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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佯离人影 陈韩佳扬 2358 字 2023-10-11

她好奇地把信封拿起来,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简捷两个字,看那清秀偏瘦的风格,应该是陆皓林的笔迹。简捷三下两下撕开信封口。

“简捷,我走了,如果有缘应该还会再见。

谢谢你一年来对我的照顾,倘若没有你,想来我的高三生活定不会舒适惬意。

玉镯子是我曾祖奶奶让我送给我未来妻子的,像我这种人应该很难寻得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人,怕世俗的人辜负了好的东西,不如就送你做个纪念。

西关的这套房子也一并送给你了,前些日子我已拿你的身份证更改过户主,你说你喜欢安宁平淡的生活,以后,这里应当是你理想中的家园。

前些日子饭店被盘出去了,按月付给我租金,我会每月往你卡里打进一笔生活费,直到你大学结束,之前我五姐借你的股本金加分红连带你卡里的其他钱,算上我的一点微薄积蓄,给你凑够两万,一并存入你的卡中。

这一年里你老问我爱不爱你,高考前我答应过给你一个交待。简捷,其实我爱过你,可我有我的苦衷,我生来便是一个不祥的人,我怕我对你的爱伤害了你,所以我选择放手。

不要来找我,我去了很远的地方,我说过要做一个背包客,这一次我想到那佛光闪闪的高原上去看看,为合欢,也为你许下美好的祝愿。

最后,想起歌里唱的那样你经过我身旁,像鹿穿过花岗,风吹过一路扶桑,回忆那么凉,简捷,好好照顾自己。

简捷晕眩地晃了晃身子,那个她一心以为甜蜜无比的背影,竟然不过是他给自己最后的念想。她设想过无数次他给她的交待,却从来没想过以这种方式结束。她扔下信封就跑进他的卧室,床上的薄毯工工整整地叠放着,床头柜上是他和她在乌镇的合照,像是刚被擦拭过一样崭新。

简捷不相信他真的走了,不管他用什么理由,他都不应该离开自己呀,他口口声声说着他爱过自己呀,爱过了难道就算了吗他一定是在和自己捉迷藏,就躲在哪一个角落里等着自己去找他。

她发疯一般叫着他的名字,床底下,厨房里,厕所里,衣柜,到处能藏身的地方她都找了个遍。她满脸泪水地跑到大街上,像个疯子一样见人就问,“你见到陆皓林了吗告诉我他在哪里。”

她跑到教堂附近的房子那里,拽着杜赛宁的衣领求他告诉自己陆皓林去了哪里,到后来,她直接就跪在秦晓面前。秦晓把她抱在怀里,让她肆意地哭泣,说实话她也不知道陆皓林去了哪里,只是陆皓林走前交待不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他一向是个做事极有分寸的人,这样做定然有他的道理。秦晓也只能耐心地安慰她,哭过了或许就好受一些。

简捷回到住处,雨后还未干透的土壤中蛐蛐和金龟子不眠不休地叫着。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她蜷缩着坐在磨台上,空气的温度并不低,她却冷地瑟瑟发抖。

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半个小时前秦晓给她带了点饭,劝她劝不动只好把饭放下回去了。

简捷坐在磨台上死死盯着门口,她的皓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简捷蹭地从磨台上跳下去,她三步两步上前紧紧把他抱住,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放声大哭起来。

“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她把头埋到他的怀里。

“简捷,我不是皓林。”他抱着的那个人无奈地跟她说道。

“是你。”简捷松开手就要往后退,却被吴敬斌死死地摁在怀里。

“你放手,”简捷有气无力地挣扎着,她越动他抱得就越紧。

简捷抬起手臂一下地打在他的身上。

“你打吧,使劲打,要是打我你能高兴你就打死我好了。”

简捷声嘶力竭地哀嚎着,手下的力气却松了不少,“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他”

“你把我当成他就好,他能给你的我哪样给不了”黑暗中他的声音一样哀伤。

“你让我死了好了,为什么来管我。”

“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吴敬斌把她抱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用力地拥吻她,简捷像是被冲到岸上的鱼一样拼命地挣扎着,她的反抗越发激起了他的欲望。

简捷也不管他受不受得了逮着东西就咬,黑暗里她尝到了血的腥甜。

吴敬斌嘶了两声,从她胸前坐起来,简捷依旧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粗重的喘息让她的胸口起伏地很厉害。

“你就是再不喜欢我你的皓林也不要你了。”他像是幸灾乐祸一样说道。

“你说得对。”简捷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他不要我了。”

“不管你同不同意,最近一段时间我都要住在这里了,这沙发就挺好的。”

“随你。”简捷无心与他说下去,她只觉得累,只想好好睡一觉,仿佛睡醒了梦也就醒了,陆皓林就回来了。或者陆皓林也是她的梦,一觉醒来,她还在继父家里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没有陆皓林的日子,什么样的生活不都一样吗。

简捷躺在冰凉的凉席上,她没想到他给她的交待是这样一种结果,隔着门板她听到客厅里吴敬斌摔到地上的声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沙发太窄,他睡着根本就不合适。

简捷满眼悲悯地看着窗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一排布艺玩具,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皓林”

、大一生活

又是一个起风的日子,简捷从午休中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她又睡过了头。

匆匆洗了把脸,简捷戴上工作手套就往院实验中心赶,“你又替我把活都干了。”简捷不好意思地跟满手油污的任思哲说道。

“没事,跟我还客气啥”他笑了笑继续擦拭着齿轮槽中间的油污。

任思哲跟她一样,同是院实验中心的助理,最近几天简捷精神状态不好,中午老是睡过头,正赶上打扫机电专业的实验室,油污和尘土都比较多。简捷觉得挺不好意思,拿起拖把就开始拖起地来。

一年前,简捷来到这座以岛著称的城市h市。按说她的高考成绩还算不错,全校136名,本来是可以到一个更好一点的大学,或者说更好一点的专业,只可惜估分填学校的时候缺少一点胆量,阴差阳错地被调剂到一个不大适合女生学的工科专业。

全班加起来也不过五个女生,从其他专业拉进来一个女生才凑够一间宿舍。

舍友都是省内的学生,一号铺的林菲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女生,在班里担任着团支书,在学生会也是混得风生水起,与辅导员和院里的领导也都有着联系,是典型地想走政治路线的人。三铺的郭可微,家庭条件比较不错,父母都是大学里的数学老师,所以连起名字都跟高数有联系。简捷习惯性地叫她“蝈蝈”,她是与简捷在宿舍里关系最要好的姐妹。另外几个舍友也都是能言善谈之辈,简捷与他们大抵相处得都还可以。

虽说班里男生是主力军,可是要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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