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皇上,檄文在此,请皇上过目。”
弘光帝并未叫太监下来取檄文,而是心烦意乱地直接挥手道:“念”
韩可宗答应一声,念道:“惊闻东宫回朝,本社稷之大幸岂料二三奸臣,背主忘恩,祸乱朝纲,蒙蔽君臣,因一己私利,妄图加害先前臣已上疏请求善待太子,不料”
“够了”不待韩可宗念完,弘光帝焦躁地打断了他,紧张地问道,“左良玉带了多少兵马”
韩可宗表情肃穆,小心地答道,“据报,据报有七十万之众。”
“七十万”马士英失声惊呼道,“这么说,那他带了武昌的全部兵力”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大臣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兵部侍郎沈犹龙率先叹道:“宁南侯此时离开武昌,长江防线休矣清兵不日将至”
弘光帝勃然变色,首先想到的不是清兵,而是左良玉对自己的威胁,不假思索高声命令道:“来人,速速传令到扬州,请史大人发兵解南京之急”
“皇上,万万不可”沈犹龙闻言急忙上奏道,“宁南候已经撤离武昌,长江上游的防线本来已经形同虚设,如果再让史大人派兵来南京,江北四镇兵力空虚,那清兵不是就可以趁隙南下,轻而易举越过长江,长驱直入了吗南京将朝不保夕啊请皇上三思”
高倬等人也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纷纷上奏请弘光帝考虑沈犹龙的意见。
“那这如何是好”弘光帝愁容满面,顿时一筹莫展,“可是左良玉大军压境,朕的安危就不顾了吗”
黄端伯进言道:“皇上,依微臣之计,可派人暂时安抚左良玉,告知他太子在朝安然无恙,此时北兵在长江外虎视眈眈,不宜再生内讧。”
马士英在一旁冷笑道:“黄大人,你真以为左良玉是为了保护太子而来他只不过找个借口,想扩大自己的势力和地盘而已”
张捷道:“马大人,无论宁南伯为何而来,目前太子的安全最重要,万一真因太子之事内斗,只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弘光帝此时已经失去了主张,听众臣你言我语,他连忙道:“对,将太子安置锦衣卫所,好生照管,不许苛待”他想了一下,又语无伦次地道,“派人传朕口谕给史大人,让他务必想办法拦住左良玉”
听见弘光帝还是要调史可法对付左良玉,高倬等人急忙道:“皇上”
见他们还要劝说自己,弘光不耐烦地挥手道:“行了清兵还在安徽,哪有那么快过来先解朕的燃眉之急,再让史大人回防退朝”
“皇上,不可”众大臣见弘光不听劝告,拂袖而去,根本不理睬他们的话,都痛心疾首,跌足叹息。朱慈烺眼见这一幕,心中一片悲凉。一种不祥的感觉如浓重的阴霾在他心中蔓延,他忽然有些喘不过气。
武华殿西暖阁。马士英正在安慰六神无主的弘光帝。
“皇上,不要担心了,史大人已经亲自带兵从扬州去阻击左良玉,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弘光满面愁容,恨恨地道:“好个左良玉,朕待他不薄,他却恩将仇报实在可恶”
马士英显然并不担心,还面带微笑地道:“皇上,这不是什么坏事啊,你想想,今天如果不是左良玉的军情来到,我们如何收拾这局面现在好了,大家谁还关心太子的事啊”
“你还说。”弘光恨恨地道,“每次都志在必得,却反而一次次被他们算计”
马士英有些尴尬地道:“事出意外,是老臣疏忽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玉螭吻,感叹地道,“这东西差点坏了大事。”
弘光帝扫了一眼他手上,没好气地问道:“那人呢”
马士英道:“已经将他料理了。还算他反应快,当堂跑了。韩可宗叫锦衣卫抓了他,送回府上,微臣知道此人决不能留,就”他做了个手势,得意地笑道:“高倬等人还想拿他,做梦”
弘光帝点点头,没说什么。
马士英把玩着手中的玉螭吻,忽然想起什么,将手中螭吻举到眼前,伸出食指往螭吻口中探去。弘光帝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图,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但马士英捣鼓了半天,根本没有找到朱慈烺所说的那个机关,也没见螭吻的舌头有什么动静。他不甘心,叫了宫女举着烛火近前,将螭吻凑到灯下详细查看,反复探寻,哪里有什么朱慈烺所说的针头大小的机关。
他不解地抬起头,正好碰到弘光帝一脸狐疑的眼神,见他摇了摇头,弘光帝道:“没有”
马士英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想了半晌,恨恨地道:“皇上,我们被耍了”
弘光吃惊地道:“你是说”
“这玉螭吻根本就没有机关太子今天在朝堂上的话,是骗我们的”
弘光帝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螭吻,不甘心地细细又看了一遍,恼恨地道:“果然如此我们中计了他竟然如此冒险,难道就不怕当堂被识破吗”
“万万没想到他竟冒这么大的风险,有这么一招可恨”
“他料定了我们不敢当堂验证,好个太子,竟跟我们玩这一手,胆子不小啊”弘光帝想到自己被朱慈烺愚弄了,咬牙切齿地说道。马士英自知理亏,没有敢再说话。弘光帝恨恨地看了一眼螭吻,一把扔在地上,啐道:“晦气的东西”
“你说什么”
玉蟾宫里,夏子矜听了罗思远的话,心中也暗暗佩服朱慈烺,不由得感叹道,“险中求胜,太子真是好胆识”
“是,到现在恐怕所有人都还不知道这个秘密。若非如此,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太子这一招,让马士英一党的阴谋全然落空。”罗思远也是一脸佩服地道,“夏小姐,你是没看见,今堂内外,百姓恨不能生食马士英一党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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