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见了鬼了
江书棋这两个丫鬟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从白绾绾身边逃开后,两人急急跑到江书棋面前嚼耳根。江府在苏州城里虽是比不上白府,但也是书香门第,大户人家。如今这白府大千金嫁进沈府来,江书棋还没想好要怎么对付白绾绾,谁成想先挑事的居然会是苏离。不过,就是来上十个苏离,她江书棋也不放在眼里,她嘴皮子一动,就可以很快的让苏离嫁出沈府,根本不足为惧。是以江书棋安慰了几句,就叫这两个丫鬟好好地给自己一番梳洗,之后便去了前厅,她倒是要去会一会刚过府的二少奶奶。
江书棋是江府三小姐,一年前嫁给了沈云卿,成为沈府大少奶奶,不过沈云卿为了考取功名已离家半载。这大宅中内分泌失调的女人啊,怕是呛人的很,何况江书棋从来就不是个善桩:得理不饶人,毒舌、爱挑事、还缺根筋。除了本性不坏,其他毫无可取之处,只怕此生嫁给如玉公子沈云卿,就是她一生最大的骄傲。
“这就是弟妹吧早啊”江书棋来到前厅的时候,正好与翎乐人撞上,当下笑得无害,率先打招呼道。
翎乐人就带了个丫鬟只身前来,正要进屋的时候,突然被江书棋叫住。她循声转头看去,见面前之人,乌黑如泉的长发一络络的盘成发髻,数支宝钗松松簪起。水眸流光,风情万千;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白珊瑚项链与嫣紫的珠链在颈间交错,最后碧玉镯戴上皓腕,这慑目的鲜艳,加之一身攻紫色织锦的长裙,华丽异常。
如此看来,此人应是大少奶奶江书棋了,可江书棋太过热络,翎乐人微有些受宠若惊,当即回应道:“大嫂早。”
见翎乐人与传闻中的泼蛮大千金相去甚远,江书棋心下一惊,面容上却是不由得嫣然一笑。
“怪不得人都说闻名不如见面,弟妹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像之前闹得满城风雨的未婚先孕,想来若不是二弟退了苏离的亲事,及时救场的话,弟妹怕是要被浸猪笼的吧哦呵,大嫂没有其他意思,不过快人快语惯了,弟妹可别往心里去。大嫂就是觉得传闻分明不尽然,你看弟妹你性情温婉,那些在外头胡乱说叨的真是该打。”光看江书棋此刻的模样,好似真的多仗义一般,随即她话锋一转,“弟妹,如今你这肚子里可是我们沈府第一个孩子,虽说是带球进门,却也看得出弟妹是性情中人,是真的爱惨了二弟。不过,眼下新媳妇进门奉茶,二弟怎么没有陪着一道来”
说着,江书棋伸长脖子,看了看翎乐人的身后,一副不解的模样。
这时,江书棋身边的陪嫁丫鬟,语出惊人:“小姐别看了,二爷昨晚刚进新房就出门去了百花楼,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闻言,江书棋当即收回目光,略带同情地看向翎乐人。这一主一仆,一唱一和,翎乐人要还是端不清现在的状况,把江书棋当无害之人的话,那她就不是翎乐人了。
这厢翎乐人下意识咬了下唇,她的个性绝对是跟白绾绾一样的要强,但由于不似白绾绾那般放肆过,到底是失了几分胆色。眼下其实是恼了,不禁眸光中一抹阴郁闪过,只是而后呼出一口气,随和道:“大嫂不用含沙射影,坦白讲:我和二爷两看相厌,生下这个孩子后,我便求得休书一封,从此定是跟沈府老死不相往来。”
翎乐人这话什么意思是想混淆视听,故意减轻江书棋的敌意;还是在十个月后,真的会拍拍屁股走人那她为什么要在沈府待十个月,费尽心思、不惜杀害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嫁进沈府后却只为了待上十个月搁别人眼里她是为了生孩子,可白绾绾还能不知道,她那肚子里哪来的小孩。
“你这话什么意思”江书棋不信,在她看来,带球进门,必是爱惨了沈霆白。
