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出来了,”他用讽刺一样的眼神看了看她,“以后我可以教你。”
、不依不饶
简捷的行李并不是太多,在校门口花三块钱租一辆小三轮便能送过去。只是宿舍里的几个姐妹听说她要搬出去都大感惊讶,一个个哭丧着脸,舍长更是抱着她不让她走。说实话简捷也有点小小的心酸,毕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挺投脾气。不过一想到都在一间教室,天天都可以见面就没那么伤心了。
临走前,舍友交待她以后遇着刮风下雨之类的一定要回宿舍住,他们会一直给她留一个铺。简捷信誓旦旦地应允,却婉拒了她们要去自己租的房子那边参观参观的请求。陆皓林交代过不要跟别人说她在他这边住,她明白他的想法,住在人家的屋檐下,多少也是要为他考虑一些。
陆皓林在忙着其他事情,外出住宿要先写申请,声明跟学校撇清关系,还要拿到学生处盖章,他是校学生会主席,自然审批要方便得多。更难办的是简捷不知道他是使了什么招数说通了“容嬷嬷”房东,想起老房东头上的玉簪子,简捷就一阵发怵,传说古玉上有他之前主人的血魄,简捷觉得房东头上的簪子就像蛇一样吐着信子,朝着她的心口扑来。可是从她搬过去之后房东从来没来找过她的茬,甚至她连再见她一面的机会也没得到。这令简捷感到十分欣慰。
初到一个新的环境,生活的一切节奏都发生了改变。他们租的房子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所以早晨要早起去学校,同时中午午休时间本来就短,现在她还要买菜做饭干什么的,时间更是少的可怜。到了晚自习结束,陆皓林从不会等她一起走,骑着红色变速嗖嗖地就溜了,她一路小跑着回去以后,趁着陆皓林洗完澡写作业的空,她还要洗他当天换下的衣服。
简捷经常有种时间加速的感觉,以前她在宿舍里看小说的时候从来没有感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更难受的是,陆皓林对生活的要求一向很高,简捷做的饭菜他大体能接受,只是如果遇到他不爱吃的一些东西,比如胡萝卜洋葱,他也不说什么,这顿饭就一筷子菜也不夹,简捷便在本子上记下,下次再也不买之类的菜。他对衣服的要求更高,他的衣服有些只能用洗衣液洗,有些只能在温水里洗,有的还不能脱水,简捷记不清的时候他就会有情绪,有一次简捷给他刷的一双鞋因为洗衣粉放多了晒干之后都是白色的残留,他气急败坏地跑到她面前,就像要吃人一样。
“简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双鞋要多洗几次,你就不能认真一些”
看他脸涨的透红,确实像是动真格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别朝我这么厉害好吗”她低着头揪起自己的衣角,手上的面在上衣的边缘糊了一片。
“你干什么”陆皓林毫不客气地把她的手扯开,“弄脏衣服又得多洗一件,我又没打你骂你,你还委屈了我从没见合欢把我的衣服洗不干净。”他也气得嘟起嘴。
“合欢合欢,天天就是合欢,我跟你说过,我是我,她是她,你别老拿我和她比。”简捷不争气地抹抹眼角,“你以后还打算打我骂我吗”
陆皓林表情尴尬地用手挠挠头,“你看,你没洗好我的鞋子你还有理了,算我错了好不好,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怎么办了。”
“我才不哭呢。”简捷饭也不做了,旋风一样地跑到储物室拿出拖把拖起地面。
陆皓林由着她去做,自己跑到厨房里忙活开来,等到他做好了饭,简捷正靠着门两手放在拖把上,眼睛哭的肿肿地。
“好了好了,大小姐,我做饭给您赔罪好不好,您呀吃过了饭晚上还要接着帮我洗衣服呢,可不能把您累着呀。”陆皓林试探着要夺她手里的拖把。
简捷把头扭到一边,手里的拖把却攥得更紧。
陆皓林转到跟她面对面的位置低着头盯着她看起来,“要笑要笑,鼻子要笑。”
简捷噗嗤一笑,手下的拖把被陆皓林一把夺过。
给她盛好了饭,陆皓林又一个劲地给她夹菜,简捷倒是一句话不说只管吃饭。
“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哄女孩子开心的。”饭后,简捷阴阳怪气地跟帮她洗碗的陆皓林说道。
