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一下来劲儿了,自椅子上翻身跳了下来,随手抽了枝瓶内的花枝做剑舞了起了,站定后冲着穆歌挑眉一笑,露出颗白白虎牙,嘚瑟兮兮道:“就凭本少侠这身武功,不能够”
穆歌趁着他这股得意劲儿,趁热打铁地哄诱道:“那么,英明神武的少侠,路见不平的少侠,慈悲为怀的少侠,助我逃出去如何”
“没问”闲云赶紧闭了嘴,耷拉了脑袋:“小十七,这我就”
穆歌明白他的处境也挺尴尬,帮她或不帮她似乎都说不过去,故而放过他:“好啦,逗你玩儿呢。”
听她这么说,闲云反倒一脸地对不住,忽而小声道:“小十七,我会想办法给你弄来解药的”他口中的解药,自然是指令穆歌恢复内力的药。
而后又聊了几句,闲云便不得不离开。
闲云离去前附在穆歌耳边小声道:“若是芊瑶姑娘来寻你,你能推便推”
穆歌一脸不明地看向闲云,闲云脸上却漏了丝尴尬未再多说。
此地并非夏侯府,而是隐于山间的一处宅院,穆歌想这也是为何至今日姜黎戊也不曾寻来的原因吧,不是不寻而是寻不见
闲云走后,穆歌忽然想起方才有丫鬟送了什么来,她四处看着忽然将目光落于元宵那夜穿的衣物上,那衣服已然洗整好后摆于床侧。
忽然,她发现那叠衣服的最少放着一枚瓷哨,那是沐宛卿送与她的,能幻出蝴蝶的瓷哨
穆歌嘴角露了一抹笑,她曾与姜黎戊说起过这瓷哨的奇特之处,冬月寒凉,又有几处可见蝶舞
兴许可用它让姜黎戊发现她所处之地。
又过了几日,穆歌于屋内未能等来姜黎戊,却是在这个午后等来了一封信,寥寥几句落款正是芊瑶。
大致意思是,若穆歌想要知道真相,便于今夜戌时三刻来梅花林见她。
穆歌望着屋外,日暮渐落,已是将黑未黑的天色,心下却仍是纠结未定:“该不该去呢毕竟闲云都说了,她若来寻我能推便推”
她低头复又扫了一眼信纸,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忽而蜷手抵着上唇喃喃自语道:“可她让我去梅林见她,所以应该算不得她来寻我,没错,就是这样”
一番自欺欺人的喃喃自语后穆歌披了绒袄便悄悄出了门,说到底她还是在意的。
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
梅花林前,女子身披雪绒袄,莹白光洁,于月色下似泛着淡淡光晕,她微仰着头看着眼前的点点红梅,飘摇而下的瓣瓣落梅落进素洁无饰的发间,墨发倾泻于风中轻曳,那画面极美,令人不忍打破
然而,女子似有所觉,缓缓转过身来,怀中捧着半臂多长的木匣,如画的眉眼在看到穆歌后轻轻笑起,只是那笑仅浮于表面未达眼底
美人轻启朱唇:“姌月果然是你回来了。”
穆歌有些意外,眼前的女子正是元宵那夜遇到的绝色美人儿
穆歌缓步上前两步,带了丝不确定道:“芊瑶姑娘”
美人儿望向穆歌清清浅浅地笑道:“听闻你失忆了,还是没能想起我吗”
穆歌亦回望向她耸了耸肩,顺着她的话答道:“看起来是这样”
似想起了什么,穆歌忽而笑道:“原来姑娘那日说的故人当真就是我”
“我亦未曾想到”芊瑶亦是轻笑出声只是那笑带了些许怪异,声音既缓且轻:“元宵那夜遇见你,我只觉得你与姌月生得真像呐,却也仅此而已,因为除了模样你们没有一处相像原来失了记忆竟能让人性情大变”
“就是说呀”穆歌讪讪一笑,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她也有点拿不准了,她与芊瑶从前地关系到底如何。
芊瑶怀抱木匣的姿势不变,莲步轻移,缓缓朝穆歌行来:“你知道吗,前几日轩哥哥与我说他要为了自己,任性哪怕一次也好,然后他便真的那样去做了,后来,有人告诉我,他带回了一名女子,他要娶那女子为妻,为此不惜与族中长老冷脸相对,我便猜到那女子定然是你了,因为唯有你能让轩哥哥变得不像自己”
穆歌微愣,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面前的女子虽是笑着但看着她的眼里似藏着不甘与一丝难掩的恨意
“不想知道吗”
芊瑶忽而幽幽开口:“关于真相”
穆歌顿了片刻,而后抬眸向她望去:“我来此便是为了真相。”
芊瑶闻言,笑得极甜,将怀中木匣递向穆歌:“打开看看”
穆歌看着芊瑶稍有迟疑,最终还是伸手接过木匣,在芊瑶的略一点首间,低头将木匣轻轻打开
穆歌捧着木匣的手忽而一颤,木匣跌落于地,并着匣内之物一同跌出
跌出木匣外的是两柄染血的双剑,不,准确来说是两柄残缺的断剑,只是剑身之上的血迹早已干枯发黑
闲云:“虽说芊瑶姑娘与爷极相配,但小十七也莫要妄自菲”
芊瑶:“原本一切都可以很好,更无需多此一举,但是月姐姐,你的存在太碍眼了”
夏侯轩:“月儿,人当为自己所犯的过错付出相应的代价,别怕,我的剑,会很快”
脑袋里似有无数个声音一同响起
“芊瑶你”穆歌甩了甩脑袋,紧锁眉眼。
“想起来了吗”
芊瑶忽而笑起,向穆歌挨近,只是那笑越发诡异起来:“不若,我再与你说更多,助你忆起所以”
穆歌捂着头,闭了闭眼,气息已然不稳,似乎有些难受
“原本我才该是轩哥哥未过门的妻子,都是你的错”
芊瑶于穆歌耳边语调怪异地轻轻开口,眸中忽而凝了狠意:“所以,若是你消失了,一切定然能回到最初,一定是这样的,因而我设了局,下了毒,更在最后令轩哥哥亲手将你的手筋挑断,只差一点点你便能彻底消失,可是为什么你明明伤得那样重那样重可为什么还能活着”
芊瑶越说越激动,如花的容颜也因愤怒变得有些扭曲。
穆歌抱着头跪坐在地上,只觉脑袋愈发胀痛,似有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挣着抢着自脑袋里往外蹦,全都汇于眼前却又在最后融作一团,穆歌痛苦地低叫一声,不住喘息着,声音嘶哑:“别说了别说了”
“哈哈哈哈”
芊瑶听后却似癫狂一般地笑出声来,待停了笑,芊瑶俯身蹲于穆歌身前,探手抓上穆歌的发顶迫她看向自己。
此时的穆歌早已无力反抗,像是要被什么吞没,隐约听得芊瑶满含怨气的声音飘入耳内
“姌月,是你,全是因为你因为你我与轩哥哥渐行渐远,因为你我变得连自己也快认不得了,待你消失了我却仍是逃不掉,凭什么,凭什么只有我这样痛苦,你却可以全都忘了姌月,这不公平不可以只有我一个人这样痛苦”
、以身相许
几日前的深夜,客栈内
桃酥于屋内来回走动,坐立难安,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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