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一直坐在地上,这真是太疯狂了。
简捷扶着他躺到床上,他竟老老实实地让简捷帮他盖上薄毯。
好不容易安顿好他,简捷转身要回去,“你就这样走了”他不甘心。
“我可不。”简捷双手叉着腰看着他。
“你过来。”他腾地坐起身来。
“干什么”简捷走到他面前吼道。
“晚安。”他在她的嘴上狠狠亲了一口。
、终究放不下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简捷因为头上的伤口又痒又痛,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索性穿上衣服起床。
厨房已经好久没用过了,里面早就脏的不能做饭。收拾了昨晚上两个男生打架造出来的一片狼藉,简捷把刷好的菜板拿到屋里来擀面条用。
虽说擀面杖滚来滚去的声音并不静,一墙之隔的陆皓林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简捷擀好一张面皮后他依旧没有起床的表现。她心里跟他生着气,也没有心思去叫他起床,索性让他多睡一会儿,好好醒醒酒。
刚放下擀面杖,简捷便听见巷子里传来卖豆腐的吆喝声。
这些蹬着脚踏三轮车吆喝着豆浆油条的大妈们,从年轻的时候便是生产队大食堂里的,几十年风风雨雨,到现在,大多已是两鬓斑白。却每天依旧披星戴月,顶着夜色劳作,迎着朝阳收工。那方厚重的磨台,那杆老去的木秤,早就像血肉一样长到他们心里。简捷只觉得磨盘磨出来的豆浆更香醇,木柴烧出的稀饭更有味,机器所无法完成的味道,是那简单又辛苦劳作里的信仰和皈依。
城市一天天发展,高楼大厦遮住了曾经的矮房子,可是这些走街串巷的吆喝依旧熟悉地飘荡在巷子里,那起伏的调子,就像古老观音禅院里慈悲的钟鸣,叫醒这座县城的每一个勤劳的妻子,母亲,而后是丈夫和爸爸,然后是小孩子,接着,整个县城就醒了。
简捷在巷子口追上了卖豆腐的车子,胖胖的大妈一边给她称豆子一边心不在焉地盯着她看。
“简丫头,你这头上是怎么了”
“奥,昨晚不小心撞到橱子上了。”简捷害羞地撩撩头发。
“大娘家里有药膏,回来拿一点抹一抹,保准不留疤。”卖豆腐的大娘笑着给她多切了一块小的。
简捷提着豆腐几步回到家里,听大妈提起留疤的事情,她突然有点害怕。昨晚的撞伤扯出了一道口子,要是真在额头上留下疤痕那可就丑死了。说到底女生终究对美都是一样的想法,她开始仔细地回忆大娘的家在哪片住。
陆皓林在她出去卖豆腐的空儿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简捷推开门的时候他正坐在桌子旁愣神,一头乌黑的头发胡乱地打着卷,他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外表,即使是周末的时候也会在卧室里稍稍打扮一下再出来,简捷记忆里他还真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他见简捷进屋,手里还提着他最喜欢的豆腐,眼里顿时有了光彩,起身便凑上前来。
简捷心里正生着气,瞅了他一眼便侧身从他面前过去,把新买的豆腐放到橱子的顶上。
她一回头,正好撞到站在背后的陆皓林,伤口处在他的鼻子上抵了一下,像是被生生撕开一样,简捷嘶了一声捂住盖在上面的纱布。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陆皓林,却发现他的眼神实际上并不在她身上,而上看向了她买的那块豆腐。
简捷说不出是气愤还是挫败,她蛮横地推开陆皓林回到桌子前撒上一层面粉便开始切面条。
陆皓林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上前把那块小一点的豆腐拿起来塞到嘴里。他嚼着豆腐回到沙发上坐下,看简捷有点不高兴,却又不知为什么,便开始找她说话。
“今早晨吃面条”他捣捣她的胳膊。
“你看不见吗”简捷头也没抬地低吼道。
“干嘛这么凶”
简捷直起身子,“我就这个样,要温柔的没有。”她摁着头上的纱布,防止一激动起来伤口再度撕裂开。
“你拿我当什么出气筒”陆皓林生气地靠到沙发背上,“得亏你吃面条,别想再让我喂你吃饭,就这破态度。”
“谁让你喂了我求你了吗”简捷听他说出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明明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却装出一副吃亏的样子,他怎么可以这样无赖
“好好好,我贱行了吧”
“我不跟你吵,麻烦你在那里老实点,不求你帮我什么,做好了饭你等着吃行吧少爷”
“你什么意思”陆皓林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嫌我虐待你你连给我做顿饭都不肯你自己不吃吗”
“我哪敢呀”简捷放下手里的东西,“我是什么人,你的奴隶给你做饭还不是应该的吗”
“简捷,”陆皓林努力克制着自己,“你老实讲,我哪里对不住你你不愿做大可说出来,我又不是不会做,不愿意就不要做呀。”他扬了扬语调,一副别以为我离了你不能活的样子。
“你有能耐你也早起一个我看看呀”简捷指着自己的伤口
“你在那里悠哉悠哉地睡到天亮,我现在伤口还一阵一阵地疼。”
“你受伤怨得着我吗”他拿起昨晚上简捷给他倒的水咕嘟咕嘟地喝下去,冰凉的液体瞬间让他感到胃里一阵疼痛。
简捷已经在那里泪光闪闪,她咬着嘴唇一字一顿地说道,“怨我,我贱。”简捷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变得这样绝情,一点不念他们曾经的情分,看到自己的伤口呼呼地流着血,非但不去安抚,反倒要在上面撒上一把盐。
“你就是贱,”陆皓林嘴角阴骛地上挑了一下,“别跟我说天底下没男人了,你是为他受的伤,还要我来安抚,做不到”
“天底下有的是男人,”简捷怒极反笑,“只是你不是,吃软饭的不叫男人。”
“你。”陆皓林气结,脸上泛着点奇异的殷红,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愧,简捷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反倒有种得到补偿的满足。
“简捷,”陆皓林眉头微皱,“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儿为什么非得是他呢”他满脸困惑。
“如果不是他还会是谁会是你吗”简捷瞪着他吼道。
“不是他,也不是我,其他的任何一个优秀的男生都可以,我会给你准备嫁妆,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我一辈子都会把你当妹妹待。”他低着头不敢看她。
简捷只觉得可笑,“妹妹”她呓语一般问了一句,“小九,你真以为你是我的哥哥”她怎么也不会接受他说的那些鬼话,陆皓林的心里有鬼,见不得人,看不见光,在外人的面前从不敢露面,只有在当着简捷,才成了魔,才把自己的欲望淋漓尽致地展现,撕扯着,咆哮着,要占有她,侵吞她,却又终究不敢下手。
“我一直像哥哥一样疼你。”他语气平和,脸上干净地像一张白纸,一如她刚认识他的那个晚上,没有一点色彩
“你是疼我,从精神上到肉体上都疼,就差疼到床上去了。”简捷走到他脸前阴森森地盯着他,她的脸上带着笑意。
“我以为那样你会开心一点。”他的呼吸已经近在咫尺。
“那你让你的妹妹更开心一点可好”简捷把手探进他的t恤,陆皓林从来不缺少锻炼,少年的体魄就像是裹着奶油的钢铁,柔软又刚硬,现在就在简捷的手下。
“哥哥,你不是最疼妹妹吗那你怎么不吻我”简捷仰着头看着他,脸上说不出是绝望还是无奈
“简捷。”陆皓林痛苦地了一声,却终究没能抗拒简捷贴上来的嘴唇
简捷从他脸上轻轻刷过,她远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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