默的对自己说了个是。
她无法言喻自己对这个人的感情,似乎已经不只是爱能够表达。她不知这段脱离了现代社会又与其并行的时空会如何发展,但无论何时,何地,她只愿意同他在一起,为他舍弃,也为他收获,为他守候,也为他担忧。
他们仿佛成了一个人,再难分彼此,就像现在,他坐在她身后,双臂环着他,也不知是要将温度传给她还是要从她身上汲取热量,他只是抱得紧紧的,似乎带着一丝怒气。
朱骁是很委屈的,他想着自己一心为她,她心里竟然还惦着别人。
就在两个月前,小玉从梦中哭醒,揪着他的衣襟,说要去一个叫溯柳溪的地方。
溯柳溪不是地名,只是一条小溪,位于重华县。他打仗的时候曾经路过,没什么特别,也不记得跟小玉提起。可是小玉怎么会知道还非要去那里再看她哭成这个模样
他心中存着气,然而依旧带她去了。
当时他们所在的位置离重华县很远,原本是打算去松江的,那里的菩萨山很灵验,小玉最近很迷信,如今却要弃之不去
这一路他都没怎么说话,而小玉一向敏感,竟然没发现,只惦着赶路,一个劲往车外看,他这个气啊。
而到了溯柳溪,小玉就直奔溪边杵着的一块大石头。
那上面有一行字到此一游
也不知是谁弄上去的,看去年代颇为久远,可小玉瞧的却不是那行字,她的指尖摩挲着那行字的旁边。
他仔细瞅了瞅
那是几道细细的刻痕,写着我终于等到你了。
这是什么玩意还歪歪扭扭的,笔力纤弱,可是小玉却哭得不行,咬着帕子,几近哽咽。
他莫名的就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人曾送给过小玉几本书,其中就有本游记
莫名的,就想起那对砗磲耳坠。虽然小玉已经将它压进了箱底,箱子还在皇宫,可是他偏偏觉得,小玉无一时一刻忘记过那人。
如今再看那几个字
怎么,你们还有什么约定吗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把那人
他攥紧了拳头。
回来的路上,小玉的情绪渐复平稳,大约也觉出这段日子对他有所冷落,很是讪讪的跟他讨好。
他心中这股怨气便散了,但总归不舒服。
如今他搂着她,看着满目繁华与苍凉的交错,想着这些年的风风雨雨。
曾几何时,他的心中驻进了这个人
是洞房花烛夜的惊鸿一瞥,还是亮在清风小筑那盏温馨的灯是在亲戚面前淡定自若的为他遮掩,还是屡屡联手的心照不宣是中了合欢散下的壮士断腕,还是他看到她臂上伤痕时骤然划过的一抹心痛是见她与别的男子说说笑笑却置他于不顾,还是他自以为心系温香却屡屡向她瞟去的目光是她在毽子飞舞下的粲然欢笑,还是他深夜难眠望向对面窗子时的怅然
太多太多了,多得他一时难以尽数想起,他只知,他喜欢这个人,愿意为她奉献一切,只为他们能够快快乐乐,相守到老。他对她说了好多的情话,她也明晰他的心意,可是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喜欢他,而她的心里,好像还存个别的人。
他便有些郁郁,难免要倾诉,他最近发现,他也变得琐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