“合欢也经常会生气,不过她比你好对付多了。”陆皓林眼帘低垂,目光紧紧盯在手下的筷子上。“那个,那双鞋你再刷一刷,我马上要穿的。”
“哎,我就这个命了,活该做你的丫鬟受你的气。”简捷故意叹了口气。
和陆皓林接触久了,简捷逐渐发现他也并不是真的冷漠沉闷,只是不愿意轻易表现出对身边人的亲近,他习惯在外面的时候给你穿上一层外衣伪装自己。一旦走的近了,生活的交集大了,他自然变得鲜活起来,七情六欲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简捷跟他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每吵一次,不到三分钟便又和好,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主动示弱。简捷在与他的争吵中也逐渐适应了他的生活标准,生活上也大体能达到他的要求。
另一方面,临近高三,大部分课程都已经结束,简捷他们的学习任务越来越重,迎接完期末考试后他们便要响应学校号召提前进入高三节奏。陆皓林在解决她住房和生活问题的时候在她的学习方面也是格外下了一些功夫,除了每天晚自习前听写化学方程式,讲化学题这雷打不动的程序,每晚简捷洗完陆皓林的衣服都会被强制学习几个陆皓林做过的典型数学题,直到她真正弄明白解题步骤之后才能下楼睡觉。
前一阵子座次调整,她强烈要求把吴敬斌从她身边调开,陆皓林回归原处,她则是到了前排。虽是吴敬斌不依不饶,有陆皓林在后面顶着,事情还是没能按照他的想法进行。
简捷因为合欢的事情多少对吴敬斌有点意见,虽然她从心里不愿相信,但是为了照顾陆皓林的心情,她尽可能地还是想和吴敬斌关系淡一些。
平心而论,吴敬斌对她确实挺好,自从他跟她表白之后,吴敬斌就像橡皮糖一样整天粘着她,他费尽心机调到自己座位前面。一天到晚给自己讲一些现学现卖的笑话,家里的糕点更是拿来给自己尝了个遍。单从他能在她睡熟后帮她擦汗,简捷就相信他对自己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吴敬斌没有什么心机,是一个挺单纯的男生,按理说是一个合适的伴侣。
可是陆皓林的存在让简捷无法接受这样一个“如意郎君”,吴敬斌的一切“好意”对她来说变得像是一种负担。其实有一点简捷心里一直不愿承认,她的梦里时常回放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片段,初夏午后的阳光里,一个被风吹迷了眼的少年,粘连在一起的刘海,连同他手下抖落的菜叶,他睁开眼的那刻,简捷悠悠地摇上车窗。
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陆皓林给了她一切。他说:听说女生伤心的时候需要一个怀抱,我有,给你。他说:你在我这里住就好了,吃我的也可以。
简捷从心底里感激这个一笑起来就让她满心欢喜的男生,有好多时候她也放纵过自己的小情绪,想趁着他睡熟后再重复他们第一个夜晚的情景,事实上陆皓林从来没给过她机会。她走出房门的那刻就会听到门锁旋死的机械声。
她不敢说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因为她现在还无法分清她对他是感激多一些还是心动多一些,心烦意乱的时候手下搓洗衣物的力道便大了开来,仿佛这样就可以分散她迷乱的注意力。
这一天晚自习后,简捷刚出门就被一直不知从哪出来的胳膊拽住,她定过神细看才发现是吴敬斌,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吓死我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把我手弄疼了。”简捷不满地往外抽手。
吴敬斌抓她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我有话跟你说,你先保证我松开手你不会跑。”
“有什么话你就说好了,还用抓着我干嘛”
“我们到操场说。”说着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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