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陪笑道:“好的,客官。小的这就去拿。”
朱慈烺有些不安地道:“素昧平生,让仁兄破费了”
“哎,兄弟休要客气,这些茶水又不值几个钱,能因此识得一位朋友,那才是我等的荣幸”
“多谢”朱慈烺流落民间一些时日,已经粗粗懂得人情世故,他抱拳道,“但不知仁兄尊姓大名,在座各位又如何称呼”
“敝姓汪,名汪庆,你若不嫌弃,叫我一声汪大哥就行。”男子爽朗地道。
“汪大哥,在下尹明。”朱慈烺想到自己身份不能随意透露,于是灵机一动,用“隐姓埋名”之意取了这个名字。他说完,对着其余在座三人逐一拱手致意。
“尹兄弟,我给你介绍。”汪庆指着那二十四五岁、身材颀长的青年男子道,“这是秦枫秦兄弟,应该比你年长,你也可以叫秦大哥,这是牛迅牛大哥,这位是邝智勇邝大哥。”另外两人一个四十三四岁,乃是一虬须大汉,另一人三十六七岁,样子清瘦,看起来精明干练。尹明一一客气地打了招呼。
“尹兄弟,我听你是北方口音。你从哪儿来”汪庆热心地问道。
朱慈烺坦诚地道:“不瞒仁兄,在下从顺天府来。”
汪庆和四十多岁名叫牛迅的人不经意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着道:“顺天府,这么说兄弟是北京人”
朱慈烺没有察觉出异样,点头道:“正是。”
“北方遭乱,兄弟不远千里,可是来投亲靠友的”
“大哥说得没错,我正要前往南京寻访亲人。”汪庆又看了一眼牛迅,正待说话,只听见朱慈烺接着道:“我一路辗转漂泊,真是无比落魄,今日得几位关照,感激不已。请问汪大哥与几位仁兄府上何处他日若有机会,我定要报答”
汪庆笑道:“尹兄弟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但既然相识,便是缘分。我看兄弟爽直,我们也不欺瞒兄弟,”他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对朱慈烺道,“实话告诉兄弟,我等乃是公门中人。”
朱慈烺一听几人是官府中人,心中倍感亲切,喜道:“公门中人原来几位都是在官府做事的。失敬了”
汪庆向朱慈烺使了个眼色,示意小心让旁边人听见,含着笑小声道:“不错,我们是淮安府的捕头。”
朱慈烺有些稚气地问:“难道几位是出来办案的吗”
汪庆道:“不错,最近淮安府出了几件大案,我们正在搜捕犯案之人。”
“是什么案子”朱慈烺心无城府,好奇地追问道。
这时牛迅插嘴道:“尹兄弟,事关机密,你不能打听,我们也不便说。”
朱慈烺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道:“原来如此,是我不懂规矩,还请各位仁兄见谅。”
汪庆对牛迅道:“没事的,牛捕头。尹兄弟刚刚来到此地,毫不知情,也绝不会与此事有瓜葛。”他转头对朱慈烺道,“尹兄弟,我们一会儿就要返回山阳县,你在此人生地不熟,如果不介意,可与我等随行。”
朱慈烺闻言大喜,连忙抱拳称谢道:“如此甚好,在下感激不尽”
其余三人自始至终虽然也面带客气的微笑,但见汪庆对这素昧平生、来历不明的少年分外关照,眼里都流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叫邝智勇的捕头正要说话,被汪庆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不再言语。
五人喝完茶,就随意闲谈片刻,便离开茶铺,前往山阳。
“不瞒尹兄弟,我们四人此次出来,是在搜捕一个叫万义堂的帮会。”路上,汪庆对朱慈烺说道。
“万义堂”朱慈烺诧异地道,“从来也没听说过。他们是干什么的”
汪庆笑道:“你在北方,自然没听说过。这帮人三四年前才开始活跃在江南一带,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可谓罪行累累。是朝廷和官府的大敌与祸患”
“那不就是流寇吗”
汪庆冷笑道:“哼,与流寇性质无异他们目无王法,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出入富户巨贾之家,甚至官府衙门,偷盗打劫,数次公然挑衅,可恶至极”
“劫富济贫难道他们偷了富商和官府的钱财,去给百姓”
汪庆轻蔑地道:“谁知道。他们气焰嚣张,每次犯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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