“大嫂,相逢即是有缘,今天我还叫你一声大嫂,十个月后你我妯娌相称的日子怕是也就到头了。”翎乐人见江书棋不信,干脆威胁道,“凭白府在苏州城的地位,就是离了沈府,我照样能过得好、嫁得好。可大嫂若是一再针锋相对,连十个月的安生日子都不给我的话,我也只能奉陪到底。”
谁知道说得是真是假江书棋对翎乐人说的话不置可否,但下意识收敛了一身的倒刺。随即几人便一起进了前厅,而白绾绾到得早,眼下已经站在了沈母的身旁。
“霆白呢”见大家都过来了,可沈母疑惑,儿子不该陪着新婚媳妇一起过来吗
闻言,一众人支支吾吾,倒是江书棋还嫌事不够乱一样,当即上前一步,对着沈母一阵说叨。什么“昨晚就去了百花楼,您不知道吗”、“其实二弟也算进过新房的,可能顾忌二弟妹怀着孩子,才去了百花楼”。江书棋这般说着,看着是一副我就说说的样子,可她没看见沈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吗甚至连一旁白绾绾的脸色都要成了调色盘。
“孽障人是他硬要娶的,这娶来又是在给谁摆脸。”沈母当即怒不可言,她是越来越搞不懂沈霆白在想些什么,随后她起身对着管家下令道,“交代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二爷给我带回来。”
眼见沈母这般的生气,江书棋忙几步上前,为沈母倒了一杯茶,笑盈盈地为沈母顺着气。
瞧着沈母气顺了不少,江书棋便瞅了白绾绾一眼,而后就转了话题,她对着沈母说道:“二娘,前些日子我跟你提起的姜公子,人家托人过来说要明个见一面,这事您什么主意其实吧,姜公子家室不错,苏苏要是嫁过去定是不吃亏的。”
白绾绾大惊:什么这还没来得及站稳脚,就要被嫁出沈府
闻言,沈母端过茶杯的双手也是一顿,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愣住的白绾绾,而后才跟江书棋说:“这事推了吧。”
其实沈母多少不敢开罪江书棋,沈府是在几十年前从京城迁过来的,而后招了个上门姑爷,得了一子后,这上门姑爷又纳了名妾氏,沈霆白便是那妾氏所生。这也就是说沈母就是那名妾氏,不过因着本身安分守己,在后来老爷夫人相继去世后,沈母身为二夫人这才当了家。是以沈母并不是沈云卿的生母,江书棋这个媳妇能叫她一声“二娘”,已是给足了面子;再来江书棋还有娘家撑着,如她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又只是个妾氏的身份,能不计较就不计较了。但正是因为之前活得太累,她才会在白绾绾嫁过来之后,想把苏离嫁出沈府,毕竟要跟白绾绾争平妻,苏离没有好的娘家人撑腰,委屈做个妾,只怕活得比自己还累。
可另一边,江书棋还在喋喋不休,她本就是有意为难苏离,见沈母护着苏离,当即决心找苏离的茬,便说道:“怕是不好,上次就推过一次,总这样外边要说我们沈府太难弄,这以后谁还敢上门说亲啊。”
“苏苏这几天身子不太好,这些事日后再说”泥人尚且带三分脾气,沈母见江书棋一直逮着苏离不放,心下担心苏离会觉得不舒服,顿时语气重了几分。
偏偏,江书棋闻言眸中很是不屑,转眸上上下下打量着白绾绾后,阴阳怪调道:“您说苏苏啊我倒看她利索得很,二娘您就是性子太软,容易被人糊弄了去。照我说,早看晚看都得看,还不如趁早的过去一趟,如这般推来推去浪费的时间,都好再看下一个了。”
“大表嫂考虑的极是。”眼看着沈母就要爆发,而江书棋还一副没完没了的模样,白绾绾赶紧打了圆场,努力堆起假笑又道,“姑妈,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你可不能宠着我。我知道您事事想着我,事事为我好,可你想大表嫂这也是跟您一样为了我好啊,是以明日我便去看一看。”
白绾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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