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酒当然不是弄个炉子拿个蒸屉就行的事儿,若是如此简单,难道酿酒的都是傻的不知道蒸出不同烈度的酒给不同的客户
王通译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番,林慧倒是一口就答应下来,正好自己也可以顺便弄些酒精用。反正为了提纯英雄果和麻黄。宅子里瓶瓶罐罐还是挺齐全的。
最重要的是。林慧已经问明白了,王通译正是之前那队人员的通译,搞好关系借此机会可以多打听些消息。
冯队和两名护卫已经在四海驿馆门口等着了。王通译见了这几人。对林慧的印象愈发好了,当下便邀请林慧等人进去取酒。
四海驿馆相当的大,除了常规食宿之类的地方,还另设有代办文书、兑换金银、及雇佣通译随行人员的服务。
刚走进去不多远。便听到左手边一间院子里传来凄厉的喊叫声,显然是极其痛楚。
林慧和冯队等人自然转头去看。王通译却是面色如常。似乎这是家常便饭一般,居然还能保持笑容:“这大抵是麦先生又出手了。”
出手不用这么狠吧。叫声一声接一声,听在耳中极其难受。
王通译带着大家正是往那院子而去。只见院中有许多人,围成一圈。一时看不清里头的情形。
留神看去,围观的人多是使团成员,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张望。不过并没人说话,颇有肃穆之感。
中间的叫声渐渐低下去。围观的人忽然分开两边,只见两个人抬了一副担架,将一人抬了出来,匆匆出了院门,往另一个院子去了。
难道被打晕了林慧瞄了两眼担架上的人,面如金纸情形欠佳,不过并没有鼻青脸肿的模样。
顺着分开之处望进去,只见一人穿着一身白,正站在中间,手上还拿着一把滴血的尖刀。
凶器冯队最是紧张,第一时间将林慧拉到了身后。若是这人趁势行凶,被误伤可就冤死了。
人群转眼又合拢,接着便鼓噪起来。冯队不明所以,林慧却听得分明,这些人说的可不正是英语,正叫嚷着“下一个下一个”
王通译笑眯眯拍了拍前头围观者的肩头,示意让让路,带着林慧等人进了内圈。
在内圈看得更加分明,原来白衣人身前还围着一条宽且长厚厚的皮围裙,那围裙沾染了许多血迹,有新有旧,看上去跟卖猪肉的围裙差不多,此时围在白衣人身上,林慧只觉得别扭。
偏偏院子中央还摆着一张长条案,愈发让人想起剁猪肉的案板来。
所谓的“下一个”,却是另一名使团成员。这个年轻小伙子脸色煞白多半儿是吓的,被另外两个人连扶带架地弄上了长条案板之上,接着三下两下就被绑住了双腿。
林慧看明白了这小伙子腿受了伤。
右腿小腿肚侧边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似乎被某种尖利的东西划伤的。伤口肿胀得厉害,边缘发黑,显然已经恶化了。
那白衣人毫不含糊,先拎起摆在案板下的一只大壶,将壶中液体向伤口浇去。
登时酒气弥漫开来,看来壶中装的是烈酒。
那小伙子此时还能勉强忍住,只是浑身颤抖,牙关咬得咯咯直响。旁边两个人一边抱住他一边安慰:“麦先生很厉害的,很快就好了”
那被称作麦先生的白衣人果然很快,将手上的刀甩了甩,刀上残余的血迹,顺着刀尖划出高低不等的弧线落在了地上,刀锋则直奔伤口而去。
刀光飞舞,嗖嗖几下,便见到鲜红的血顺着案板往下直淌。伤口上坏死之处已切去,重新用白布缠起。
小伙子的惨叫还没有停止,医治已经完毕,前后大概不过一分钟。
这、这、这林慧只看得手脚冰凉。
这能算医治么太残忍了吧太粗糙了吧
没有麻醉,没有止痛。没有缝合。
刀子没有消毒,别说消毒了,连清洗都没有,甩甩血迹就算完了这与潇洒无关,简直是简直是简直是找不到说辞来说
林慧愤怒地瞪着那个所谓的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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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谁听不懂谁
王通译没留意身旁林慧的异样,一边看着场中的麦先生解下围裙收拾刀子,一边跟林慧解说此事。
原来这样的使团并不是首次前来,隔个三五个月,总有来自远方的队伍,人数有多有少,通常会有一名类似爵士或是上校的人员作为正使带队,还有教士和医者随行。
这些人与其说是过来两国交好其实根本弄不清对方所谓的国属是什么概念,不如说是过来换货的。漂洋过海来自外番的货物,自然是物以稀为贵,能换到许多本地常见的各色织物和茶叶瓷器等等。凡是经商的人都知道,路途远固然辛苦,但其中常有几倍的利,很值得一行。
而且只要皇上有时间有心情,还是很愿意见见这些人,体会一下四夷来朝的爽感。奉上象征性的礼物,就能得到不菲的赏赐。
只是远途而来,船上为了尽可能多装货物和必不可少的淡水,食物难免捉襟见肘,故此这些人一路上都兼职做渔民,捕鱼作为补充。
“喏,”王通译随手指了指刚才被扶下去的伤员方向:“这些人多半儿都是捉鱼的时候被鱼弄伤的。”
鱼离了水,并没有乖乖就死的觉悟,总要垂死挣扎一番。特别是巨型的海鱼,身坚体硬,略有不慎,就会被划伤。
“听说有一种箭嘴鱼,那嘴巴又尖又长,若是被刺伤一下,受伤是小的,丢命都有可能。”王通译卖弄着学问,笑道:“所以必须要有医者跟着,据说还都是金创科。专治这样的外伤。这位麦先生是第二次过来了,他的医术极高明的。你看,那动作多快如此伤者便能少受些痛楚。”
快。
医术高明不高明,就看够不够快。
这标准,呵呵。
王通译说着转身冲林慧拱拱手,极诚恳地说道:“蒸酒之事还要仰赖先生。听说这酒愈烈,伤势就好得愈快。助人之事也是一番功德。”
林慧渐渐平静了一些。麦先生固然很粗很暴力。但并不是个人的原因要折磨伤者,而是理念和技术的缘故。
说话间,那位麦先生已从腰间拿出一个长形皮套。将刀子收进去与其他刀具放在一起,又从旁边取了一件外套穿了,冲王通译走了过来。
丝毫没理会王通译身旁的几位,麦先生直接冲王通译吼道:“不不不不行刚才那个黑家伙挑来的两坛酒。还是不行,必须再烈一些难道这里没有威士忌吗”
威士忌固然有。可贵得吓人好吗,人家大老远贩了来,可不是为了便宜卖的。像你这样哗哗地倒,得多少银子啊。王通译在心中腹诽。脸上陪笑道:“麦先生,我找到了人,懂得将酒弄得更浓。过两天就会有更好的酒了就是我旁边这位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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