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天天像捉奸是的看我”短短的一句话简捷却越说越没底气。
“我看不惯,我恨,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却过得好好的,可我却无能为力,我在等,可我又难以容忍。”他的话没有逻辑,简捷听得云里雾里。
陆皓林的眼圈微微有点水光,却很克制地忍住了,明明已经松开的手又紧紧地抓住t恤,只是这一次是在胸口,那层皮肉下面,是一颗俊朗少年的心脏。
“你不要太激动了。”简捷实在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走吧,今天谢谢你,我刚才说的不要乱说。”陆皓林沉沉地叹息。
晚自习上,陆皓林的腰重新挺直,只是一只手还附在腹上,看来病痛并没有完全褪去。像他这样一个注重学习的人只要不是什么死人的大病估计是不会请假的吧。简捷突然感觉自己特别浮躁,化学式都不小心抄错行。她忍不住去想,他的病是什么胃疼还是什么今天晚上回去后他会不会再吃药,药能不能管用,今晚上他会好吗好不了怎么办会有人照顾他吗明天他还会来上课吗诸如此类,挥之不去,她突然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远远超过一个普通朋友应该涉及的范围。于是顺手在自己脸上左右开弓,不轻不重地打了两巴掌。
陆皓林话里的意思像是有人死了,这人的死因还与她和吴敬斌相关。天大的冤枉,她才认识陆皓林几天,怎么会牵扯进一桩命案,真是太可怕了。如果不是自己,那就只能是吴敬斌,难道他是一个杀人犯为什么陆皓林说自己在等,说怕自己容忍不了
简捷取这个名字便是希望能过一种简简单单的生活,她不想卷入太复杂的事情,可是悲剧的是,这十七年过得却一点也不简单。陆皓林跟她说的没头没尾的,越发让她感到不知所措。
最后一节晚自习前的课间,陆皓林一天之中唯一肯出去散散心的时间,今天他竟然托秦晓把自己约出去,说是有事要跟自己谈。
校园里的路灯透过微黄的玻璃罩子发出黯淡的光晕,教学楼前狭长的道路上铺满了柳条柳叶的影子。夜晚的风添了几分温和,简捷归拢了几丝凌乱的头发,惬意地迎着风呼吸了几口。教学楼里节能灯照耀下的教室很是热闹,极少有像20班这样到教室就做倒的习惯。有那么一秒,简捷脑海里有一个想法,如果有一滴巨大的琥珀滴落在整栋教学楼,把里面的一切都封印起来,千百年后,当一切都苏醒后,该是怎样一番样子
“说吧,找我出来有什么事,你今天一直很抽疯,虽然我不知为什么。”简捷率先打破了沉默。
“今天我说的话你忘了吧,更不要对别人说。”陆皓林望着弯弯的月牙儿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的名字叫简捷,我想过一种简单的生活,我无心去打探故事背后复杂的事情,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简捷轻轻拍开面前不安分的柳枝,扯下一片柳叶说道。
“简捷,我们做朋友吧。”夜色下简捷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说的每一句话却都真真切切地飘到她的耳朵里。
“做朋友”她惊疑道,“你喜欢我”话一出口又感到几分傻气。
“不是那个意思。”他笑了两声,“我的意思是我和你做好朋友。”
“难道我们以前不是好朋友吗”
“你化学弱,我想帮你补补,你以后每个下午来我这我给你补课。”他有意扯开话题。
“你倒是挺好心的,”简捷想起化学课上的事不禁又有几分生气,“你就是诚心让我在化学老师那出丑。”说着便狠狠地掐了掐他的胳膊。
“我也是为你好,我提问你的方程式哪次没考到”陆皓林不服气地说道。
这倒也是,他跟简捷强调的几个上次月考都考到了,不过这也没能阻挡简捷不及格的脚步,用老陈的话说她就是“排除万难也一定要做错,傻瓜中的极品一枚”。
“你今天晚上约我出来到底想说什么”简捷知道他一定有心事。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我好久没有这样和人说过话了,就像现在这样。”夜色下他沙哑的音调让简捷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你天天跟个哑巴是的还巴望着别人跟你说话。”简捷的嘴角扫过一丝不屑,她要当场摘下他写着委屈与可怜的面具。
“感觉你还是个不错的丫头。”他笑了笑。
“你是夸我长得好看吗”简捷恬不知耻地问了一句,“怎么还叫人家丫头这么俗的称呼”
上课铃响起,陆皓林一句也没回答她便朝教学楼走。简捷像个泥塑一样站在柳树底下,她对他刚产生的一丝好感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
像是刚爬上山顶又从悬崖摔落,简捷感到全身的每一寸骨头都散成粉末。
“陆皓林,你这个怪胎,我恨你”他对着陆皓林远去的背影叫了一声。
、青春下过一场雨
自从那晚和陆皓林月色下一番交谈,之后的日子里,简捷惊奇地发现,陆皓林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以往路上见了面,陆皓林从来都是拿她当空气一样,每次简捷一脸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只是换来他轻轻点头。现在,不管是在走道还是操场,只要他见到简捷,都会满脸笑容地向她挥手致意。不仅如此,以往从不关心他人死活的陆皓林现在趁着吴敬斌不在的时候也会跑到她座位前问她要不要帮忙带饭,甚至有一次还带了一瓶蜂蜜送给她。尤其是对简捷的化学,陆皓林更是格外上心,非但强制执行了帮她补习化学的政策,甚至每天都要给她留一份化学作业,连她月考的化学试卷他都要仔细分析。
晚上宿舍里的卧谈会上,大家不止一次探讨过这个话题,对比陆皓林前后对女生的态度,综合他的脾气秉性,除简捷外全体舍员一致认为陆皓林对简捷十分有意思。
如舍长所言,陆皓林的心就像深山里的潭水,波澜不惊,静的都快要忘记自己的存在。他的身边不缺朋友,和他关系近的异性也有很多,但是却没有哪一个能真正走进他的生活。如一只飞鸟坠进他的心湖,任它再热情,再挣扎,他回应的只有一圈一圈的涟漪,末了还是看着它溺死在自己的眼前。他说,我无能为力,我很同情。他的世界是规则构架起来的,这一点简捷并不陌生。
“无不可之事,无生死之人”,他习惯把一切的生活都用逻辑和法则来运行,因而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却都少了一丝血肉。
秦晓也曾在一次偶遇时告诉她,自从他之前的一个朋友离开后,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她说简捷是他湖底的一轮月牙儿,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心上。他像一片明镜照过树影,照过飞鸟,照过蓝天白云。却没有哪一个能像简捷一样“鲜活”,她有圆有缺,有高有低,每行一步都在他的心里写下轨迹。更重要的是,她极少失约。而她不在的那一刻,也是他最难熬的日子。狂风,暴雨,无边的黑暗,撕扯着,咬噬着他。当一切恢复平静,他像个孩子一样收拾着满身的狼藉,当风声止住,雨脚停息,山林中惊慌过后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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