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什么”
“莲雾姑娘受累,还请进去跟老太太们拿来银钱,老头好快去订席面。饿着老太太们那就不好了。”
“”莲雾脸色登时发青,有些僵硬地往屋里走。这进去跟老太太要银钱,不比杀了她还要来得痛快。这次想跟老太太卖个好,结果捅了马蜂窝。
过了好一会子,一个年纪稍长的年轻婢子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灰头土脸的莲雾。
“栾管家,我是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婢子莲心。我这个妹子,打小就在院子里长大,是个浑人,忒大个人了,还分不清银钱斗数,让管家笑话了。这是八两,劳烦栾管家跑一趟,要个六两八钱的八碗八席面。我家老太太最近胃口不大好,还请另叫一份白粥配芽菜。剩下的碎银子,给管家买酒吃。辛苦管家跑一趟了。”
“不敢不敢。莲心姑娘稍等,老头这就让人去订席面。”栾二接过银钱,很是和善地道。
看着栾管家走出了垂花门的莲心,左右扫了一眼,见暂时无人注意这边。立即收起了方才温柔的面孔。一把将莲雾扯到不显眼的角落,利落地撸起右手的袖子,左手叉腰,右手啪得一声,甩了莲雾一嘴巴子。莲雾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鞋尖。莲心见状,冷哼了一声。
“你个浪蹄子,怎么的,在我手下做事不快活,想越过我去,在老太太面前露脸,好给你铺路去做姨太太。哼没脸没皮的浪货没有脑子就算了,还瞎么坐了一早上,你见哪个太太张了这个嘴。你要死就去死,就别连累我今儿这账,你给我记牢了。我一定会跟你好好算的。现在跟我回去老老实实地呆着”
“对不起,莲心姐姐。我,我不敢了。”莲雾藏在袖子的手紧了紧,略带颤音地道。
“哼收起你的小把戏,这套在我这儿不好使慢着,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莲心皱着眉,道。
“嗯”莲雾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头见莲心目光定在身旁的柱子上,不说话。莲雾虽然做事莽撞,但在大院子里长大的,眼力见还是有的。咬了咬牙,侧着脸硬生生地撞了上去。当即撞肿了一大块。
“哟,莲雾,怎么这么不小心。脸都肿了呢,女孩子家家的,可得仔细自个儿的脸呢。”见着仗着自己长着一副老太太们都喜欢的一脸喜气的圆脸,对自己不怎么恭敬的莲雾,现如今肿的跟猪头似的,莲心整个人都觉得舒畅了不少。拍了拍自己有些皱的袖子,一副幸灾乐祸地模样,道。
这话刚落音,不远处就有小厮领着栾宏,大步走来。莲心脸色一变,深吸了口气,立马摆出一副温柔的面孔,身子有意遮挡住莲雾,向栾家的主子行礼。
“你们是哪家伺候的婢子瞧着面生呢”栾宏一见,走着路,冷不丁角落走出两婢子,心里就不大得劲,一个遮遮掩掩,一个躲躲藏藏的,瞧着就不是个好的。嘴巴一抿,沉声道。
“回四爷的话,婢子莲心,是正方老太太房里伺候的。”莲心见此,知道四爷没有听见自己方才说的话,微微颔首,微笑道。
“嗯,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内宅,来往男子多,你们还是莫要乱走给我惹麻烦。赶紧回去伺候你家主子。”栾宏从小练舞,耳聪目明,方才她们的对话的声音虽小,但是只言片语还是落进了他的耳朵,原本他完全可以不理会她们的,只是实在不喜这两个婢子,要是万一与自己宅子里的小厮牵扯不清,麻烦的还是自己。于是栾宏板着脸,如是说道。
“是,婢子们这就回去。”莲心脸色微僵,低头应道。
栾宏连眼尾都没扫她一下,双手往背后一搭,阔步往议事厅走去。
议事厅
栾宏进屋一抬头,好家伙,来的可真齐全。嫡母,三个嫂子哥哥,还有二房的叔母以及二房的两位哥哥嫂子,三房的叔母以及一个嫂子。
