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罚她,反倒以一月之期让她养伤
她始终看不透他
夏侯轩见她望来,眼中不禁漫了丝不易察觉地笑意:“月儿,可是不服”
姌月复又低了首,抿了抿嘴角,轻答:“属下不敢。”
“轩哥哥”
忽而门外传来一声甜糯糯的轻唤,随着这声轻唤,一位样貌极美的黄杉女子,手中捧着一碟糕点推门进了书房,快步向夏侯轩挨近。
女子擅自推门而入,但夏侯轩却视若寻常,未有责怪反倒带着一丝宠溺:“瑶儿来了”
女子笑得极甜,将手中的一碟糕点朝夏侯轩面前又递进了几分:“嗯,轩哥哥尝尝,瑶儿刚学会的,知道轩哥哥不喜甜,瑶儿糖便放得极少”
姌月还跪于一旁,心下不觉漫了些许尴尬,踌躇着还是开了口:“属下便先告退了。”
芊瑶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人,不觉俏脸微红:“月姐姐也在”
夏侯轩看了姌月一眼并未出声,只点头应许。
姌月回至夏侯家后山的屋舍,用姜黎戊先前给的药简单处理了伤口后房门被轻轻叩响。
她迟疑着起身将房门打开,屋外是风尘未卸的闲云,看样子似乎是刚结束任务自夏侯轩那赶来。
见门开了,闲云一把捂上姌月的肩,上下一番打量紧张道:“小十七,你伤哪儿了”
姌月抬眸看他,轻轻摇头:“已无大碍。”
闲云细细看了眼姌月,看她面色确实不算太差,这才放下心来,摇头道:“小十七,你怎么回事,以你之能这个级别的任务绝无可能失败”
姌月不再看他只低低回道:“出了点差错”
“差错这可不像你啊。”
闲云撇了撇嘴,知道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径自入了屋内,自怀中掏出两瓷瓶药,摆于桌上,见姌月似有不明,娃娃脸冲着她挑眉一笑
、不该奢求
“爷嘱我送来的”他拎起其中一瓶金创药于姌月眼前轻晃,啧啧道:“单这瓶金创药便不下百金,我还当你此刻怕是伤得下不来床了”
姌月闻言将眸光落于药瓶之上,一时思绪轻飘,不知想到了什么
闲云见姌月这般模样,眼中现了一丝纠结,继而压低了声音,向姌月挨近神色看着有些古怪,开口道:“小十七,其实我前阵子听来个消息,没来得及同你说”
姌月虽不解,但她知道闲云非好事之人,既是想说与她听,必是与她相关之事,故而问道:“何事”
闲云挠了挠后颈,自桌前坐下,姌月亦随他一同坐下,便听他道:“我听人说,芊瑶姑娘与爷自小便定有娃娃亲”
闲云说着抬头觑了一眼姌月,见她神情还算平静,便继续道:“芊瑶姑娘此次来卞都,怕是会待上许久,似乎是为了与爷培养感情”最后一句他说得小心翼翼。
芊瑶是顾府千金,顾家虽是武学世家但家业却极大,说顾家掌控着这个国家一半的经济命脉也不为过,顾家与夏侯家一向交好,一早便为夏侯轩与顾芊瑶定下娃娃亲,夏侯家这些年来早已不比从前,两家若能结为姻亲,便能得到顾家的支持,于夏侯家而言这根救命稻草是必定要抓住的。
闲云话都说完了,却见姌月还是丝毫不为所动,反倒先沉不住气了:“小十七,你倒是给个反应啊”
“怎么要我与你哭诉一番”
也只有面对闲云,姌月才会这般放松,她弯了弯唇角继续道:“我早已知晓”
“什么”
闲云一惊一乍地自椅子上跳起:“你怎么会知道”
他可是听人意外说漏嘴,因关乎他小十七的幸福,费了好半天劲才套出来的啊。
“芊瑶姑娘常来寻我谈心,因而知晓。”姌月答着心底落下一声轻叹,芊瑶那般纯真美好的女子,若她是男子怕也要为她倾心。
“芊瑶姑娘”闲云一愣,她找小十七这个闷葫芦谈心
默了半晌,闲云又恢复嬉笑模样,抬手拍了拍姌月肩头,以他一贯地风格试图安慰道:“虽说芊瑶姑娘与七爷极相配,但小十七也莫要妄自菲”
“闲云”
姌月忽而出声将闲云未出口的话生生打断,目光还是那般清冷,却也难掩落寞,嘴边的那抹笑更似自嘲一般:“我从未忘记过自己是夏侯家的杀手”
她亦不曾忘记夏侯轩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夏侯轩:“月儿杀手,应当冷心淡情,多余的情感只会令剑变钝”
闲云听了这话,一下泄了气,一时不知当再说些什么才好,是啊,他们不过是夏侯家的一柄暗剑,从来不该奢求太多。
屋内一时静默
姌月复又将目光落于桌上的两瓶药罐之上,愣愣出神,此次任务前姌月自芊瑶那儿得知,芊瑶与夏侯轩自幼便定下娃娃亲,她此次前来卞都,明着说是游玩,实则是两家长辈之意,让她与夏侯轩多多接触相互了解。
初见芊瑶时姌月惊为天人,看着芊瑶与夏侯轩站于一处,便是她也不禁觉得两人十分登对,隐约也能猜到芊瑶姑娘或许会成为少夫人,但亲耳听见还是有所不同,整个任务中脑中都不可自抑地响起芊瑶的声音,这才弄得一身伤
七爷说得对,多余的情感只会令剑变钝。
一个月后
雨打芭蕉,青荷点翠,松柏于风中摇曳,长青山上的珈煌寺内处处皆是清幽祥和之景,安抚着来往之人躁动的心。
夏侯家有个惯例,夏侯家家主每年皆需抽出十日,留住于珈煌寺内,祈福祷祝,静心养性,而作为夏侯家下任家主的夏侯轩自几年前起,便年年皆会随父亲一同留于寺内,因今年芊瑶来了自然也一同留下,姌月,自不必说,若无意外与任务在身,一向都是跟于夏侯轩左右。
珈煌寺每日辰时与未时,主持皆会于禅房内讲解经文,而众人于这寺院内的十日,自当一日不可落。
然而,今日芊瑶却迟迟未来,夏侯轩便打发了姌月前去女眷房看看情况。
过得了荷花池,于一处拐角,姌月与一和尚迎头碰上。
“阿弥陀佛”
那和尚双手合十,低垂着眉眼,十分有礼道:“施主先行”
姌月亦有样学样地将手举于胸前对着和尚略一垂首,便举步离开。
待走了十来步后,姌月再回首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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