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樊余道,“她她是咱们二爷的人。”
“哦此话可是当真”
林合斐轻叹道:“不知军师可否邀姑娘一见,我们也好与二爷交待。”
杨子路道:“这自然不是问题,只是不知当家的身在何处既是他的人,又为何不亲自来接莫不是个无从轻重的小妾罢”
“怎么可能”樊余还要说话,瞥见了林合斐的眼神,于是住了嘴。
林合斐笑道:“这些是二爷的事了,近日二爷犯了重风寒,每日里发着高烧起不来。否则,他自然是要亲自来接的。此番我二人不仅是前来贩售粮食,也是想将姑娘接了回去,好生照顾二爷。”
杨子路道:“山庄里可是人手不够”
林合斐面若冰霜,“军师若要这般说话,我等怕是也难与军师再有多言。”
“某冒犯了。”
杨子路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得帐外传来一声疾呼,只见一个兵卒连滚带爬地冲入帐中,神色慌张道:“军军军师大事不不好了”
杨子路霎时变了脸,气道:“这般狼狈模样,成何体统来呀,给我拖出去,军棍二十”
“军师饶命,军师饶命”那兵卒求饶道,“军师军军中发瘟了”
“什么”这下连杨子路也惊慌起来,一阵心抖,看到一旁两人,又立时敛了脸色,匆匆一拱手道:“二位怠慢,我军中有紧急事宜,二位请自便。”说着,连连跟着那兵卒往外走,“快带我去看看”
樊余望着抖动的营帐门布,不解地压低声音道:“林爷,你来的时候把药放进去了”
林合斐此时也是疑惑着皱着眉,“还没有。”他与樊余对看了一眼,“难道还有别的人是宋营的奸细么”
“那咱们还等不等见庆姑娘了”
“现在估摸着也只有等了。我思来想去觉得这杨子路到底是赵頫手下第一谋士,我们若是显得一点不在意那庆姑娘,反而是此地无银了,不如摊开了说。”林合斐长叹了口气,“只希望现在二爷和她在苦役营还好歹能挨过去。”
“这这庆姑娘身子骨弱,还有心痛病”
“有二爷在。”林合斐皱眉道:“我们也出去看看罢,那发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寸舌
韩营里乱作了一团。
这病不知是什么病,发作起来十分快速,一碗水喝下去不消一个时辰,就全身发热发红,一大片一大片地起红色斑块,看起来十分瘆人。
有些喝水吃粮较为心急的,一时间吃得多了,这病发得便比常人要厉害,一双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像是嗜血的野兽,却浑身无力,口不能言更不能行动。
“军师士兵们都发病了,没发病的几个都是早上起来没吃过东西的。”
杨子路拧着眉头,“军医呢查出病因是什么了么此事可有跟大王禀告”
不待那士兵回话,赵頫就脚步生风从背后大步而来,急道:“到底怎么回事”
放眼望去,营地上三三两两躺着倒地呻吟的兵卒,大部分的兵卒都是发热起疹的症状,有少数几个哀嚎声不断,皮肤上已见溃烂。越是溃烂越是发痒,想忍住又不能够,一下一下抓着,整个人都成了血人。
赵頫快走到那兵卒身边,“军医军医呢”
没一会,一个手上沾着血的军医跑来,抖如筛糠,跪地道:“大王军中草药不够了,还未查清楚此次病因,估估摸是病从口入。”
“饭桶”赵頫气得眉毛都飞起来,“这病都发成这样了,还未找到根源要你有何用”
杨子路上前道:“大王息怒,如今看来,怕是军中食粮出了问题。”
“什么你是说这些粮食”赵頫瞪起眼睛,“那个叫梁牧的下毒”
“大大王”军医哆嗦着道:“只怕只怕是水源问题。”
听闻此言,赵頫与杨子路俱是一惊。
要说是粮食出了问题,尚有可为,可若是水源出了问题,那可是灭顶之灾。
“速查给本王查到底是歹人下毒还是别有他因,查”赵頫望着一干倒地不起的兵卒,眉头深锁,“军师,到主帐议事。”
林合斐与樊余出帐时候杨子路与赵頫已回了主帐,二人略略看了一圈发瘟病的兵卒情状,面面相觑。
“林爷,这”
“我们还是先走为上,晚了怕是走不了。”
话音才落下,就有一列顶盔掼甲的士兵向二人走来,领头的那个面无表情,在瞥到身边那些浑身是血的士兵时,眼中掠过一丝惊恐,再看向林合斐与樊余,脸上就含了怒气,冷冷道:“军师有令,请二位在军中小住几日。二位没事不要在军营里随意走动,更不要走出军营”
“你”
林合斐拦住怒气冲冲的樊余,拱手道:“那就叨扰了。”
那个领头的士兵带着两个士兵回去复命了,剩下半列士兵齐齐整整排在了林合斐和樊余面前,“请二位回营,军师已为二位安排了暂住的营帐。”
林合斐皱起眉,心中虽然极不甘愿,却也没有说什么。返身走向营地,飞速思考间,他瞥见了不远处有几辆木板车无精打采地在道上走着。
他和樊余走动的时候,不知不觉走到了营帐边缘附近,几丈远的地方便是上山的土路。那几辆木板车正是从山上下来,由几个缩着肩膀耷拉着脑袋的士兵从山上押送下来,木板车上横七斜八地叠着尸体。
林合斐匆匆向那一行人走了几步,被身侧的士兵拦住了,他顿住脚步急道:“那些人是在做什么”
樊余也是一脸惊恐。
“山上死了人,要把死人丢去乱葬岗。”士兵仿佛司空见惯,语调毫无起伏,“请二位回营。”
樊余想问二爷,心思一转,急道:“那我们庆姑娘呢她是不是也生了病”
士兵一愣,“这瘟病真不是你们干的”
林合斐压下心头的不安,道:“庆姑娘在你们营中留着,我们如何能做这样的事烦请军爷能否帮我们向军师询问一番,庆姑娘可还安好”
说话间,那一行下山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继续押着板车往背向军营的方向走去,另一拨只有两个士兵,带着一个衣衫破烂的瘦矮个子朝着他们站立的方向而来。
待那瘦矮个子的走近了,樊余便惊喜地叫出声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