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儇压根不理会我,两个御林军扭得我胳膊生疼,我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拼命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我真的很冤枉啊只不过是帮月蓝回到过往得知一件真相,结果却在画境里被砍头,画境虽只是幻境,但我是真实的啊,我在这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我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满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墨白”
可在这个幻境里,他已经离开大明宫,根本听不到我喊他。
我被拖出长生殿,带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看着其中一名御林军拔出长刀,我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这是我自己编织的幻境,我却死在自己编织的幻境里,传出去了可真是个笑话。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等着一刀落下,眼泪不知不觉漫上眼眶,我自己也嘲笑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为什么还会怕死呢明明十八岁那年赴死之时,我一点都不害怕的。
或许是那时已经生无可恋,可现在,我知道墨白就在等着我,可是我再也回不去。
“墨白,我喜欢你。”
两世,我都以这四个字为终结,只是不知来世还有没有今生这样幸运,还能不能再再遇见你了,等你得知我死去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等待长刀落下的瞬间就像永恒那么长,耳畔突然想起戏谑的笑声:“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以为这是幻觉,不能置信本应落地的人头好端端呆在脖子上,本应远在天涯海角的墨白站在我面前,一席白色长袍,衣袍上还留有没来得及洗去的血迹。两个御林军被点了穴位,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我咽了口吐沫,将面前这个人仔仔细细打量许久:“墨白,怎么是你”
、第一百四十五章全凭演技
墨白好像比我还要吃惊:“怎么不能是我,除了我,谁还会冒死救你”
我揉揉酸痛的胳膊:“可是你不是走了么”
他好似没听见似得,直接忽略掉我的问题,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我真的没听清。”
我扭过头去:“我什么也没说。”
“哦可我分明听到你说,你怎样我”他脸上坏笑深深浅浅,眸子里却是很开心的神色。
我心一沉:“好吧,我喜欢你了你能怎样。”换做以前这话万万说不出口的,可最近脸皮越发厚了,幸好这只是幻境,真正的墨白并不知情。
一队巡逻的禁军披坚执锐从附近走过,铿锵的脚步声能给百米以外的坏人提醒,留足充分的逃跑时间。墨白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我藏到一座假山后面。
脚步声远去后,他向外探视一番,方放心地开口道:“李儇登基之后,如果发现你还活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得趁现在赶紧离开大明宫。”
想起刚才刀架脖子上的恐怖,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有道理,我们快走吧。”
刚迈出一步,突然察觉到不对劲,拽住墨白的衣袖李儇刚刚逼宫,李晔还没有下诏,这事儿还没有公之于众,他怎么知道李儇要登基了
可正当我要询问的时候,不经意间余光瞥了一眼烈日当头的天空,却突然把我吓得双腿一软,险些瘫跪在地。
“怎么了”墨白不明所以地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光线太强,他不由得眯起眼睛:“天上有什么不对么”
朗朗晴空中,本应白晃晃的曜日变成一个黑色的大窟窿,难道墨白看不见么
我正要指给他,突然想到,这不是变黑的抬眼,而是画境的出口
所以只有作出画境的人才可以看到。可是画境的出口只在画境行将结束的时候才会显现。我现在还没有离开画境的意思,出口怎么自己显现出来了
我再往黑洞洞的窟窿望去,瞬间恍然大悟,但却也瞬间吓出一身冷汗那个大窟窿在一点点缩小。画境的出口在一点点封闭
怎么会这样
没有人更改画境的历史,出口怎么可能关闭
“你这是发烧了么”墨白看着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担心地附上我的额头。
我的目光与他对视。
对,问题出在我这里
那个时候,我原本没有在大明宫遇到墨白。而是在六年后才跟他重聚的,可是在画境中我竟然这么快就遇见他了,所以后边那一系列我出宫之后的遭遇就都没有了,画境的历史被我改变了
我不能放任画境被改变,出口闭合之时,出口一旦封闭,我就再也出不去了
可要还原历史唯一的办法是
我又望了墨白一眼,他还拽着我的手,他的眉目不论做出什么表情都那么好看,这个我即使正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却仍嫌看不够的人。我一狠心,一把将墨白推开。
“当真是发烧烧糊涂了”他还不明所以地对我笑。
我红着眼对他大嚷大叫:“谁要跟你走你才发烧了,是你烧糊涂了吧,我随口说我喜欢你,怎么,你还当真了不成”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看着他受伤的表情,鼻头突然酸了,眼里汹涌着热浪,说出我这一生最荒唐的话:“我真的受够你了,墨白。要走你自己走好了,从今以后你过得好不好我不管,我是生是死也不劳你操心”
他很震惊我说出这样的话,难以置信地伸过手来:“阿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们”
我一掌将他的手打落:“什么也没发生,我只是实在忍不住说出心里话而已”心里拼命的摇头,强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来:“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卖画的。凭自己长得好看,那些俗脂艳米分对你投怀送抱,那些趋炎附势的王公贵族对你礼待三分,你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么就觉得全天下人都喜欢你是天经地义么”
“阿源”
他还想说什么,可我没有时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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