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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螭吻 尘染青衣 2342 字 2023-10-11

gu903();“我从朝中请辞,正欲回家赋闲。恰有事路过杭州,想起故人,特来相见。”

“请辞回家这是为何”顾大人愕然道,“你一向希冀在朝中大展拳脚,实现济世安民之志。如今新朝既立,你正可大展宏图,为何又生退却之心”

“汉石兄,你有所不知,真是一言难尽哪。”

“哦我确实听闻一些朝中的消息,局势不太乐观。难道真的如此不堪吗”

“当今朝政,被马士英、阮大铖一党把持,自史可法大人被排挤出朝后,一班刚方正直的肱骨大臣如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姜曰广、高弘图大人及张慎言等纷纷告退,因此马士英一党在朝中一手遮天,排除异己,为所欲为。唉原本指望新君临朝后大振天下民心,励精图治,以期剿灭流寇,驱除鞑虏。岂料而今一派乌烟瘴气,令人心寒我屡次上疏力求革除弊政,怎奈都如石沉大海因此我心灰意冷,知国事已不可为,遂上书以病告假,请求还乡。”

“原来如此。”顾大人点头道,“朝中之事,我也有所耳闻,确实令人寒心哪。”

陈子龙点点头,痛心地道:“当今朝廷偏安一隅,不思进取,我料必定重蹈南宋覆辙。”

顾咸建变色道:“子龙,此话万万不可说,小心招惹杀身之祸”

陈子龙摇头道:“汉石兄,其实你心里又何尝不知道,只是目前时局,以我等个人之力,又能奈何”

“那子龙兄将作何打算”

“既然在朝中已事不可为,我心灰意冷,因此请辞回家,只愿读书写字,了此一生。”陈子龙长叹一声,面露颓丧之色。

“我不信子龙竟能从此不问国事,呵呵。”顾大人微笑道,“子龙心怀天下,而今国家风雨飘摇,你焉能静心读书治学”

“汉石兄,你焉知我心中煎熬空有一腔抱负,却无所作为,不能为国家效力,因此才决定退隐,我是宁为宇宙闲吟客,怕作乾坤窃禄人啊”

“子龙兄此言差矣”顾咸建含笑摆手道,“我知你并不会就此不问世事,必定有所作为,正是诗旨未能忘救物,世情奈值不容身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陈子龙道:“不瞒汉石兄,我料定满清现在兵强马壮,他日必将大军南下,夺我江山。我日日忧心如焚,此番回去,也为了暗中联络有志之士,共举大事,以防万一”

“子龙真是有远见卓识,可敬可佩可惜当今时局,使多少英雄失路真是可悲啊。”

“谈及国事,真是心情沉重,不谈也罢。”陈子龙强笑道,“许久未见,汉石兄近况如何还是你好,每日虽免不了俗务缠身,到底清静多了。”

顾大人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又何尝清静,而今官场一片污浊,我等人微言轻,常常身不由己有苦说不出啊”

“也是,如今官场俗务繁琐,确实有口难言。”

“何止于此啊。此中苦楚,也自不多言。正如子龙所说,都是俗务,哈哈不过,”顾咸建稍作沉吟,接着说道:“近日有件事,倒让我颇为踌躇,想请子龙兄指教”

“哦到底是何事让汉石兄如此犯难”

“是一件官司。”

“官司呵呵,断案我可不擅长。”陈子龙笑道。

“不是断案,是案子中牵涉到的一个身份不明之人。”

“哦”陈子龙和夏完淳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现出好奇之色。

“此事说来话长。就在钱塘有个曹员外,富甲一方,又因他的小舅子是朝中盐运使,因此长久以来曹家仗着有靠山,在钱塘飞扬跋扈,为所欲为。钱塘百姓恨之入骨。就在两日前,那曹家公子因为在街上强抢民女,被一个过路之人阻止,发生了打斗,在此过程中,家丁失手杀死了曹公子。被救的是爷孙两人,他们因担心那出手相助之人受曹家迫害,因此及时报到了县衙,故而我接手了这个案子。”

“汉石兄接手这案子,那过路人必不会受冤屈。”陈子龙道。

顾咸建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那曹家仗着有钱有势,竟买通了衙役,对当时在场的人暗中威逼利诱,让其指证那路人杀死曹公子。”

“这曹家真是可恶至极”

“这还不算,我审案当日,曹员外竟然搬动知府大人来听审。那知府与他沆瀣一气,一唱一和,我官小位卑,审案之时连发号施令都处处受制。我明知那路人清白,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他们动用大刑,欲屈打成招,从而能堂而皇之要了他的性命。谁知这年青人一身硬骨头,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就是不肯签字画押。”

夏完淳也听得心中有气,忍不住问道:“那现在呢”

顾大人叹气道:“后来一位老者不忍违心,出来为这少年作证,因为势单力孤,也被诬为胡言乱语而要对他动刑,那少年不忍这老人酷刑加身,便承认了自己杀死曹公子,现在定了死罪,投入牢中。”

“真是可恶”陈子龙和夏完淳都愤怒了,“那大人现在如何打算”

顾大人道:“这些都且不说,奇的是牢头在为这年轻人换囚衣之时,发现了蹊跷之事。”

“噢什么蹊跷”陈子龙和夏完淳听闻还有枝节,都面呈惊讶之色。

顾大人一脸慎重地道:“这年轻人贴身内衣上竟织有龙纹。”

“什么”陈子龙和夏完淳大吃一惊。

“那贴身衣物质地极好,乃罕有的上等丝绸,颜色仅次于天子的明黄,为杏黄色,衣襟上织有五爪龙纹。”陈子龙和夏完淳对视一眼,满面惊异。顾大人接着道:“牢头报与我后,我立即到牢里察看了这年轻人的衣物,与牢头所说一般无二,因此我断定这衣服应是出自皇室子弟。而且按照惯例,只有太子才能穿着五爪龙纹的服饰。因此我心中惊异,觉得此人身份特殊,但无论我们如何询问,这年轻人只说这衣服是流浪途中拾得。问其家世来历,均一字不吐。我心中疑虑深重,深为不安。这少年似乎身份神秘,即使现在面临生死,也不愿多说一字。”

“那现今打算如何处理”

“他被问了死罪,后日处斩,我自不愿草草处理,因此正是一筹莫展。”

陈子龙眉头紧锁、神色肃穆地道:“听说京城失陷后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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