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呵”
不知为何暝夜突然笑起,那笑声凉凉的却并未反驳颜钰说的话,他转头望向门侧,语声中带了丝丝冷意:“诗画,好好照顾钰儿”语毕,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随后
就见一名青裳女子,低敛着眉目,袅袅婷婷地行至床沿。
颜钰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女子温柔地轻轻按住,就听她道:“颜姑娘身上的伤还未好全,还需要多多休息才是,颜姑娘莫要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颜钰却并不理会,她看得出来眼前的女子并不懂武,于是她道:“我不想为难姑娘,也请姑娘不要阻我,我必须要离开这儿,一刻也不想多留”
却听诗画轻声道:“离开这儿,颜姑娘又能去哪儿”
颜钰闻言一愣,垂了垂眼眸轻轻道:“哪儿都好”
诗画的语气还是那样淡淡的:“且不说其他,只颜姑娘身上还带着伤这一点,想要闯出天邪,诗画以为并无可能。”
天邪教原来她已经在天邪教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窟
颜钰这才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只见诗画一身装扮与周身的那淡淡闲适都不该是一个丫鬟会有的,若不是知道这儿是天邪教,她真要以为眼前的女子便是这闺阁里的大家千金。
诗画见颜钰似消了离开的心思,转而回身将桌上的药汤端来,轻轻舀起一勺准备送入颜钰口中,却见颜钰拿手一挡
、无法逃离
诗画以为颜钰是担心这药汤有异,遂轻轻笑道:“颜姑娘若是担心这药汤有异,诗画可以先为颜姑娘尝过”
“不不是,我只是不喜欢被人伺候。”颜钰忙摆手道,说着,伸手接过诗画手中的汤碗,屏着鼻息将药汤一口灌下,结果被苦得直咋舌。
诗画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轻轻掩唇,将一盘蜜饯递于颜钰面前,又温柔地拿锦帕轻轻拭去她唇边的药渍,这令颜钰有些尴尬她不大自然地笑了笑,又抬眼看向诗画,开门见山道:“诗画姑娘看起来不像魔教中人,怎么会待在魔教”
诗画倒也一点不扭捏,大大方方道:“不瞒姑娘说,诗画确也只能算是半个天邪教中人”见颜钰眼中疑色渐浓,继而轻声道:“诗画是前任教主掳来的第七位夫人。”
颜钰一愣,恍惚想起,江湖上关于暝夜的种种传闻
暝夜的教主之位并非前任教主暝幽亲传于他,都说暝夜本是前教主收下的义子,却没想到,最终养虎为患,将他斩杀后,生生将教主之位抢走,而作为新任天邪教教主,暝夜继承了前教主所拥有的一切,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女人
对于此事江湖上有两种说法。
一则说是:暝夜狼子野心早就计划着干掉养父暝幽好取而代之。
而另一则说法更叫人津津乐道些:说是暝夜此举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本属于他养父的女人
啧啧啧这信息量实在有些大,想到这里颜钰看向诗画的眼神便有些复杂,若是传言无误,那么令他们父子反目的那个女子,便该是眼前的诗画姑娘了
诗画不知是能看穿她所想为何还是其他,将蜜饯放回桌上后,似意有所指地轻轻开口:“目所亲及亦尚有可能是假,坊间传闻又怎可尽信”
见颜钰轻轻皱起的眉头,诗画复又轻轻叹道:“颜姑娘,教主他其实并无你想象得那样不堪,教主他其实是个好人”
颜钰想的却是:那个残忍冷血,视他人性命于无物,随意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暝夜,在诗画嘴里竟是个好人再没有比这个更为可笑的事了。
因而颜钰脱口而道:“他若是好人,那这世间便再没有恶。”
诗画柔柔看向颜钰,眼里有不易察觉的苦涩,轻轻摇头道:“或许诗画不清楚教主与颜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诗画看得出来,教主很在乎颜姑娘,诗画从未见过教主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
诗画离开后,颜钰将脸埋进被子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唔”
颜钰将脑袋闷进被窝里,思绪乱作一团,莫名地觉得烦躁。
她回想着诗画方才所说的那些话,兀自低声喃喃道:“即便亲眼所见,亦不可尽信吗就像我被污为魔教妖女一样他其实并没有那样坏,一切都是误会吗”
她说着却又自嘲般地轻轻笑起:“怎么可能是误会,除了他还能是谁,况且他自己也都承认了。”
越想越是烦躁,颜钰轻轻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那些:“眼下逃出去才是最要紧的,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这些天来,都是由诗画亲自照顾着她,于是她便拉着诗画与她多说说话,引着她说了许多天邪教内无关痛痒的事,并在谈话中于脑袋里勾绘出天邪教的大致地形,再将之慢慢拼凑于纸上,这期间暝夜破天荒地没再出现过,只偶尔,颜钰会发现诗画在房门外不知与谁在悄声说话。
当她以为万事俱备,算准了时机避过诗画等人,准备趁着夜色逃离时
佩剑不在身侧,她却意外地在房内找到了一把匕首,心下暗喜小心地将匕首在袖中藏好,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四下环顾着避过了几波人,悄悄地找了一处地方藏好后自袖间将自己描绘的简陋地形图掏出来看了看,喃喃自语道:“接下来,只需再过两道长门后向右拐即可”
突然
身侧不近不远处,牟足了劲似的传来了一声呼喊:“有刺客”
“遭了”颜钰暗叫一声,待反应过来时已被团团围住了
她以为真的能逃离天邪教,却发现自己是那样天真,高估了自己亦低估了天邪教众。
她被暝夜带回天邪教后一直待在屋子里,知道她存在的人更是没有几个,因而被发现后她理所当然地被当作了刺客。
她抽出匕首,将重心压低,时刻备战,却也清楚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眼见就要被群起而攻之面前却忽而落下一名男子,那男子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双蓝眸敛着光,却并未与她说话
异番人颜钰这么想着,便见男子对着那群教徒冷声道:“你们都退下。”
那班教徒似乎对男子很是畏惧,即刻收了兵器恭敬俯首回道:“是”而后自觉散去。
男子一路护送她回房,却是走于她之前,看来是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再次逃掉,或者说,一点也不觉得她能逃得掉
路上,颜钰确实安分,她忍不住望着男子的背影问道:“你怎么出现得那样及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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