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大王有所不知啊,此女子我猜测她并非为宋王夫人。”
赵頫微愣,疑上心头,“甚么”
“早前我曾派人打探过,此女子乃梁牧经商途中救下,之后就给接回了那丹丘山好生待着。一直未有传出说她是什么宋王夫人,她也从未承认此事,更是在周德前去接她时候否认自己并不是曹云婵,她说她叫吕欢庆。”
“吕欢庆”
“是。”杨子路继续道,“而且此女子毫无妇人模样,出言也是无状,没有甚么大家之风。是以我猜测她并不是宋王夫人。”
赵頫听到此处,已然平了怒气,问道:“那她是谁”
“怕就是一个与宋王夫人十分相像的人。”
“那又如何”赵頫听着又生起气来,“她若只是个普通女子,你将她捉到军中服苦役,亦不是甚么君子做派既是打仗,我赵家军雄赳气昂,如何能打不过他张伯荆竟是想这些歪点子”
“子路明白大王正直高义,可是两军交战,更是与张伯荆这样的奸诈小人交战,大王不可不防啊。”杨子路见赵頫神色有些松动,又加了一把劲劝道,“而且此女子不认她自己是宋王大夫人,宋王却认啊。她还能在梁牧那样的人的府上待上半年有余,竟也不是丫鬟之身,这其中只怕也有猫腻。”
“梁牧是上回送与我军粮食的那个商贾”
“正是。”
赵頫冷笑道:“既是与他有瓜葛之人,你捉来了,是忙着为我赵家军树敌”
“大王,我们将她捉来时候可并不知道此人是谁,我们只道是捉了宋王夫人。”杨子路说着摆出一脸的老奸巨猾,“我们如何对待这女子便是看了宋王的脸面,倘若宋王上心,我们便善待此人,倘若宋王不认她”
“你这是指使梁牧去怨恨宋王”
“大王高见。”
赵頫眯起眼睛,梁牧这个人他知是知道的,却是十足看不起。一个斤斤计较的商贾,两面三刀与他又与张伯荆周旋,没有立场也没有气节,着实是小人之流。若是真能让梁牧和张伯荆这两个小人杠起来,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他这才平了怒气,“倘若梁牧对此女子并无别的心呢你这些招数岂不是白费”
“大王,梁牧是个商贾,锱铢必较者,商贾也。这女子能在他山庄里白吃白喝,也无甚所长,依着他商人的脾性,如何能忍就算梁牧对她无心,那便也撒手不管了,我们以此女牵制张伯荆,也并无损失。”
赵頫虽不齿,却没有再发火,“你这人,净是一脑子歪点子,跟你老师可谓是云泥相别谁教的你”
杨子路笑而行礼道:“子路只为大王霸业。”
他这话倒是说得真心,杨子路虽然做事让人头疼,忠心却可表日月。
于是赵頫终于也没有将他怎样,算是把这件事默许了。
、难得饱餐
这两头为着个女人计划着对敌之策,各自都是一副运筹帷幄、天下我手的豪气之感,全将这女子视作制敌好棋子,却另有一头的人急得满头大汗,脸色煞白。
樊余得了消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梁牧书房,也顾不上林合斐与郑呈在书房,不等他露出个表情,便瞪大了眼睛,唇无血色,有气无力地说道:“二爷,庆姑娘让韩王的人抓走了。”
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某人,惊得猛然站起身,“安排的护卫呢”
“行至合山处便撤回来了,韩王的人埋伏在了合山山谷口。”
“混账谁让他们回来的”梁牧气得把笔往地上一砸。
林合斐双腿一抖,他不敢说是他吩咐了那些护卫,到合山一里处就撤回,给派遣去别地办事了。他并未多加思考此事,饶是二爷许是对那姑娘有些上心,也不至于这般田地,能送到合山已是很长一段路程,也够可以了。
樊余一身冷汗,继续道:“刚探了消息回来的人说,庆姑娘给抓去苦役营了。”
梁牧咬牙切齿:“苦役营”
“是。”樊余不曾见过自家二爷这样盛怒,声音也有些发抖,还是继续说:“据回来的消息,宋王似是没有前去营救的意思,只是放了风声出去说是韩王抓了他的女人。韩王也是知道了此事,大发了一顿火,但也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好。”梁牧气极反笑,面容森冷,“这两个大男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好”
林合斐听得心头生出一丝疑惑,忍不住道:“二爷”
梁牧一记眼刀飞去,仿佛是用脚趾头一猜便洞悉了那些护卫为何没有送至目的地,那眼神里的犀利让林合斐又是一阵腿抖,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
“去打听那苦役营,都出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从书房出来,林合斐才猛地松了口气,“我说二爷这”
郑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就你没看明白,傻子。”
“我”
樊余面上忧色未退,但还是给林合斐补了一刀:“林爷,您虽是爷,但我也想说郑管家说得很有道理。”
“你”
林合斐看着两人走开的身影,张目结舌,回头望着紧闭的书房门,又不敢再说什么。
那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梁牧一个人在书房坐着觉得闷气,心底泛上来的无力感与愤怒打乱了他一向的冷静自持。他从博古架上取下来一个小木质盒子,打开盒子,里头安安静静躺着一支木簪子,这便是他在烟崞买的那一支金丝楠木簪,簪头是一朵清丽的五瓣花。
他将簪子握在手里,金丝楠木质地温柔细密,纹理平直,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雅幽静的清香,配合着簪头的花朵,更将这簪子衬出一股出尘的味道。
默然坐了会,梁牧带着簪子出了门。
修衣在药庐里忙活。
他站在门口不远处,蓦地想起许多天前的光景。
欢庆她有个习惯,爱吃点什么零嘴总欢喜放到了瓷盘里,抱着瓷盘走来走去,生怕是别人要抢了她的东西一样。真要遇上了别人,她又是十分大方了,把整个瓷盘送出去,笑嘻嘻的,“赏你点,吃不吃”
那日她便又是抱着她的宝贝瓷盘,坐在这药庐里的院中,一只手拄着脑袋,四处看。
逢着那会他来寻修衣,见着她,“你坐在这里作甚”
“想学点医术。”她瘪着嘴,往屋里努了努,“人不答应教我。”
他轻笑着摇头,“字还没认全,又动了学医的心思。”
欢庆却是煞有其事地认真道:“身体很重要身体是所有事情的本钱假若连自己身体也照顾不好,哪天无缘无故就死掉了,多可惜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