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了大女儿转述的费蕙洁的话,陆怀秋就在打算带着两个女儿离开费家。她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沦为费楚雄的工具,失去幸福的可能。于是,她偷偷存了一笔钱到自己私开的账户上,趁着费楚雄去外地的机会,假装自己只是去上街买东西,却避开杨正堂的视线,偷偷地接走了女儿。
陆怀秋不想被发现又走得仓促,所以几乎没带行李,存的钱也不多,更不敢用费楚雄给的信用卡。她找了间简单的出租房,带着女儿住了下来。虽然日子不比在费家奢华舒适,但陆怀秋和费芷柔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
陆怀秋天真地期盼费楚雄找不到她们,也单纯地希望他寻找无望以后就会放弃,让她们母女能够真正解脱。可事实上,她们只过了十来天的快乐日子,就陷入了炼狱。
费楚雄找到了她们的住处。那时,费芷柔正带着费若萱从附近的公园玩耍回来,远远地看见爸爸带着几个彪形大汉冲进了她们住的地方。费芷柔让费若萱站在原地,然后疯了似地跑过去,经过窗口时,看见爸爸正在狠狠地打妈妈,用手扇,用脚踢,嘴里咒骂着,说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竟敢带着费家的孩子离家出走。
已经被打肿脸的陆怀秋也透过窗户看到了女儿。她极力用身体挡住费楚雄和另外几个人的视线,不敢出声,只能对着女儿拼命地摇头,用口型无声地告诉她,带着若萱跑,赶紧离开这里
费芷柔想冲进去保护妈妈,哪怕知道毫无用处。可是,看着还站在不远处一脸懵懂的费若萱,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只能也必须保护妹妹,这也是妈妈所希望的。
就在这时,忽然探过身的费楚雄看到了她,怒气冲冲地喊出她的名字。
“小柔,快跑”陆怀秋紧紧抱住费楚雄的腰,对女儿大喊着。
一个激灵,费芷柔回头拉着费若萱拼命地跑了起来。她不敢回头,不敢停下,带着妹妹跑出了巷子,又上了一辆出租车。。。。
恐惧,茫然,无措。。。。。
费芷柔紧紧握着妹妹的手,浑身抖得像要散架了一样。
当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费若萱问起她们要去哪里的时候,她脑中一片空白。
口袋里只有不到一百块的小姐妹,能够去哪里。。。。
、040失忆
她想起妈妈曾经说过,在这里她有一个姓尤的好朋友,只是进了费家以后,好几年没联系也没见面了。大概是怕有这么一天费楚雄找上门来,陆怀秋告诉过费芷柔那个尤阿姨的住址。
费芷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想着妈妈曾说过的地址,决定带着妹妹去找尤阿姨。也许尤阿姨还能帮忙救出妈妈。
当费芷柔带着费若萱下了的士,看到妈妈说的那条路时,顿时傻了眼。
这哪里还是妈妈说过的住宅小区的样子,已经全部变成了灯红酒绿的ktv、夜总会、酒店和会所。
费芷柔紧紧牵着不停喊累的费若萱在繁华的街道上走着。担心妈妈的情况,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那个尤阿姨,恐惧和茫然早已让她筋疲力尽。可她依然强撑着,一面安慰妹妹,一面到处寻找,希望能发现任何有线索的信息。
费芷柔的记忆到此就停顿了。她不记得自己是否找到了尤阿姨,不记得自己和妹妹经历了什么,也不记得她们是怎么被带回的r市。她只记得自己被关在费家黑漆漆的地下室里,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又冷又饿,身体滚烫,意识模糊。。。。
隐隐约约,她听到门外妈妈和妹妹的哭声,还有费楚雄冰冷又恶狠的声音。
“长点记性,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逃”
陆怀秋记住了这句话。在目睹女儿被费楚雄体罚到高烧昏迷以致失去一段记忆之后,她再也不敢带女儿逃跑了。她知道自己太柔弱了,凭自己的能力,她永远无法带着女儿逃脱费楚雄的魔掌。她只能希望女儿长大后能够自己闯出这片沼泽,尤其是小柔。
而费芷柔记住的,是妈妈被费楚雄踢打到伤痕累累的身体。她知道妈妈害怕她和妹妹受到伤害,再也不敢逃走。可她不会就此屈服。
她学女子防身术,是为了保护妈妈,保护自己和妹妹不再受到暴力。
她认真读书,事事发奋,是为了日后能够自力更生,在社会上博得一席之地,让妈妈和妹妹即使离开费家也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她装柔顺、装乖巧,是为了让费楚雄放松警惕,以为自己不会再反抗、再离开。
她甚至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太靠近,就是怕费楚雄会发现,会让她离开学校,无法再见到他。
“女儿,放心吧,翟镐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也没让你现在嫁,你可以先好好了解他。下星期的酒店周年庆你跟我一起去,正好去见见你翟伯伯,熟悉一下翟家的人。”费芷柔的沉默不语让费楚雄以为她在犹豫、思考,继续故作慈爱地说。
那年,一个大女儿不听他的话、离开费家就算了,竟然连陆怀秋也吃了熊心豹子胆,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带着两个小女儿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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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她想嫁的人
虽然陆怀秋避开了眼线,也做足了准备,但费楚雄太了解她了。她性子柔弱,不敢冒险生活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而且她那些年在费家养尊处优惯了,不会选择去穷乡僻壤的小地方。所以找她,并不太难。
找到她,费楚雄一顿拳打脚踢,要让这个女人知道忤逆自己的下场。可没想到,她竟然还当着自己的面让女儿逃跑。
最小的女儿若萱,费楚雄是放心的。她的性格像陆怀秋,甚至还要软弱。但是芷柔不是。这个三女儿从小表露出来的叛逆与不屈,在那时候全部爆发了出来
当年,当费楚雄一行人找到狼狈不堪的姐妹俩时,费芷柔从头到尾都没停止过挣扎和反抗,倔强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十四岁的小女孩。
她痛骂他对陆怀秋的暴力,对她和若萱的漠视,说他不配当一个丈夫、一个爸爸。她大声说她还会再跑,一次不行就两次,直到彻底地逃离费家
她瞪圆的眼睛里明明盛满了泪水,却一滴也没掉下来,坚强得突然让费楚雄感到害怕,仿佛看到了一只随时会攻过来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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