嫡母,顾名思义栾宏是姨娘生的,是栾太爷老当益壮的劳动成果。可惜了,生母命薄,生完他后,刚出月子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了。老太爷就放到老妻周氏房里养着,周氏哪里欢喜的起来,自己都有孙辈了,老家伙还给她整这么一出。老的她奈何不了,小的她还整不了么。从小就不知道往他头上扣了多少屎盆子,什么乌七八糟的事都往他身上扯。好在一满七岁,栾宏就被老太爷安排到了外院自己住,一年到头也没见她几次,这才没长歪了。至于名义上的那几个嫂子哥哥,都随了嫡母周氏,欺软怕硬,见缝插针的财迷。嫡母周氏是个填房,前头那个是望族正经儿的大小姐,与栾家是联姻婚姻。只是进门三四年,无所出,最后宁愿自请下了堂,也不愿庶子先出,贻笑大方,抬着自己的嫁妆回了娘家,转过天来就去尼姑庵做了姑子。族里的但凡有点气性的姑娘都不愿去做这个填房。周氏是没落旁支的姑娘,穷怕了,一听有这种好事,自是一百个愿意。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填房周氏刚进门第一年,周氏族里的尼姑庵就送来一名女婴,就是栾玶的娘,原是周氏剃度之后两个月发现怀有身孕。又不愿再还俗。生下来后满了月就送回栾府养育。着实让填房的小周氏没脸,好几天不敢出门。好在进门第二年就接连给老太爷生了三个儿子,从此自然是母凭子贵。只是做姑娘时,实在是穷疯了,落下来一个财迷的毛病。加之说是说旁支的姑娘,但是自小在市井长大,很多乌七八糟的毛病也学了个全。年轻的时候,老太爷看在她生养了三个儿子的面上,能忍就忍了。后来见三个儿子居然都成了她那样的德性,也就心灰意冷,几乎不踏足后院。直到同僚在自己四十生辰送了个江南的艺坊的瘦马,借着酒意收了房,原想只是个玩意,不想还真有手段,勾了几次进她的院儿,这还怀上了。可惜命薄,生了个儿子没几天就香消玉殒。老太爷自己也不会带孩子,权衡之下就放到周氏房里且养着。没曾想那周氏心眼比针眼小,可劲儿折腾才几月大的婴孩,好在乳娘是自己精心挑选的,机警得很,这才没被周氏折腾没了。暗中也让人仔细照料着,表面上,他对这个庶子爱答不理的,实际上着实花了不少心血去培养。只是他房里的那三个不成器的嫡子着实被养坏了,庶子的妻子是自己千挑万选的,不想让栾宏重蹈自己的覆辙,便早早地就将他分了出去。让这小两口子好好过自个儿的日子。栾宏自打被接到外院之后就知道老头对自己的用心良苦,只是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在外人面前,栾宏就是个爱跟老头作对的叛逆小子。要他念书,就去学武,要他做官,他就从商,气的老头上串下跳,不再搭理他。实际上都是两父子商量好的事儿。
自己的三个兄长,可真是奇葩,一个个大男人却是小气巴巴的,简直是市井妇人一般的角色。贪小便宜,连吃带拿,蹭吃蹭喝,简直就是葛朗台一样的人物。
大哥栾辉,好色却不舍得花钱,经常进出花巷蹭玩蹭吃。做过最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就是碰上一个熟人包花巷姑娘过夜,酒席都散了,他愣是在人房门口等到下半夜,熟人睡下了,摸进房里去,叫醒那人,说包过夜,上半夜折腾,下半夜就让姑娘睡着,太不划算了,下半夜就让那姑娘陪他,这样钱才不白花。说着就光着屁股把熟人往外拱,气得那熟人,一脚把他踹下床。
二哥栾腾,是个戏迷,进梨园就跟回他家一样。各家名气大盛的台柱子,都是栾腾的心肝宝贝。不但给他置办宅子,置办行头,一切与戏有关的,一掷千金在所不惜。只是,怎么说呢,见一个爱一个。今儿哪里来了个戏班子,这一听,喜欢上了,那之前住在那里的台柱子就得挪窝了,而且是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只要栾腾掏钱买的,就是一张纸都不能带走。
三哥栾裕,什么都不怕,就怕花钱。很不得一个字儿掰成两半花。最大的爱好就是数钱。听说成亲那晚,一个晚上都呆在库房没出来。跟自个儿媳妇都较真得紧,从未听说过跟自己媳妇同房还要收钱的。栾裕就是一奇葩,新婚夜让自己的妻子写借据,一晚四两。三嫂第二个孩子出生后,就一脚将栾裕踹了出院子。栾裕因为少了一个赚钱的进项,郁郁不欢了好几天。
三位大嫂中除了三嫂外,都是不简单的人物。
大嫂祁氏,望族中的望族,她的姐姐是太妃,唯一一个没有子嗣却能在宫中颐养天年的太妃。妹妹的嫡女是如日中天的皇贵妃。按道理来说怎么也不能嫁到栾辉这无官无爵的白身。只因为祁氏是二嫁之身,前头嫁的人家可也是有名望的太尉府的二老爷,齐夙秋的二叔。齐珩是个大才子,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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