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还娶老婆这仗才打了半个月,我们已经损失半数的人了。再打下去,说不定明天你就能见到你的神了。”
“他奶奶的,那些怪兽长得一个比一个丑,偏偏强得不可思议,我们根本就是在打人海战嘛。”
“人海战也得有人,你看看这”
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满目疮痍。昨天还是一起说笑一起生活的战友,今天已经生死相隔。活着的人,也有可能在下一刻就死去。许多人偷偷地抹了抹眼睛。
“别说丧气话起码,咱们身后凯拉尔州的十万平民暂时安全了。”天性乐观的战士尝试着鼓舞自己的同伴。
就在这些幸存的战士或哭或笑,以各种方式“庆祝”惨烈的胜利时,人群两丈之外的孤石上坐着一个瘦高的战士。他看起来很年轻,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着被鲜血染透的战袍,露在外面的肌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与同伴们不同,这场生死大战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他那如刀斧雕刻般立体深邃的脸上此刻一片平静,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只专注于手中的活计:擦拭染血的长枪。一遍又一遍,显然,魔物的血不是那么容易去除的,他却丝毫不显得气馁,只是重复着这一个动作。
“喂,穆坦,别白费力气啦,这次你又是杀敌最多的,想好要什么奖赏了么”
有人注意到瘦高战士的格格不入,大声招呼道。
叫穆坦的战士没什么反应,仍是低头全神贯注地擦拭着长枪。
大家摇了摇头,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便不再理他,继续之前的谈话去了。
穆坦的努力终是没有白费,渐渐地,手中的长枪露出原本的颜色来:那是一种闪耀着些许蓝光的乌黑金属,只看一眼便给人寒冷彻骨的威慑感,似乎昭示着有无数生魂已丧命于此枪之下。
战士如古井般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一丝波动,只见他抬起头来,神色莫名地望向前方。而几乎同时,一队蓝衣骑兵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禁卫骑王都来使者了。”有人激动地喊出声。
半个月前,王国四面突然同时受到敌国偷袭。东方军营的战士们在此血战半个月,王都都未有一丝消息传来,他们只得按照原定计划死守凯拉尔平原。可一直这样被动下去也不是办法,战士们急切地想知道如今各地的战况和王都进一步的指示。
禁卫骑飞奔至众人面前,当前一骑高举令牌跃下马来,呼道:
“王都来令,赤户元帅在哪儿”
“元帅带兵前去清剿残敌,我是副帅史尔哲云,暂代元帅一职。”
年轻的副帅出现在大家面前。战士们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笔直地立在原地,显然对这个副帅很是敬服连穆坦也不知何时来到了人群中,静静地立在史尔哲身后。
“副帅史尔哲云接令,东方军营即刻从凯拉尔平原撤退,限十日内全部士兵到卢那省驻兵团也就是新的东方军营报到。”
“什么”“啊”“我没听错吧。”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到处都是质疑声。
“肃静”副帅一声低喝,场面稍微得到了控制。他向禁卫骑行了个军礼,却并不接过令牌:
“既是王令,身为军人自当执行。只是,兄弟们苦战多日才守住凯拉尔平原,如今要撤退,无论如何都要给一个服众的理由。再说,凯拉尔州的十万平民该怎么处置元帅他们来不及折返,又当如何”
禁卫首领的面色有些难看,他清了清嗓子道:
“你也知道是王令,问这么多干什么平民们昨日已经开始撤离了,你们也快快准备拔营吧。提醒一下,作为宣誓向王上效忠的士兵,别忘了违背王令的后果是什么”
史尔哲嘴唇紧抿,藏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他甚至能感觉到一滴汗正从额头滑落。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声音很轻,却异常的沉稳坚定。他微感诧异地回过头,只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离他远去。
“穆坦,你”他张了张嘴,刚想出言指责。
“云,走了。”
穆坦拎着那柄神秘的长枪,背对着众人,只留下一句话,渐行渐远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史尔哲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紧绷的躯体也放松下来。他上前接过令牌,行了个军礼道:
“东方军营得令,限期内一定赶到卢那省报到。”
王都郊野,神坛遗迹。
“西面北面结阵已完成,东方军营十日内就可撤离,至于南面,日前失守,是否要即刻强行结阵”
穿着黑色长袍的蒙面人单膝跪地,恭敬地向高坛中央的男子请示。
男子转过身来,同样戴着面具,黑色长袍上绣着金色的七芒星。只见他从神坛上走下,扶起蒙面人,不以为意地说:
“月,起来吧。以后这点儿小事用不着请示我。”
“可是”
月的话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首座,您不要紧吧”月担忧地问道。
被唤作“首座”的人摇了摇头:
“不碍事,匣的力量有些难以控制罢了。”
“首座,其实”月垂下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支支吾吾的不像你。要是到了现在还心存疑虑的话,不如快些退出。”首座拢了拢法师袍,低声道。
“没什么,属下这就去安排结阵的事。”月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待他走远了,首座突然低头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看着袍上的片片殷红,摇头笑了笑,似是在嘲笑什么。神殿内回响起一阵阵的低笑声,在年久失修的诸神像间盘旋往复,久久不绝。
、第一章命中相逢上
凯拉尔平原,罗森港。离十日之限还有两天。
“妈妈,我脚好酸,怎么排了这么久还不到咱们啊”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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