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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螭吻 尘染青衣 2319 字 2023-10-11

gu903();衙役都畏惧章知府势大,此时见他动了雷霆之怒,不敢怠慢,两人取出夹棍就往朱慈烺双手上套,朱慈烺一边挣扎一边兀自“狗官、不得好死”地怒骂不已。随着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从指间传来,朱慈烺觉得自己的十指仿佛骤然间被生生钳断,连他自己似乎都听到了骨节所发出的断裂声音,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一头昏死过去,透彻骨髓的巨痛让他不自觉地高昂起头颅,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凄厉的一次呼号。这声音不仅喊出了他躯体上难以忍受的痛楚,更喊出了长久以来聚集和压抑他心中的悲愤与不平,这声音穿云裂石,响彻云天,充满了痛苦、愤怒、质问和控诉,让在场之人听了都为之动容与战栗。

第一次用刑停止,朱慈烺已经处于半昏厥状态,他从难以言喻的疼痛中缓缓回过神来,迷迷糊糊地半睁开双眼,看见旁边两名衙役已经开始对那说实话的老者动刑。老者年老体弱,哪里经得起折腾,只一板子下去,那叫声仿佛就只剩了半条命,在场之人都不忍直视。

章知府冷冷地道:“怎么样你只要承认你方才的话是胡说,我便可饶了你。”

老者虽然挨打,但依然用微弱的断断续续说道:“老朽没有半句虚言,打死我也是这句话。”

章知府咬牙切齿道:“给我打”

老者的叫声和板子起落的声音又混杂在一起响彻公堂。

朱慈烺痛苦地闭上眼睛,那板子仿佛打在他的身上,每一下都让他的心仿佛被重锤敲击,泪水从他紧闭的双眼哗哗地流淌出来,他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认命。于是他断然厉声喊道:“住手你们给我住手姓曹的混帐是我杀的我承认你们别打了”

朱慈烺的怒吼,让公堂上再次寂静了下来。

章知府转过身,眯着眼睛看着他道:“你说什么”

朱慈烺苍白的脸上流淌着虚弱的汗水,与泪水交汇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他微微喘着气,一字一句地对着章知府道:“放了那个老人家,我承认是我杀死了那姓曹的混蛋”

罗家爷孙同时悲切地叫道:“恩公你不能承认”

章知府阴沉地问道:“真的是你杀的”

朱慈烺冷笑道:“狗官,你要我承认,我便承认。只要你别再戕害无辜之人”

章知府道:“好只要你肯画押,我可以对他网开一面。”

朱慈烺不再理会章知府,他转头对着那老者充满歉疚地道:“老人家,对不住,我害你受苦了”

老者忍着身上的痛,悲戚地道:“小哥,你可不能承认啊你如果承认了,就是死路一条你还年轻啊”

朱慈烺惨然一笑道:“你以为我不承认,他们就会让我活吗”他抬起头,铿锵有力地说道:“只要大家心里明白,这些狗官是如何在朗朗乾坤之下滥用职权来草菅人命,这就够了狗官,你不是要我画押吗拿来啊”

曹员外气势汹汹地道:“还敢对大人出语不敬是不是要夹断你手指才老实”

朱慈烺轻蔑地道:“你这恶狗神气什么有本事你现在砍了小爷的头”

“你别以为我不敢”曹员外手指朱慈烺,“死到临头,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时”

朱慈烺冷冷一笑,心中忽然动了一个念头,他脸色异常平静,仿佛自言自语道:“反正都是死,不如多除去一个祸害。”

章知府和曹员外听见他面容镇静,喃喃自语,同时一惊,问道:“什么”

他们话音未落,朱慈烺已经一跃而起,他忍着身上的剧痛,以迅捷无比的速度抢到章知府和曹员外身前,一脚踹开章知府,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右肘转眼已经勾住了曹员外的脖子。眼前的剧变让众人目瞪口呆,先前还不可一世的曹员外此时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你要干什么”

章知府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看见眼前形势,脸色大变,有些手足无措地道:“公堂之上,你竟敢行凶”

顾大人也急忙劝阻道:“尹明,你不可冲动此事或许还有回旋余地”

朱慈烺没有理会众人的话,他逼视着眼前的曹员外,一字一顿道:“你说我杀死你的混帐儿子,我现在就承认,是我杀了他,因为他该死你也一样今天,我就为杭州百姓再除去一个祸害”

“你敢”曹员外吓得双腿瘫软,才嘟哝出两个字,就觉得朱慈烺在他喉间的手肘骤然一紧,如铁钳一般,他立时面色青紫,再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章知府对着衙役们厉吼道:“还愣着干什么”

衙役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涌上前对朱慈烺杖打脚踢。朱慈烺钳住曹员外的脖子,强忍着身上的剧烈疼痛,一边闪躲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后退。此时顾大人已经维持不了局面,只在旁边干着急。罗家爷孙俩见状也连忙上前拼命想护住朱慈烺,被衙役们一阵拳脚,打翻在地,拖到一边。朱慈烺先前被打了几十板子,已经身受重伤,手指又被夹棍夹过,哪有还手之力,他忍住痛依然紧紧勒住曹员外的脖子不肯放手,一心要致他于死地。根本不管打在身上的棍棒和拳脚,转眼间就被衙役们打得再次口吐鲜血,晕倒在地。他毕竟身上有伤,力道不足,因此晕倒之后放开曹员外,使他又意外捡回了一条性命。曹员外惊魂未定地从朱慈烺身边连滚带爬地跑开,手抚着脖颈,怨毒无比的眼光投向朱慈烺,恨不得即刻将他碎尸万段。

“恩公恩公”罗家爷孙俩扑到浑身是血的朱慈烺身边,悲切地一遍遍呼唤着他,泪流满面。

章知府无动于衷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朱慈烺,语气凌厉地对着在场人说道:“你们都看见了,此人方才藐视公堂,目无法纪,公然行凶,本府在万不得已之下才命人将其制服。他方才已经招认杀死了曹公子,本府也并未屈打成招,现在,就给他画押”他对着一名衙役一摆头,衙役走到负责记录的书吏旁边,拿起两张纸走到朱慈烺身边,罗家爷孙慌忙阻止道:“不能画他现在人事不省。他没有招认”

章知府道:“他方才已经招认,有何不可画”

衙役粗暴地拨开罗家爷孙,抓起昏迷中朱慈烺的手,在供词上按了手印。

罗素玉脸上淌着泪,含恨怒斥道:“你们这样屈打成招,草菅人命,我们不服我们告你们去”

曹员外鄙夷地道:“你尽管告去呀,看你有多大本事”

章知府狠狠警告道:“你们再敢纠缠不休,妨碍本府办案,我就把你们一块儿押进大牢”

曹员外不失时机地啐了一口:“不识抬举的东西”

章知府对着顾大人居高临下道:“顾大人,现在案子已经审完,你就下令将犯人收监吧,三日之后问斩”

曹员外一听急道:“三日为何不是明日”

“他已经问了死罪,你这么急干什么反正跑不了他”他转向顾大人,话里有话地道:“顾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顾大人知道此时他在章知府的淫威下也无能为力,好在有三日的时间,他还可以尽量斡旋,看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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