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夏子衿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的心愿就是,家国平安。你能达成吗”
多铎再次默然。
见多铎无话可说,夏子衿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这些话你都说过了。请回吧。”
多铎没有移动脚步,过了片刻,他又鼓足勇气道:“姑娘,想必你也知道,有时候我们我们的命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我也没有选择。待天下平定之后,我愿功成身退,从此不问国事姑娘爱去哪儿,我愿终身追随,一起终老。”
“你是说,等你杀够了人,降服了江南百姓,再让我跟你白头偕老”
“姑娘”
“不用说了,你请回吧。”
“我向姑娘保证,今后绝不再枉杀无辜百姓。”
“我如果不愿意呢”
“我想我的赤诚总有一天能打动姑娘。”
“你的意思,如果我一天不答应,你就一天不放我走”
多铎犹豫片刻,下定决心一般地说道:“待天下安定,如果我的诚心还没打动姑娘,本王一定亲自送你回家。绝不失言。”
夏子衿凄然道:“我是想回家,但如果没有了国,也没有了家,我死在何处都是一样。你不必说了。”
“姑娘放心,我已经打听到你仙府何处,我会派人照顾和保护你的家人,绝不让他们受到丝毫伤害。”
多铎的话夏子衿大为意外,她惊问道:“什么你派了人保护我家人”
“本王正在着手安排此事。”
多铎满以为此举会让夏子衿大为感动,没想到夏子衿骤然脸色大变,语气凌厉地道:“多铎,你若和我的家人牵上任何瓜葛,便是陷我于不忠不孝之地”
多铎愕然道:“姑娘何出此言你不想自己的家人平安无事本王乃是一片好心”
夏子衿道:“我夏氏一族,向来以忠孝节义传家,国难当头,我料定父亲和弟弟四处奔走,救亡图存,岂是苟且偷安之辈你与我,水火不相容,你若派人保护我家,是坏我夏家名节,陷我族于不义,受人指责唾骂。难道我还要对你感激涕零吗”
多铎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善意竟惹得夏子矜如此愤怒,他一时手足无措,张口结舌。
夏子矜见多铎无言以对,接着道:“我是希望我的父母姐弟平安,但绝不想让他们生活在清廷的庇护之下。如果他们以身报国,我愿和他们一起共赴国难如果你敢背着我这样做,我绝不原谅你”
多铎刚要搭话,一个仆人匆匆跑进来,慌张地下跪禀报:“王爷,世子不知何故突然病倒了,刚刚叫了太医请王爷速去看看。”
多铎闻言脸色倏地一变:“怎么回事”
“小人不知,只听说忽然晕倒了,手脚还不时抽搐。”
多铎知道情况不好,无暇再问,连忙回身对夏子衿匆匆施礼:“夏姑娘,我去看看,失陪了”
“你自便。”
夏子衿虽然对多铎语气和神色都是淡淡的,但心里也未免开始替巴克度担忧起来,想到他那天真可爱的样子,不禁暗暗在心中祈祷他平安无事。
、问诊
过了半个时辰,夏子矜和采薇还是没有听到巴克度的消息,叫了一个仆人去打听,片刻后回来说:“世子还是昏迷不醒,并伴随惊厥症状。太医们都在,还未诊断出病因。”
夏子矜听了,心中暗自为巴克度着急。她虽然痛恨多铎,痛恨清兵,巴克度是多铎的儿子,但他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纯真无邪,没有任何罪恶。她从来没想迁怒于他,也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想来想去,虽然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夏子衿还是决定去看看巴克度。
在仆从指引下,两人到了巴克度房间,只见房内挤满了人,太医、丫鬟、几个高级幕僚和多铎以及他的贴身随从都在。多铎面色焦灼凝重,虽然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却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着心中的不安。
看见夏子衿和采薇进来,多铎有些不敢相信,他连忙站起身来,殷勤地招呼道:“夏姑娘,你怎么来了”
夏子衿并未正眼看多铎,平和地答道:“我来看看巴克度。”
多铎见她素日对自己冷若冰霜,似乎永远遥不可及,但此刻来看巴克度,显然十分关心这孩子。多铎心中分外感动,陪笑道:“多谢夏姑娘关心太医正在诊治,情况尚不明确。快,给夏姑娘赐座”
立刻有仆人搬来椅子,但夏子衿并未就座,而是关切地走到巴克度床前察看情形。只见巴克度身体僵直地仰面躺着,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隐隐有不易察觉的泛青,虽然处于昏迷,双手却不时出现轻微的痉挛,再看被子下面的双脚,也有同样的症状,看样子确实病得不轻。
“已经一个时辰了,就查不出病因吗”多铎极力忍着心头的怒火和急躁,对着太医斥责道。
“启禀王爷,小人起初怀疑世子可能误食了某物而中毒,但方才已经让负责世子膳食的下人把世子今天吃过的东西都一一加以查验,没有任何不妥。世子这个症状,又不像受了风寒,小人正在竭力对症下药。”
话音未落,忽听见巴克度呼吸粗重,面色开始发红,头部开始轻微地摇晃,显然非常痛苦,手足痉挛更为剧烈,情况非常不妙。
太医见状也一下子也慌了神,多铎忽地站起身来,厉声说道:“本王命你即刻下药,勿再拖延倘若世子有三长两短,定让你陪葬”
太医唯唯诺诺,拭去额上的汗珠,急忙躬身退下开方去了。
夏子衿和采薇和采薇看到此情形,也没有办法,但见屋内拥挤,气氛紧张,夏子矜便示意采薇,两人默默地出了门。
“小姐,你说巴克度是怎么了”采薇也喜欢巴克度的纯真可爱,心里为他担忧。她眉头紧锁,边走边问道。
夏子衿思忖道:“太医说是中毒,我觉得有几分可信。巴克度脸色微微泛青,应是中毒所致。但是中了什么毒呢”
“难道有人要害巴克度”
“这个倒不好说,可是方才说已经查验了他的膳食,那应该所中之毒不会来自于饭食,真是匪夷所思。”夏子衿暗自琢磨,也想不明白。
“那水呢饭食没问题,不知道他喝的水会不会有问题。”
夏子衿轻轻摇头:“太医说查验了膳食,那水杯之类想必也不会遗漏。”
采薇忿忿地道:“如果真有人要害巴克度,那也太可恶了,他只是个孩子。”见夏子矜没有说话,她又接着道,“会不会是从塞外来到江南,水土不服所致”
“应该不会。巴克度跟随多铎打仗已经两年多了,在中原时日不短。更何况,水土不服不是这个症状。”
“那就奇怪了。”采薇闷闷地嘟哝着,一抬眼前面就是假山,“小姐,我们上次就在这遇见巴克度。”原来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走到了第一次遇见巴克度的地方。
“是呀。”夏子衿回答着,不自主地就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来。她无心观赏四周的景致,低下头继续思忖巴克度的病因,不经意在脚下看见了一样东西。因为椅子遮挡,只露出几缕丝线和一角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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