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出现个女声,“你好,是冯小、姐吗”
冯笛皱了下眉,拿下手机屏幕看了下来显,确实是卓旗的号码没错,她又将手机放回耳边,“你好,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卓先生在酒吧喝醉了,您方便过来接他一下吗”女人的声音十分平静,“这里是,华丰路136号。”
“你可以”冯笛正说着让她去找别人去接,电话就被挂断了。她犹豫地拨回去,电话却无人接听,最后她想打给他的朋友去接他,才忽然发现出了吉靖川和慧琳,她并不认识他的其他朋友。
无奈之下,她只好动身,安慰自己不过是帮个朋友而已。
夜已经深了,小区门口很少有出租车经过,她沿着路走了很久,才拦到一辆空车。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却让人无比煎熬。即使知道他已经酒醉,冯笛还是不想去面对他,她已经嗤骂过自己很多次的可笑,不想也看见他鄙夷的眼神。
下了车,这是非常灯红酒绿的一条街,霓虹灯从街头闪到街尾,衣着暴露的女人靠着栏杆呕吐,也有几个提着公文包,西服歪斜地挂在身上的上班族勾肩搭背地在路边拦车,她紧了紧衣服,努力地在一大堆招牌中寻找136号。
、37
kiki隔着很远就发现了卓旗嘴里的那个女人,在一群醉酒或是刚刚才来买醉的人中,她十分显眼,穿着灰色的居家服,外面罩着同色的针织衫,头发松散地绑在脑后,脚上还趿着居家拖鞋,双眼无神地左顾右盼。
她轻轻一笑,将醉醺醺的卓旗交给酒保,并给酒保指了下方向,她又退回酒吧里。
进去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酒保刚将卓旗交到她手里,她扶着卓旗的背,紧皱着眉,还不忘对酒保点头致谢,回头看卓旗,她的身已经背了过去,她看不到表情,但莫名觉得那一定是十分关怀的眼神,就像母亲对着儿子一般。
她摇了摇头,转身进了酒吧,给她家大叔也拨了个电话
酒保带着卓旗走过来的时候,冯笛急忙迎上去,卓旗晃晃悠悠的,但好像还有点意识,见到她,竟然笑了一下,然后一伸手就勾住了她的脖子,好像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勾她的脖子,压她的肩。
她心里慌乱,却还是接过他,手撑在他的背后,他半个身子都倚了下来,压得她几乎站不直,她只好请酒保帮忙拦了辆车。
坐上车,卓旗靠着她的身子,满车厢都充斥着他身上的酒精味,冯笛坐立不安的靠着椅背,肩上被他靠着的地方,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滚烫,她拘谨地捏着手,生怕他一醒过来,看到她会满脸失望。
还好直到将他安置在床上,他都一直昏昏沉沉的没有清醒,虽然他靠着她,倚着她,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但意识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冯笛累的出了一头汗,转身脱了针织衫,他正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嘴里念叨着难受,眉头都蹙到了一起,像是打了个结。
她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冲了杯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看他手指胡乱地揪着衣服,脖子被勒的通红,她一时心软,便帮他脱了外套,解开衬衫纽扣,又拿来冷毛巾帮他湿敷。
等蜂蜜水凉了,见他没有丝毫转醒的痕迹,她尝试着扶起他的身体来喂他,结果他十分不配合,她也就放弃了。
一时,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站在床边愣愣地看着他,用手指将他的眼睛、鼻子、嘴都描画了一圈,他蓄起的胡子还在,不过几天没见,变得更加繁茂,拧着眉,像个沧桑的小老头一样。
她忍不住就靠近了他些,他微微一动,她又害怕地退了回去看了许久,直到确认他只是难受,并没有转醒的痕迹,她才从衣柜里拿了被子,退出房间。
有些事想通了,知道自己是惊弓之鸟,太过敏感,但也没办法向他去承认错误,要求重新开始。她没办法保证这是她最后一次作,也没办法保证经过这次之后还能坦然的面对他,有时候能想通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也并不认为离开他有什么大不了,虽然生活确实是有比以前更空虚的势头,心里还出现更大的空缺,对未来的期望越来越少,但这些仅仅只要习惯就可以了,而习惯与其他事情比起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第二天,冯笛一早就起来,进房间看了下还在熟睡的卓旗,他的眉头紧蹙,房间里也满是酒气,她去窗台边给窗子夹了个缝,回头看着他,他侧卧着,肩膀被棉布衬衫束出一道痕迹,看上去并不舒服,她想了一会,打算给他留个字条,想了想,又放弃了。
下午快要下班,冯笛有些煎熬,她的电话一整天静悄悄的,除了工作往来信息邮件,没有其他人的任何来电。
这场景好像又回到他们最初的那个夜晚,她匆匆的逃跑,他没有消息,却堪堪地等在家里。但这次,他们没有了那层亲密,她也不会再那么贸然的回家。
她给慧琳打了电话,寒暄几句,便婉转的问道:“卓旗今天有上班吗”
“怎么了”慧琳问,“又关心上他了”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别给我打马虎眼,有什么目的快说”
“”冯笛实在无语,想了想问她,“你和吉靖川复合了吗”
“当然没有。”
“哦”冯笛故意拖长了尾音,“原来并没有复合。”
“别阴阳怪气的,我们复不复合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是没有。”冯笛承认,“其实我对你的感情也并不感兴趣,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已经摔疼了却还是选择一条道走到黑。”
慧琳听完,不免啧啧,“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听你来教我谈感情,真是有幸”
冯笛翻了个白眼,“爱听不听。”
“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多想想你自己的事吧”慧琳说,“卓旗今天下午去了电视台,他的马上节目要播了,那边有会议他最近不怎么来公司了,听说是以前欠了一屁股人情债,现在回来开始还债了。”
“”其实她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离开她家而已。
“冯笛,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关于你不会恋爱的事吗”慧琳突然一本正经。
“怎么了”
“我觉得我错了当然不是你不会恋爱这件事,是卓旗。我以为出现了卓旗,他能让你改变,但显然,你还一直在坚持着自我。”
“”冯笛困惑,“为什么这么说你根本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跟你和卓旗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没关系,跟卓旗也没什么关系。是你,是你一直表现出的悲观冷漠,才是最大的问题。”
“”
“比起卓旗的暴跳如雷,你太冷漠了你不抱怨,不倾诉,甚至都不会跟我多说一句关于你们的事情。但冯笛,我想就算没有很深的感情,两个人在一起分开后总还是会难过的。”
冯笛咬着牙沉默,“我以为,有些东西不是非得表现出来才证明它存在。”
“你总是你以为,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去认为”
不她是因为太在乎别人的眼光,才不愿意将自己表现出来。
两人沉默了很久,但都没有挂电话的意思,静默持续了多久,冯笛就纠结了多久,最后,她还是揉着眉,深深的吸了口气,“其实失恋的滋味确实没有想象中难过。”
“我不愿意跟你说一些细节,是因为细节这东西后来我想想都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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