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穆歌有些过意不去地看着他:“对不住,将你绑来这,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将东西还给烈焰门,你看这样成吗,我将你嘴上的布团拿开,但你需得保证不乱叫,同意的话,就点头。”
沈天看了她一眼,稍一顿后平静地点了点头。
穆歌遂依言将布团拿开,边拿边道:“呐,我是信得过你才帮你拿开的啊,你可不能骗我。”
嘴上的布团被拿开,沈天轻轻吁出一口气,看向众人容色淡淡,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血如意本就是沈家之物,交给烈焰门绝无可能。”
铃兰一听,沈天又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她欺身而上,鼓着腮帮子,睁圆了眼瞪向沈天:“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我都说了,血如意是由师父的师父淬炼而得,怎么可能会是你们沈家的东西”
“那人是这么与你说的而你,竟也信了。”沈天抬头看她,仍是那般神色淡淡:“也是,世人皆以为他烈风温文儒雅,面慈心软,谁又能想到竟是个能为一己私欲屠尽沈氏一门的阴险小人”
他寥寥几句说得云淡风轻,一旁听着的几人却皆是愣住。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铃兰
“你胡说什么,师父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况且,这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不会相信的。”铃兰环手抱于胸前,将脸撇向一边,一脸的恼怒。
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僵,谁也未再出口,却是安静得有几分诡异。
下一瞬,一个声音将这诡异的气氛打破
“血如意确为沈家之物”
不知何时出现在窗沿上的蒙面人抬眸看向几人,开口如是说。
穆歌一看来人,指着蒙面人不满道:“前几日说要帮忙,转眼却又不见踪影,如今人已经寻着了,你又来做什么。”
蒙面人一声闷笑,抬手飙出一枚飞镖,啪的一声割断了将沈天绑在椅子上的粗麻绳,而后一步越至沈天身侧,搭手架上他的肩头,开口答道:“自然是,让你们莫要残害良民啊。”
一直静立一旁的姜黎戊微微皱了眉,开口问道:“你方才说,血如意是沈家之物,是何意”
蒙面人笑答:“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铃兰只觉慌乱无措,看着蒙面人直摇头:“怎么可能呢,师父不会骗我的。”师父说过那是师父的师父淬炼而得的宝物啊,怎么会
蒙面人抬眼看向铃兰微眯了眯眼,笑得有些古怪:“我并未说,姑娘的师父骗了姑娘。”
铃兰在未看到确切凭证前仍不肯相信所听到的一切是真的,但对沈天的态度倒是因而变了不少。
于是几人决定先去调查清楚关于南野沈家的一些事实。
而在此之前几人都希望沈天能先留在埠孜城,沈天竟也难得的并未反对这有些过分的要求,原因无他,只因他还有必须去做的事情,所以本就还不能离开。
沈天的磊落与不记前仇让几人对他的话不禁又相信了几分。
于是几人花了些时日四处探访查阅,最后的结果是,种种证据皆在说明着同一件事,只是关于沈家被灭门的缘由,版本不一,唯其中一个最为可信:南野沈氏原乃铸器世家,所铸兵器曾经就有三样挤入兵器谱前十,因此原本在江湖中颇有威望,只是在后来的百余年间,想来是江郎才尽,再无惊世兵器,渐渐遭人淡忘,而后便是沈氏一门被灭。
、不必介怀
有传言说,是因为沈家花费数十年,终是铸造出了稀世珍宝,因此惹人垂涎,这才有此祸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世人皆不知究竟是何等宝贝,惹得沈家遭此下场,如今想来,那所谓的稀世珍宝应该就是沈天口中的血如意。
蒙面人说过血如意确实原本便属沈家所有,所出示的凭证也确实令人无力反驳,但当姜黎戊问他,沈氏一门是否如沈天所言当真是烈风所杀时,他却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笑,显然没准备回答。
几人回来后,铃兰有些精神萎靡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来,最后虽勉强接受了这一事实,但对沈家被灭门一事,仍坚信绝非师父所为,她相信师父,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没能解开的误会。
而对于沈天,铃兰因着此前所为,心怀有愧,因而每回看见沈天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埠孜城南的杨柳堤岸,水中映月涟漪,落瓣飘摇,因是初夏,夜风吹来,清凉舒爽,似多大的烦恼都能将之吹散。
沈天怀抱着剑靠坐于一株柳树下,望着河中偶尔泛起的淡淡涟漪而愣愣出神。
忽而,身后似响起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来人似乎特特放轻了脚步不愿惊扰到他
沈天并未回头,平静无波的嗓音一如往常:“不知铃兰姑娘寻在下,所谓何事”
“你怎么知道是我”声音响起,带着微讶,铃兰有些意外的偏头望向沈天。
沈天并未回首,只淡淡回道:“这于习武之人,不过寻常之事。”
“是吗”铃兰轻声自语,可她就分不出来呀,铃兰在沈天身侧寻了一处地,同样坐了下来,抬了抬眼看向沈天,踌躇着轻轻开了口:“其实我今夜来寻你,是为了向你道歉。”
“道歉”沈天亦是侧了头,看向铃兰微皱着眉,带了几分不解。
“嗯。”铃兰用力的点了点脑袋,郑重道:“师父说过,做错了事,就得承认,血如意确实是你们沈家的,你是对的,那么我之前对你做的事就是错的,所以我得道歉沈天,对不起。”说着她将脑袋埋得低低的,半天没有抬起。
看着她郑重其事的模样沈天轻摇了摇头:“姑娘不必介怀。”
铃兰抬了脑袋看向沈天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犹豫着轻声开口:“沈天,你真的要找师父报仇”
“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沈天声音微沉,身侧的手亦随之紧握成拳。
铃兰抿了抿嘴角,声音提高了一些:“可是沈天,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师父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师父很温柔,绝对,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沈天闻言,只是轻轻闭上了眼,将头枕上粗木,什么也没说。
铃兰心底也明白,将心比心若她是沈天,这样的话她也一定听不进去。
两人一时无话,半晌无声,不知过了多久,铃兰握紧了双拳无比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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