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听后很是得意地笑起,仰了仰脑袋:“因为师父对我最好了。”
穆歌看着也是忍不住低声叹了一句:“果然是好师父吧。”
“若不是方才的异响将那群黑衣人召回,恐怕还要费些功夫”姜黎戊说着摸了摸下巴:“撤得还真突然”
穆歌看着一地的死尸复又看向几人:“这些个,要怎么办”
姜黎戊张了张嘴:“埋了”简单明了。
事后铃兰问沈天:“为什么救我按你的想法,我可是仇人的徒儿啊。”
沈天只是看她一眼而后认真道:“姑娘是姑娘,那人是那人,本不可一概而论。”
铃兰听后偏头看着他忽而笑道:“沈天,你真是个好人”
沈天:“”
几人悄悄回了客栈后,桃酥随立即迎了上去,看着穆歌身上的斑斑血迹,心下便是咯噔一声响,手足无措地攀上穆歌:“小姐伤到哪儿了”
穆歌抓住她的手轻笑道:“桃酥,我没事,这些不是我的血别担心了。”
桃酥仍是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在确认无碍后才放下心来,鼓着腮帮:“小姐还笑,说是出去取东西,结果沾了血回来,吓死我了”
这边沈天已将血如意取出,掀了白布置于桌上。
血如意,物如其名,巴掌大小,血色一般的艳红,红得妖冶更红得瘆人。
众人望着血如意只觉得通身一凉。
“单这么看着,确实显得诡异”姜黎戊说着轻轻抚上血如意,质感冰凉,更觉森寒。
铃兰亦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看铃兰的样子似也是第一次见到”穆歌看向铃兰问道。
铃兰点了点脑袋,慢声道:“嗯这是门中圣物可不是我能轻易见到的,不过师父有说起过,我一直以为该是个极为美丽的东西”她说到这儿便再没说下去,显然与她以为的相差甚远,或者说,完全相驳。
姜黎戊将手收回,在桌子旁寻了位子坐下:“上次沈兄曾说,血如意乃不详之物,不知是何缘由”
沈天点了点头,眸光望向血如意,却又似透过了它,他稍一沉吟,缓声开了口:“此事说来话长”
这是距今约十八年前的事,那时沈天七岁,沈氏一门因百余年间无所作为而渐渐没落
当时沈家的当家人正是沈天的父亲沈毅,那时的沈毅是沈氏一门的希望,而沈毅自己更是以重振沈家为毕生目标,然而却一直未能炼出一件满意的宝器,直到有一日,沈毅于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块珍奇矿料,沈毅认为此乃天意,是上天给的机缘,并坚信可凭此练出令天下为之侧目的宝器。
也是在那日之后沈毅如疯了一般将自己关在器房内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废寝忘食,不辨日月,饭菜皆由侍女放于门外,可五个月后放于器房门外的饭菜却不见少,一开始只当他太过专注而忘了,可连着七日皆是这个情况便有问题了,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沈家人破门而入时,却已为时已晚,沈毅早已魂归九天,更诡异的是沈毅全身的血液像被抽干了一般,干瘪,枯败,而被他握于手中的血色如意却红得妖艳,鬼魅
沈家将此事截下,更将血如意视为妖物,想将之毁去却是刀砍不断,火融无用,只得将其封于沈氏祠堂地底,于同年将沈天送入山门修习,但秘密不会永远都是秘密,天下亦无不透风的墙,不久之后,便是一场血案,沈氏一门被屠,血如意亦随之消失无踪
本正伸手把玩着血如意的穆歌听了后,唰地将手收回一脸惊疑不定,脱口道:“你是说,这东西吸血的将你爹吸干了”
、我喜欢你
蒙面人听后蒙于布后的面上亦是露了讶异。
铃兰捂着嘴更是惊讶不已:“不会吧,这么邪门。”
倒是姜黎戊最为淡定,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血如意:“唔,无怪乎红得这般妖冶,原来是以鲜血灌溉而得”
霎时间几人再无法直视它,最弱的桃酥更是忍不住干呕出声
“父亲手腕上隐约可见一条割痕,他是自愿将血祭于血如意”沈天低低说着,轻闭上眼叹息道:“太疯狂了。”
沈天看起来有些消沉,这让看着的铃兰有些在意,她试着转了话题:“沈天,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沈天看了眼血如意又看向怀中的宝剑,微沉着眸,眸中神色莫辩:“找到损毁血如意的方法,而后报仇”
铃兰看着他,抿着唇,她知道自己无法让他放下,却仍是忍不住轻轻开口:“可是沈天,只有你一人”
“报仇唯有此事,绝无放弃的可能”还未等铃兰说完,沈天便将她的话头截断。
“沈天”铃兰看着他,不知为何有些心疼。
穆歌望着屋顶上的姜黎戊闷闷地想到,自那日回来后这家伙对她多少有些爱答不理,想了半天唯有一种可能,这家伙在为那日的事同她怄气,嘶老大不小了还同个小孩似的,好吧,那就道歉去
“姜黎戊”穆歌对着屋顶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穆歌无奈地撇了撇嘴:好吧,装听不见。她绕至屋子前边儿,仰头又喊了一声:“姜黎戊”
姜黎戊垂眸瞟她一眼,又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上来,穆歌咧嘴一笑,得令般地几步跳了上去。
姜黎戊偏头觑她一眼,不咸不淡道:“何事”
穆歌搔了搔后脑:“非要说的话,是来道歉,嗯,我错了”
姜黎戊又觑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喔你错哪儿了。”
穆歌只觉脑袋一抽:这家伙垂了垂脑袋,老老实实道:“我错在那时不该不合时宜的愣神,叫你担心了”
忽而穆歌的脑袋上攀过来一只手,只听姜黎戊闷声开了口:“你知道便好,往后莫再如此了。”
穆歌嘿嘿笑着点头:“谨遵义兄之命”
两人半晌无话,忽而一阵微风拂来,拂乱鬓角青丝
穆歌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声音极轻:“其实那日愣神,是因为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姜黎戊偏头看她不明所以:“”
“至少是记忆中,那日之前,我可从未杀过人啊”穆歌说着轻轻抚上前额:“可那日的厮杀,兵刃入体的触感却让我觉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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